方子玖丟給她一個大白眼，插上吸管喝起來。
入口甜甜膩膩的帶著一股軟糯。
“你什麼不高興的心事，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不想回去過春節嗎？那我們留下陪你吧！開學再回去。”
“你老是不說話什麼意思，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你知道永昌市有什麼好玩的地方，總不能一直窩在房間里吧！”
……
李熙悅就像是一只雀躍的小精靈。
圍繞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做出各種古靈精怪的小動作。
方子玖喝完將杯子扔進垃圾桶里。
臉上牽扯出一抹笑容“小悅悅，你和阿姨要是有事，你們回去就好了。”
情緒上頭的時候，他允許自己低迷一段時間。
低迷後要徹底振作起來，他還有好多遺憾要一一彌補上。
楊少娥連忙搖了搖頭“沒事，春節回去也沒什麼事情，我就留在照顧你們倆好了。”
好不容易才相認，陪伴他的時間都沒有兩個月。
她真怕方子玖有一天，突然又走了。
“那咱們現在去哪玩呢！我身上帶的零花錢可沒有多少，太貴了我是付不起的。”
李熙悅臉頰帶著一絲窘迫，她可沒有方子玖這樣富得流油。
方子玖臉色平靜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隨便走走吧！”
每當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去想。
放空自身行走在街頭巷尾，忘記掉回去的路線。
隨後為了尋找掉回去的路線，如同一只無頭蒼蠅似的走街串巷。
在這旅途中總能遇上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熙悅主動牽起他的手，臉頰上露出一抹笑容“那走吧！”
楊少娥跟隨在兩人身後，漫步在人行道上。
方子玖目光看向前方一座金碧輝煌的九龍雕像。
在這個省份好幾個城市都有這樣的雕像。
是有什麼象征還是在壓制著什麼呢！
龍生九子，大禹鑄九鼎，天有九霄，地有九州九泉。
數字都為九。
唯獨地府有十殿閻羅。
這是在預示著人類永遠逃不出死亡的命運吧！
“小胖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只想一輩子喜歡一個人，做好一件事情，攀登一座高山，走一場旅途而已。”
“那咱們現在去哪呢？”
“不知道。”
李熙悅內心剛被幸福感給填滿，瞬間又變得特別無語。
方子玖這種狀態她從來沒見過，讓她非常擔憂。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吶！
在大街上瞎溜達著，連去哪都說不上來。
這麼大的人了，身上怎麼出現股小孩子的天性呢！
現在的方子玖沒有了半點鋒芒畢露的樣子。
收斂起了身上所有的光芒。
給她的感覺就非常佛系，連自己走到哪也不管。
她要是把現在的小胖子拉去給賣掉，估計也不會反抗。
呆頭呆腦，傻里傻氣的樣子又讓她內心一陣心疼。
“這位美麗的女士，看一看吧！我們這些墓地都是上好的風水寶地。”
一個男銷售滿臉熱情的給楊少娥遞過來一張海報。
楊少娥的臉色當場就變了，擺了擺手“不要，不要。”
大過年的遇上這種事情，真晦氣！
“短租也可以的，和房子是一樣的性質，反正遲早會用的上。”
男銷售不死心的給她推銷起來。
楊少娥板起一張臉，當場怒斥道“滾。”
扶著兩人的肩膀連忙離開。
“墓地也能租嗎？”
李熙悅徹底迷糊了，如此稀奇的事情她還是頭一次遇上。
楊少娥沒好氣的拍打了她一下“你小小年紀了解這些事情做什麼。”
“現代人真搞笑，活著的時候不認真生活，就開始考慮死後的事情。
他們不知道死後最該擔憂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人。
我要是死在大街上，肯定會有人嫌棄我發爛發臭去報警。
我要是死在家里，第一個擔憂的應該是家里人。
我要是死在山里，最該操心的是毒蛇猛獸，考慮怎麼吃掉我的身體。
生前事都處理不好，就去操心死後事，純粹咸吃蘿卜淡操心。
就算發爛發臭掉，受不了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就對了。”
方子玖低著頭嘀嘀咕咕的發泄吐槽著。
李熙悅和楊少娥大腦當場宕機，直接懵圈了。
楊少娥目光擔憂的仔細觀察著他。
這孩子該不會遇上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吧！
