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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裝了，第一次見你我就有這樣的感覺，現在我是完全可以確定了。”
張夢哲語氣極為肯定，幽幽道︰“你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再加上你又是個小孩，身邊又全是看著你長大的親戚長輩。
完美騙過所有人的眼楮，我也算是你的一個長輩，但我不是看著你長大的，我和他們不同。”
他不再將方子玖當小孩子看待的那一刻起，立刻察覺出這小子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
方子玖眼眸幽深的瞥了張夢哲一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緊抿著嘴唇沉默不語。
“你小子哪來那麼大的仇恨，連我也想報復？”
張夢哲打了個激靈，頓時就被氣笑了。
毫不留情面的繼續拆穿道︰“我教官曾跟我說過一句話，殺人不過頭點地，最狠的報復不是殺人，而是誅心。
法律都拿其沒有辦法的誅心。
動不動就殺人那是沒腦子的人才干的事情。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誅心。”
想通了之後張夢哲內心都忍不住為之一顫。
這小子不僅對自己狠，對任何人都狠。
縝密的心思加上聰明的頭腦，當真是可怕。
這樣的人完全就是蟄伏在草叢里的毒蛇。
什麼時候被咬了連影子都見不到。
方子玖平復下內心起伏不定的情緒，幽幽道︰“大叔，看破不說破，你難道不了解嗎？”
“我現在是以一個合伙人的身份，和你好好談談。”
張夢哲挑了挑眉，這小子的心態已經完全扭曲了。
他和方自嬌也承受到不少這小子的恩惠，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小子的心態給扭正過來。
不然他還自以為是的裝得天衣無縫。
故意將車子的速度放慢一些，緩緩道︰“你在過年賺到一萬塊錢，明明有實力幫助你父母，但你卻沒有幫。
你現在拿到十多萬塊錢，足以扭轉你家里面的生活環境，你依舊還是沒有幫。
你去報警家暴，他們回去後你不管不顧的請來所有長輩。
真正目的是讓他們在方家寨永遠抬不起頭來吧！
你寧願把自己置身于環境惡劣的處境當中，也不願去幫助他們。
你作為一個旁觀者，眼睜睜看著他們吃遍生活中的苦頭，遭受所有人的冷眼。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誅心，我說的可對？”
這小子拿到一萬塊錢的時候，學習成績和經濟實力都足以讓他轉下來中心小學。
依舊還要賴在那個家里。
很明顯是抱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態度去報復。
“你的教官還說過什麼？”
方子玖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徹底不裝了，臉上帶上一絲疲憊。
還有著與同齡人不符的狠辣。
張夢哲是唯一一個如此風輕雲淡，就拆掉他所有偽裝，撕下他面具的人。
被人當面給拆穿，心里面壓著的一塊大石頭好像給挪走了似的。
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輕松下來。
“死亡是一種解脫，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也是最狠的方式，就是讓他好好活下去。
被生活給折磨得痛苦不堪，被生活給折磨得焦頭爛額。
最後活生生的變成一個行尸走肉，對生活徹底絕望，眼神中再無半絲光彩。
你現在已經完全做到了吧！”
“呵！你教官話太多了，我都可以當你的教官了。”
方子玖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這些都是他上輩子經歷過的，都是他上輩子承受過的。
現在他只不過將這所有的一切，還給他們而已。
讓他們好好活下去，承受一遍他所承受的磨難和痛苦。
法律和道德對那樣的人都沒用。
只有生活中的苦難，才能讓他們身心上都遭受到千萬遍的折磨。
讓他們好好活著不香嘛！
“你完全沒必要這樣的，以你現在的經濟實力，受不了完全可以搬離出來。”
張夢哲幽幽的勸說起來，這小子完全是憋著一股勁在算計自己的事情。
要不是他看穿了，恐怕能知道他內心想法的人一個都沒有。
方子玖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他們死攥著我的戶口不松手，我能有什麼辦法。
而且法律上也不允許，使勁耗著唄，看誰先絕望。”
反正他心夠狠，什麼也不怕失去，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打倒他。
什麼都無所謂。
甚至他內心還在想著，好好幫一幫方子燕。
讓她習慣幫助後轉身就走，給她培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巨嬰。
讓她徹底喪失掉生存的技能。
到時候好好看她絕不絕望就完了。
現在方子燕好幾次都被欺負到連學校都不敢去，就是最好的證明。
張夢哲嘴唇動了動，頓時笑著繼續剖析道︰“你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想到那麼多辦法。
你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賺到十多萬的錢。
你能瞞住所有的事情，小小的戶口會難得住你？
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潛意識是非常可怕的，你的潛意識告訴我，你連自己都騙了。
你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耍，連同著把你自己也當成傻子耍。
你不敢去面對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你知道那樣做有著什麼樣的後果。
所以你內心深處的潛意識，把你自己也給蒙蔽掉……”
方子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立刻給他給揮手打斷掉。
毫不留情面的冷漠道︰“我現在同樣以一個合伙人的身份告訴你。
這些都是屬于我的個人私事，與咱倆的合作沒有半點關系。
你要敢插手我的事情，弄不死我就得做好我反擊的準備。”
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被人給拆穿，怎麼都有股氣急敗壞的樣子。
張夢哲不給留情面，他也沒必要留半點情面。
自他重生以來，一直都將自己偽裝成一只人畜無害的溫順小綿羊，來保護著自己。
張夢哲硬生生把他逼到第一次露出了一副強勢的面孔。
硬生生讓他露出氣急敗壞的模樣。
張夢哲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我現在都有些慶幸是跟你合作了。
被你小子給惦記上，死掉是不是還得給你數一遍錢。”
方子玖平復著內心深處的恐懼，撓了撓頭，靦腆的笑了笑︰“怎麼可能呢！我又不是那樣的人。”
媽噠！
張夢哲忍不住一個激靈，現在他看到這表情都感到一陣惡寒。
沒好氣道︰“你小子到底有幾副面孔？”
所有人都被他這副表情給蒙蔽了雙眼。
剛才還一臉陰狠的樣子，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表情變換得如此自然，絲毫沒有做作。
等別人反應過來，這小子已經完全在背後露出獠牙了。
方子玖撇了撇嘴，幽幽道︰“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都是假象，只有百分之二十是真實的。
當有人說出那百分之二十時，所有人都會反對。
當有人說出那百分之八十的假象時，所有人都會順從。
有些人寧願被假象給蒙蔽雙眼，也不願去追尋真理。
錢是為難一個人最好的工具，其次是道德，最後才是法律。
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點，生活才是折磨一個人的最好工具。
可以完美避開道德綁架，法律制裁。
在人群中我就是人，在鬼群中我就是鬼。
我是什麼樣的面孔，完全取決于我周圍是什麼樣的人。”
呼！
張夢哲深吸一口氣，微微皺眉暗自回想著。
他和方自嬌應該是沒有做過對不起這小子的事情。
否則被惦記上，什麼時候背後放冷箭了都不知道。
他內心里絕對敢肯定，被這小子惦記上的人，絕對會使陰招後和一群人笑呵呵的看熱鬧，中招的人壓根就不會想到會是這小子。
方子玖看他面色有些凝重，笑呵呵道︰“大叔，小𠂆a湍愣暈一故峭 玫摹 br />
你完全沒必要瞎擔心。”
真是的，把他給想成什麼樣的人了。
他只不過是想將一些東西，以同樣的方式還回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