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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
隨著顏多福的尸體被從一個偏僻小道里找到，雨無思懸著的心徹底涼了。
他面前擺著三具誅邪司成員的尸體，都是今天被起源教刺殺的。
加上之前死的三人，此次行動陣亡率高達到50%。
誅邪司以往行動也有不少危險的，但最高陣亡率不過25%。
下屬傷亡率是誅邪司業績考核的重要指標。
誅邪司共有12個誅邪使，每年年底都要排一次位的，雨無思這幾年都是前三，對第一也一直有想法。
今年因為魔道變得活躍，其他誅邪使的任務傷亡率都變高了，基本都折了兩三人，最多的折了四五人。
只有他今年一人沒折，雨無思本以為明年終于能排到第一位了，結果年底這一個任務他目前就折了六人。
他不僅第一座次沒了，說不定還會掉到10名開外。
“可惡！”
雨無思一拳打在旁邊的牆上。
轟！
整面石牆轟然破碎，被直接轟出一個直徑丈余的大洞。
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石牆，縣衙的牆都是按照城牆標準修的。
雖然沒有那麼厚，但基本也有兩尺寬，雨無思打碎的外牆更是厚三尺左右，石縫都是糯米砂漿澆築粘合，堅固無比。
古夏用全力幾拳或許也能砸開，但絕對不能一拳打穿。
而雨無思只是簡單一拳，甚至沒有用玄力。
“入髒武者的實力真恐怖！單純的力量，估計就能打穿我的護體玄氣。”站在雨無思身後的古夏心道。
這時他注意到，雨無思的手臂上有一個不深不淺的小傷口，沒有流血，也沒有包扎。
無足輕重，但能傷到入髒武者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這便是那死士說的特殊禮物造成的傷口嘛？入髒武者都會受傷，若是來對付我，可就危險了。”
雨無思上前檢查三具尸體的傷口。
其中兩具是今日在外調查的誅邪司成員的，他總共派出四人，只有古夏和另一人回來了。
檢查到顏多福時，古夏有些緊張，好在雨無思一現有血噬大法的痕跡，便沒有懷疑了。
“是我失策了，以為那群老鼠還像往常一樣不敢公開活動。”
雨無思長嘆一聲︰“我就該料到，去年開始這群老鼠越來越猖狂，遲早會蹦出來咬人。
我也沒想到此處居然藏了如此之多起源魔教的信徒。
玄流境的死士都能派出十幾個，高關縣藏著絕對不止一個、兩個的零星巢穴。
應該還有一個起源教的司御在領導這些巢穴。”
一旁的句百歲問︰“誅邪使大人我們要不要追蹤那些刺客，今日的襲擊他們肯定會留下些痕跡的。”
雨無思︰“沒用的，死士離巢就不會再歸。尋到他們也找不到起源魔教的巢。”
“那我們接下來？”
“最好是離開，這事我不想再管，不過那啟縣令多半不會讓我們走，若是那般就繼續龜縮吧。
等待援軍到來。”
雨無思道，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援軍短時間根本不會來了。
“對了，文蘭呢？”他突然發現，誅邪司的一個女成員沒來集合。
句百歲︰“早上的時候她就和您去破解那些起源魔教的文書。
後來，魔教襲擊縣衙後院，您就趕來了，她還一直在縣衙前院的證物房。”
“不好！”
雨無思沖了出去，其余人則快步跟上。
到了證物房門口一看，兩個衙役守在門前。
雨無思問︰“房間里的文姑娘怎麼樣了？”
衙役︰“小人不知，剛剛敲門也沒人應，但大人您說過不許去打擾她，我們也不敢進。”
“該死！”
雨無思上前推開門，只見屋內案上倒著一具無首尸身。
和縣里之前的死者一樣，悄無聲息的被殺死了。
“是那無形妖干的！”雨無思咬牙道。
古夏問︰“大人，什麼是無形妖？”
雨無思︰“今日襲擊縣衙的不僅有起源教的死士，還有他們豢養操縱的血妖。
那是一只無形妖，看不到身形，但能看到影子。
雖然實力只有玄流境，但無形無質。不仔細查探，很容易就被偷襲得手，我便不慎被它的牙齒劃傷了胳膊。
我正要將其斬殺，它就逃了，想必就是逃到此處。”
古夏驚道︰“還有這等奇異的妖孽？”
雨無思此刻反而平靜的解釋起來，倒沒有剛剛那麼怒，反正他已經預定今年誅邪司排名末尾了。
“這就是為何大乾要滅盡起源教。
他們的魔功最大的禍害不是練的時候要噬人，而是練到最後會變成血妖。
這些血妖很多能力詭異至極，難以剿滅，又危害極大，宛如天災。
數百年前曾有一只玄流級的血妖，並不強悍，但會傳染一種疫病。
染上疫病的人半個時辰內就會死掉，而後尸體會重新站起來，啃噬周圍的活人，活人被咬後就同樣染病。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掀起一場綿延千里的血疫。
乾太宗少時就差點在血疫中死去，所以大乾立國後，就把滅盡起源教寫進了九條絕不能改的祖訓里。”
句百歲上前查看尸體。
他發現文蘭被殺，但那些從起源教巢穴找到的文書卻沒有被帶走。
“嗯？起源教知道我們在破解這些文書，讓無形妖殺了文蘭，卻為何沒有將其帶走？”
雨無思︰“想來是那無形妖，無形無質，只能傷人，但不能觸踫它物。
這些血妖都有著自己的一套規則，無法做出違背規則的事。
不過，我們幾人中精通數理、算學的只有文蘭。她死了，就算文書還在，也無人能破解。”
見角落的一箱各類文書，古夏拿起一頁信件默默看著。
上面寫著一堆歪歪扭扭蝌蚪一樣的符號，要不是有固定的形狀，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文字了。
“星辰你能不能破譯出來？”
“數據樣本足夠，正在計算、分析。預計破譯時間需要十天左右。”
見星辰可行，他不由心喜。
又道︰“大人我或許可以破譯這些文書。”
“真的？”
幾人都投來驚奇的目光。
古夏︰“我以前也是個書生，除了四書五經，我還喜歡看些算經、卜書，也粗讀過一些密碼數理。
我可以試一試，不過我破解文書時，不能有人在側，否則容易分心。”
雨無思略微思索，點頭道︰“也沒有他法，便讓你一試吧。”
不過他沒有抱太大希望，那文蘭飽讀各種算經，也只有三成把握破解，古夏這曾經秀才都考不上的窮書生又能有多厲害呢。
（ps︰我改了一些前文設定。把仙撫城到高關縣的路程設置為單程路日夜兼程也需要10天。
所以雨無思幾人還不知道援軍已經沒了的事。
我以前寫文都邊寫邊改，開頭10萬字其實設定什麼的改了多次，有些劇情也刪改數次。但現在沒存稿了，只能邊寫邊發了，也沒有時間像以前一樣大修大改。
有什麼邏輯硬傷，能改的改，不能改的就只能吃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