李熙悅連忙將手伸到方子玖額頭上，緊蹙著眉頭“這也沒發燒啊！
小胖子你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他現在的樣子落在兩人眼中，就顯得特別詭異。
讓兩人的內心忍不住開始發毛起來。
“我沒有。”
方子玖將她的手給拿開。
淺淺的低語道“這個世界最愚蠢最笨的就是人類這種兩腳獸。
沒有比人類更差的野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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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很少有像人類一樣吃同類的物種。
更不會把自己賴以生存的家園，破壞到無法生存的地步。
簡直就是地球上危害最大的碩鼠。”
李熙悅滿臉驚恐的瞪大雙眼，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
緊盯著他的眼楮“小胖子，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楊少娥眉頭也跟著緊皺起來，檢查他身上是否帶著佛像吊牌。
他現在這副模樣跟中了邪祟的人沒有兩樣。
畢竟剛才那個男推銷員推銷的可是墓地。
讓兩人內心里不得不多想。
方子玖眼神迷惑的看著她“小悅悅，你怎麼了？”
好端端的走著怎麼突然間攔在他前方了。
“小胖子，你剛才叫我什麼？”
李熙悅緊盯著他的雙眼，不確定的再次詢問了一聲。
“小悅悅啊！你是不是發燒了？”
方子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滿臉納悶。
“你嚇死我了。”
李熙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好端端的就突然說胡話了。”
楊少娥心中松了一口氣，滿臉後怕的叮囑道“以後你們倆離推銷墓地的遠一點。”
“這哪里是胡話，本來就是事實嘛！”
方子玖撇了撇嘴，悠悠道“咱們既沒有身居要職，也沒有家財萬貫，更沒有位高權重。
擔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干什麼，我是有感而發罷了。
連一百歲都活不到，有毛病才去擔心這。
要是連這一世都活不好，那還要那一世干什麼，下一世要還是這種模樣呢！
人這輩子活著稱心如意最重要，改變不了別人可以改變自己。”
楊少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
等你老了沒有依靠該怎麼辦？”
李熙悅額頭上滑下一道道的黑線。
這話說的完全沒有了一點斗志。
“那個時候我已經半只腳踏進棺材，黃土埋到脖子了。
這世界該嘗試的恐怕也嘗試的差不多了，我還在意那麼多干嘛！
要不就跑進山里喂狼去，要不就去監獄里養老送終。
反正對我已經沒有多大的影響了。”
方子玖滿臉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就連怎麼死他都考慮過好幾種方法。
啪！
楊少娥滿臉哭笑不得，一巴掌輕輕拍在他腦袋上“你這孩子，是越來不清醒了是吧！”
他怎麼能這種想法呢！
李熙悅使勁掐了掐他的臉龐“醒一醒，醒一醒，你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去吧！”
這小胖子簡直了！
“本來就是這樣嘛！”
方子玖聳了聳肩膀，淺淺的低聲道“這個世界非常的不真實，甚至是魔幻。
就拿現在的農民工來說。
地皮是他的，房子是他出力氣蓋的，甚至錢都是他出的。
等房子建好後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甚至還要收到別人的管制和檢查。
他要是敢生出反抗的念頭，道德人士先給他帶上道德枷鎖。
接著會尋找他身上的罪名，代表正義去審判他。
而這些罪名有可能是莫須有的。
把沒有罪惡的人往絕路上逼，促使他們去犯罪。
沒有罪惡的存在，正義的存在就顯得毫無價值。
你就說這個世界魔不魔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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