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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喬雪菲手里捧著986克的玻璃種白翡翠。
她分明很喜歡。
熱愛賭石，熱愛翡翠，可菲姐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重的玻璃種白翡翠。
可她說出來的卻是︰“九妹，我代表唐海潮，把這塊翡翠送給你。你的美麗與純潔，你的氣質與才華，和玻璃種白翡翠很般配。”
喬雪菲將翡翠放到了馬九妹手里，微笑說，“我也相信，將來你和唐海潮一定能走到一起。”
馬九妹手里捧著翡翠，卻是流淚了︰“可是，我在唐海潮心里，最多就是普通朋友。他不怎麼在乎我，更不會想著與我領證。
菲姐，你都不知道巨浪到底有多麼在乎你，在曼谷的日子，他每天都會提到你，夢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我只能在心里叫苦。
師姐真不是個東西，都得到翡翠了，怎麼還給我下藥啊？
喬雪菲紅潤的臉頰漸漸蒼白，看著我的時候，她的眸子里滿是寒冷。
如果不是我的母親就在旁邊，也許喬雪菲立刻就發作了。
她會踢我，也會用膝蓋撞我。
她罵人的言語，會很勁爆。
我遲疑之後，笑道︰“要麼你們先走，我想單獨和我媽待著。”
“行。”
喬雪菲看著我的母親，笑道︰“劉姨，你終于又回到了國內京城，將來一定會幸福。”
“還是自己的家鄉感覺好，等明天，我讓海潮陪著我，到處逛一逛。”
母親的言外之意似乎是，你們一直刁難海潮，他就沒法陪我了。
喬雪菲和馬九妹離開了。
帶走了986克的玻璃種白翡翠。
最起碼價值千萬，但是送給了師姐，我並不心疼。
但願今後，師姐不要太執著，能夠讓感情發展順其自然。
陪著母親待在自己家里，我心如涓涓細流。
很久都沒感受到這般豐盈的幸福。
我點燃一支煙，笑著說︰“也就菲姐和九妹敢欺負我，別人誰敢啊！”
“是啊，我兒子可是狠角色。”
母親拉住了我的手，“現在，你的前女友曹麗娜，過得怎麼樣，孩子多大了？”
“娜娜過得還行，他老公銀行上班，孩子差不多兩歲？去年我剛出來不久，曹麗娜找過我，在街上，她抱著孩子給我下跪。”
“這……”
我的母親心地善良，她受不了這個，“你和娜娜沒走到一起，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的錯。有句話怎麼說的，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今後可以不提她，但你心里應該有她的位置，絕對不能去破壞她的家庭。”
“我就沒想過破壞娜娜的家庭。”
至于修理曹麗娜老公張小波的事，我不想提，免得母親擔心。
我開始煮茶。
在自己家里，喝到了明前西湖龍井，母親很高興。
我問她︰“媽，你覺得我和菲姐合適嗎？”
“雪菲結過婚，有孩子，但這不是問題，重點是，她就沒打算跟你走到一起。”
“原因呢？”
“原因不會很復雜，無非就是不想被婚姻束縛。有那麼些女人，就喜歡自由自在。”
母親說的沒錯。
但我還是想表達自己的理解。
“菲姐很愛我，不敢和我走到一起，是因為，她要還給馬九妹家里一個天大的人情。”
我這麼一說，母親就明白了。
她知道當年喬雪菲去了一趟苗疆，中了癲蠱的事。
母親說︰“那就按照雪菲的心願來，沒有你，她也可以過得很好，畢竟家世在哪兒擺著。可是有了你，她可能會痛苦。至于你和馬九妹是不是合適，我也說不好，你自己來衡量。”
“媽，听您這麼說，我釋然了。”
我第一次想通這個問題，就算我不能永遠擁有喬雪菲，那也是對的。
面對這樣的現實，我不能夠去考慮緣分和遺憾，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權衡對與錯。
我給母親安排了房間。
“媽，以後這個次臥，永遠是你的房間，你想什麼時候回來住，都行。”
“好啊，把你爸的遺像拿來，我看看。”
“您剛從曼谷回來，就別傷感了。”
“我保證不哭。”
“好。”
我將父親的遺像拿出來。
母親說，她保證不哭，可是伸手捧起遺像的瞬間，她已然淚流滿面。
我一直在看著母親的眼楮。
可我實在沒看清，那麼多淚水，是怎麼一下子流出來的。
“雲峰，你媳婦不是薄情寡義的人，你走後，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一直沒有變。我嫁人後，你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的位置。
我早就對梁寶東說過，等我死了，骨灰要和唐雲峰放在一起，梁寶東說，應該的。”
然後。
母親並沒有回憶往事，而是一直看著遺像發呆。
我一直陪在母親身邊，非常安靜。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我收起了父親的遺像，說道︰“媽，您躺一會兒，等天黑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吃夜宵。”
我走出了房間。
坐在客廳看電視，我也在安排接下來幾天的生活。
母親對京城的自然風景很熟悉，我打算帶著她去逛街購物。
我都從里面出來了，也該給母親花點錢了。
我也要帶著母親，去我的貿易公司看一看，這是我的產業，但是出資出人脈的，都是菲姐。
有人敲門。
我有點不踏實，擔心是找麻煩的人來了。
母親剛回家，我當然希望自己的生活少一些波瀾。
走過去開了門，看到是牛啟婭和瑪利亞。
“恭喜啊，巨浪，你活著從曼谷回來了。”
“我媽在家里，有些話不方便聊。”
我及時提醒。
牛啟婭輕笑點頭，和瑪利亞一起走了進來。
在客廳坐下來，我說道︰“就不讓我媽出來見你們了，她在休息，而且她跟你們不熟。”
牛啟婭又是點了點頭，看起來，她漸漸落寞了。
我看向了瑪利亞，笑道︰“我不在京城的日子里，你的職責就跟總經理差不多，今天，你該在公司。”
“上午我一直在公司，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的表現可圈可點。”
沙俄女郎瑪利亞，笑起來像是一團烈火。
個頭一米八，動感至極。
我給她們倒茶，說道︰“婭姐，我剛回來，你就登門，想必有很重要的事？”
“對啊，給你宣布一件大事！”
“你說。”
“今後，瑪利亞不是牛家的人了，她就是你的人。今後，瑪利亞全心全意為你服務。”
“婭姐，你的心理波動，這麼大？”我看著她。
牛啟婭沉重的嘆息，然後垂頭看著地面︰“我的老公葉楓沒了，今後，不管我能活多少年，不管我能有多少錢，家族能有多大的權勢，我的人生都不夠完美。今後，我要讓自己遠離恩怨情仇，做一個簡單的女人。”
我點頭作為響應，但是沒有給予任何評價。
但我心里很明白，牛啟婭這種心態，維持不了多久。
因為，勾心斗角容易讓人上癮，不到油盡燈枯就不會停。
而且，一旦有機會，牛啟婭必然會給上門老公葉楓報仇。
又喝了一杯茶，牛啟婭站了起來。
容貌不怎麼好，可她的身材真的棒，背影女神。
“我走了，瑪利亞留在你身邊。”
牛啟婭離開了，拒絕我出門送她。
瑪利亞伸開了雙臂，要和我來個擁抱。
這時候，次臥房門打開了，我的母親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