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
對于大周人來說越接近江南,就越有很多人喜歡吃魚。
這是其特殊的地理因素造成的。
因為水網密集雨水充沛,當糧食不夠時,河鮮水貨就成了老百姓度過災年的最佳食物,同時也因為魚類資源豐富,各種相關的吃法也被他們研究的花樣百出。
不同種類的魚自然有不同種類的吃法。
這大鰱魚自然也不例外。
在大周,鰱魚通常有兩種做法,一種是紅燒鰱魚,另一種就是清炖鰱魚。
對于常常在河面上行走的人來說,清炖就是能最大發揮鰱魚鮮美的做法。
“道長也對吃魚有研究麼?”
眼看庚寅雙目有光,袁大靖就知道這位也是個老饕了。
“嗯,略有所知,略有所知!”
庚寅不由點了點頭。
“道長,我們行船的之所以最愛清炖啊一是因為方便,二就是為了那股子鰱魚本來的鮮味!”
“袁船主這話說的實在,正是此理!”
庚寅不由贊同的豎起大拇指。
“要說這清炖,尋常飯館做啊魚都是活的不好了,所以味道比起河上那是有很大區別的。”
袁大靖喝了口茶水繼續給庚寅普及起了鰱魚的吃法。
“咱們吃清炖鰱魚啊,首先得有蔥姜,還得有白酒,再準備好菜籽油和鹽就行。”
“這麼簡單麼?”
庚寅還以為要加點什麼輔料呢。
“就這麼簡單,咱們吃的是鮮要是雜七雜八的東西加多了那魚可就沒有那股子鮮味了!”
袁大靖一拍大腿繼續說道。
“有道理。”
庚寅點了點頭。
“咱們首先把處理好的鰱魚洗淨剁塊,然後呢鐵鍋里熱油將魚塊輕輕煎一下,注意火候不能太過,這個時候為了去除鰱魚身上的魚腥味,就得用到白酒了,給它開點白酒,白酒去腥後,再往鍋里加入一大碗水、再將姜片和蔥花放入,用大火燒開湯汁,後改中火在鐵鍋中炖三刻鐘,改小火再炖一刻左右、要一直把鰱魚炖至湯濃色白後,再加入適量鹽調味。”
“這樣,一鍋香氣撲鼻鮮美無比的清炖鰱魚就大功告成了!”
咕咚
庚寅听著袁大靖的美食解說,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呵呵,道長不必著急,咱們再聊會天,等魚炖好的。”
袁大靖看庚寅已經饞的不行連忙又開始安慰他起來。
二人又天南海北的扯了一陣,可是因為此時船艙里已經有魚香味飄來一時間二人也都是聊的心不在焉。
“掌櫃的,鰱魚炖好了,給您端上來咯!”
就在二人相對無言之時,艙門打開了,一名伙計端著一大盆清炖鰱魚走了進來。
“好好好,豆腐加了吧?”
盡管美食當前,可袁大靖此時又開口問道。
“加上了,知道您愛吃那口,您瞧還加了不少呢!”
伙計連忙放下海碗說道。
“剛剛忘了給道長說了,這清炖鰱魚再加上雪白的豆腐那滋味更是一絕!快去配一盆白飯,我和道長要吃。”
此時袁大靖完全進入了美食家的角色。
隨著碗筷白飯一一被端上,袁大靖和庚寅也開始大快朵頤的晚飯時刻。
“好吃,好吃。”
“道長還得配上魚湯啊,開給你澆上”
夜幕降臨,庚寅和袁大靖這頓晚飯也終于結束了,一大盆白飯陪著一大碗清炖鰱魚讓他倆吃了個底朝天。
“怎麼樣道長,咱們再掙一口消消食?”
打了盆水二人洗了洗手,袁大靖又熱情的說道。
“船主還有這等雅興?哎呀真是遇到知音咯!”
庚寅一听整兩口,那心里就跟用爪子撓似的。
“來人,把艙里的那壇女兒紅拿出來,我要和道長痛飲!”
“掌櫃的,那酒不是你要用的嘛?”
艙門口伸進一個腦袋問道。
“哎呀,先取一壇再說,反正也夠用了!”
“ ”
很快的酒就被抱了上來。
“哇,好香的酒啊!”
隨著袁大靖拍開封泥,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把庚寅的酒蟲完全調了出來。
“來,道長,我這里簡陋,就用這碗喝吧!”
袁大靖給二人各倒了一碗。
“好,走一個!”
庚寅連忙舉起酒碗道。
“鐺!”
一對碗踫到了一起。
“噸噸噸噸……”
二人同時仰起脖子干了下去。
“痛快!”
“好酒!”
“哈哈哈哈……”
夜幕下的鏢船上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好家伙,這大貓又喝上了,也不知道給我留點!”
此時的驢子懶洋洋的躺著,口中卻對庚寅吃酒事十分不滿。
就在庚寅和袁大靖推杯換盞之際,鏢船的船底,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咦,這是巡河夜叉?不對,運河歷來沒有水神的……難道是樊良湖的巡湖夜叉?離這里最近的水府神只之所就只有樊良湖了。”
就在驢子無精打采的吐槽庚寅之際,卻發現了水底的不同尋常。
“看來這船主找大胡子怕真是因為樊良湖啊!還是說他這趟鏢走的有問題?”
驢子不由站起身來凝視著運河河底,似乎想要找出這巡湖夜叉突然出現的原因。
按理說,巡湖夜叉只負責他所在的水府區域的巡視,是不能夠隨便離開駐地四處亂跑的。
可偏偏這只巡河夜叉怎麼堂而皇之在運河里游蕩?
驢子畢竟不是一般的驢子,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斷。
當務之急是把自己的判斷說給庚寅听,免得這憨虎到時候被算計。
“阿歐……阿歐……”
驢子發出陣陣鳴叫,試圖把庚寅喚出來。
“道長,好像是你的驢子在叫鎭。”
“沒事,讓它叫吧,估計是也想喝點了……”
“啥你的驢子也愛酒?”
“那是,我都這麼能喝,驢子比我不差!”
庚寅無所謂的說道。
“怕是餓了吧,這馬無夜草不肥,驢子也一樣啊!小六子趕緊去給道長的驢子再添點料。”
袁大靖到底是懂世故的,連忙安排手下去喂驢了。
……
船底,一名頭部如駝峰狀,面似藍靛,發似朱砂,巨口獠牙精赤著上身的人形怪物正手持鐵叉,望著頭頂的鏢船沉思著。
這正是剛剛驢子發現的那頭夜叉。
“剛剛那毛驢子莫非是個妖修?是不是被它發現蹤跡了?”
夜叉抓著下巴,看著水面自語道。
“估計是我感覺錯了,那頭驢看著不像個有靈識的,真是不出軍師所料啊,這袁大靖的鏢船果然從運河下來了……”
夜叉又撓了撓駝峰頭,喃喃自語道。
“得趕緊回去報信了,要不然又得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