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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
1月11號。
方子玖帶著方子燕去學校，放假之前將學校的衛生打掃干淨，發放寒假作業。
之後徹底放寒假了，開學時間要等拿成績通知單才知道。
回到家方子玖立刻被繁重的家務活給包裹住。
做作業和寫作的時間根本就沒有。
天不亮就起來，一直忙活到天黑。
到晚上連抬一下眼皮和說話，都感覺格外費勁。
根本沒有剩余的一絲精力去寫作。
完全過度透支著身體在勞累。
他這九歲的身體很難承受住如此繁重的家務活。
接連幾天下來身心俱疲。
辣椒吃不出一點辣味，生蒜還勉強有一點。
花椒吃不出一絲麻味，酸木瓜一點都不酸。
泡了杯糖水都沒有一絲甜味。
整個人就宛如是永遠失去了味覺似的，吃什麼東西都和生嚼枯樹皮沒有任何區別。
1月15號，去學校拿考試成績單的時間。
方子玖早上拌了一堆沙灰，吃過早飯這才帶著方子燕去了學校。
方子玖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同學。
各自猜測著這次考試的成績。
“考試的時候你有多少題不會做的？”
方子偉一臉憂愁的湊上來，好奇的詢問著。
方子玖抬眼看了看，根本沒有一絲力氣去搭理他。
只想趴在桌子上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精氣神都萎靡的異常嚴重。
根本沒有同學身上那種活潑，好動和愛說話的氣息。
顯得異常頹廢。
方子偉見他沒說話，自顧自的炫耀起來︰“我已經和我媽商量好了，語文和數學加起來有多少分，她過年就得給我多少錢。
要是我語文數學都能考個滿分就好了。”
我知道，你媽來幫我家的時候提過……方子玖抬了抬眼皮。
內心里只是期望著張立昌能晚點來，來的越晚越好。
這樣他就能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方海林湊到兩人身後，不甘示弱的炫耀起來︰“這話我媽倒是沒說，不過我要是考及格了，他過年就會給我五十塊。”
方海安看著幾人，得意道︰“我語文和數學只要各考到五十分，我媽過年就會給我五十塊了。”
“胖東，你學習這麼好，你媽過年給你多少啊？”
眼見著三個人都說了，方子玖還沒說，方海林在一旁有些好奇的詢問起來。
“我沒有。”
方子玖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繼續疲憊的趴在桌子上。
方海安滿眼憐憫的看著他，在一旁神補刀︰“那你太慘了！過年我媽還要給我哥和我買新衣服呢！”
他父母要是這麼對他，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哦！”
方子玖有氣無力的回應著，面色一片平靜。
只想把這幾天過度消耗的精氣神給補回來。
實在是身心俱疲到提不起半絲力氣搭理任何人。
他周圍的同學都在訴說著考了多少分，父母就會給什麼樣的獎勵。
這些對于方子玖來說都太過于奢侈，他內心只在奢求著不被打罵就行了。
這時張立昌拿著一沓張試卷和成績單走進來。
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嘴巴上的笑容差點咧到後腦勺去。
滿臉親切的看著所有學生，微笑道︰“安靜一下，我念到名字的，自己上來拿試卷。”
整個班里面，下意識的安靜下來。
“方子玖，方文麗，楊從妮，方妙梅，方雨話，楊支覺……”
一個接一個的名字，從張立昌口中念出來。
所有學生都明白，方文麗第一名的頭餃已經被方子玖給超越了。
班主任每次發試卷都是從高到低的發。
方子偉看著成績單，滿臉不可思議的驚呼︰“臥槽！胖東，你語文93，數學94啊！”
這個分數要是給他那該多好。
再看了眼自己的成績，臥槽，差點就不及格了！
語文61，數學63。
方子玖看著這一幕，試卷發放回來就意味不會存檔了，根本不起作用。
無所謂的說著︰“你要是喜歡拿去就是了唄！”
成績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些同學壓根就不明白期末考試發不發試卷的利弊性。
方文麗看著成績單上第一名的名字，心中一陣失落，上面的成績更是讓她望而卻步。
她的語文88，數學85，連九十分都沒有超過。
“老胖東，你這個學期是不是驕傲了？”
張立昌看著方子玖，略微不滿的打擊起來︰“你考試的時候，我可是听張老師說了，發呆是吧！你認真檢查一下，分數還能更高一些，甚至拿個滿分都不成問題。”
下面的學生听到這話本來是想笑的，可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張曼桃儀表堂堂的，看不出來也是個八婆……方子玖低著頭沒有說話。
考滿分對他來說要過于耀眼，容易把人的眼楮給亮瞎了。
他甚至還在考慮，這九十多分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張立昌口頭打擊了一下，也就不再多說，今天可是他的高光時刻。
目光看向方子偉︰“方子偉，你這個學期的進步非常大啊！都能考及格了，繼續保持下去。”
方子偉害羞的把頭給低了下去，主要是老胖東這家伙在老師面前時常給他使壞，讓他不想學習都難。
“咱們班這個學期，每個人的成績都有所提升，繼續保持發揚下去。”
張立昌親切的表揚了一聲，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放假回去好好做作業，不要一開學就把什麼都給忘了。”
“知道啦！”
所有學生聲音參差不齊的回答著，整個班里都受到表揚，這讓他們內心里很是高興。
交代完張立昌率先走了出去。
班里面的學生頓時一哄而散。
方子玖看了一眼試卷上的分數，感覺格外的刺眼。
他這個學期所有的努力，就靠著這兩張一百分的試卷，給他的人生下定了結論。
拿著試卷到樓下，二年級的班級外面等方子燕。
張曼桃正站在講台上，吧啦吧啦的講個沒完沒了，堪稱小魔仙現世。
方子玖只能靠在教室旁邊的牆壁上等待著。
好一會兒之後，教室里面的聲音這才停止了下來。
張曼桃率先從教室里走出來，里面的學生這才敢有動作。
“張老師。”
方子玖打了聲招呼，目光看向班級里面。
“在等你妹啊！”
張曼桃雙手放在衣兜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方子玖有些僵硬的扭過頭來，眼神中充滿了疑問。
張曼桃鵝臉蛋上帶著一絲尷尬，立刻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問題。
故作嚴肅的板起一張臉龐掩飾道︰“考了多少分？”
張立昌雖然沒有明說他口中的那個好苗子，但她明白就是眼前這個胖嘟嘟的學生了。
“語文93，數學94。”
方子玖語氣平靜的說著，對方子燕招了招手。
張曼桃以為自己听錯了，下意識的驚呼出來︰“多少？”
說著滿是好奇的伸手去拿他手中的試卷查看起來。
她也來平安小學教學也有一兩年了，清楚的明白九十分是平安小學一道難以跨越過去的門檻。
“哥，張老師。”
方子燕臉上帶著畏懼，怯生生的打了聲招呼。
方子玖眉頭微微一皺，語氣深沉︰“張老師，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亂拿試卷有些不禮貌了！”
方子燕在一旁嚇得悄悄拉了拉他的胳膊。
噗嗤！
張曼桃一個沒忍直接輕笑起來，笑顏如花的看著他︰“你一個小屁孩，幫你看一下分數怎麼了？真小家子氣！還你還你。”
說著將試卷給他還回來，看到分數的那一刻心里面早就震驚的不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