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染君心!
“不行,還有一個人橫在中間。”納蘭玉琴突然想到了自己苑里還住著一個想要奪回容楚軒的女人,臉色驟變。
“誰?”
因為應岳伊洛的要求,不得告訴任何人她在上官府的事,所以連上官晴也不知。
納蘭玉琴有些猶豫。
“母親,難道你不相信晴兒?”看出了她的猶豫,上官晴追問道。
“不是不信你,只是我答應過她,不告訴任何人的。”納蘭玉琴一臉為難,說實話,她並搞不清楚這岳伊洛真正的身份,只知道並非是容楚軒的親生妹妹,如果她的背後是水族在撐腰的話,那就有點兒難辦了。
“母親,難道你就不想將二妹從王妃的位置上拉下來?”上官晴再次拋出誘餌。
上官靈舞?她怎會讓她好過呢!
“這個人你見過,那日在沁香樓,與上官靈舞坐在一起的女子。”
“是她?”對她的印象可是深刻的很,一見面就送了母親如此貴重的見面禮,想讓人忘記都難。
“她為何會在府中?”上官晴若有所思道。
“為了將上官靈舞拉下來,為了奪回容楚軒。”納蘭玉琴沉悶地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那女人當日見她們與上官靈舞形同水火,卻借著緩和氣氛送了禮,果真頗有心計。
“現在該如何是好。”原本她根本沒把香兒與容楚軒連到一塊,才答應岳伊洛幫她的,現在倒好,不是讓她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上官晴暗暗地說道“不急,容晴兒好好想想。”
雖然多了個岳伊洛確實有些麻煩,但未必不可加以利用,如果用的恰到好處,倒也能省去不少麻煩呢。
“嗯。”納蘭玉琴心里自然知道,晴兒平日里心機最深,雖然表面上對自己服服帖帖,但心里卻是一肚子怨氣,也難怪,自己平日里確實有些偏袒,納蘭玉琴暗暗地嘆息道。
上官晴在府里住下了,她要替納蘭玉琴出主意。
軒王府。
上官靈舞的耳朵無緣無故開始發燙。
“難不成有人在我背後說我壞話?”不過轉念一想,想要說她壞話的人應該多了去了吧,特別是女人。
上官靈舞一聲嬌哼,揉揉發燙的耳朵,也就沒去在意。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好多未解的謎團縈繞心頭,揮之不去。她突然好想師傅和師伯!
“不行,我得睡覺,說不定夢里就能見到他們了!”上官靈舞打定主意,閉上了眼楮強迫自己入睡。
不過說來也奇怪,原本毫無困意的她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舞丫頭,想為師我了吧?嘿嘿嘿。”
夢里,她見到了師傅正向自己走來,身後還跟著師伯。
“師傅!師傅!”她興奮地喊著,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傻丫頭,這是師伯營造的幻境,你能听到我們說話,卻無法開口。”天璣字慈愛的笑著。
上官靈舞瞬間淚如泉涌,她有滿腹的委屈想要跟他們說,也有滿心的想念要告訴他們,可沒想到自己竟然不能開口!
“看看我的舞兒,都這般消瘦了。”鬼子走到離上官靈舞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一臉心疼地說道。
上官靈舞委屈地點點頭,是的,她瘦了,她想念師傅做的土豆餅,師伯熬得人參粥了。
她想伸手去觸踫,卻發現面前的兩人只是幻影。
“我說天老頭,你看看你給舞兒找了個什麼宿主!一天到晚被人追殺還不算,連飯都不給她吃飽!”鬼子一臉嫌棄的看著天璣子。
等等,上官靈舞一驚,原來師傅和師伯知道自己近來的遭遇啊!可是這兩個人竟然沒一次出手救自己!一想到這里,上官靈舞立馬變了臉色,一臉怒意地瞪著他們。
鬼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賠笑道“嘿嘿嘿,舞兒啊,別生氣啊,都是天璣子這死老頭不好,明明算出你有劫難,卻不準我出谷營救。”
鬼子倒好,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天璣子的身上,誰讓天璣子會算,而自己只會下毒呢。
上官靈舞又將幽怨的眼神投向天璣子。
天璣子諱莫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上官靈舞雙眸一瞪,那神情仿佛在問什麼狗屁天機,你們根本就是在為自己懶得出谷而找借口。
“非也非也,天意不可違,為師已經違背天意偷改了你的命格,你的命運自然多舛,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天璣子淡淡地說道。
那與你們來不來救我有何關系!上官靈舞心里大聲的吼道。
“自然有關系啊,你的命運雖然坎坷,但命中自有貴人相助,必定能夠逢凶化吉,而有些事情,你必須要自己去經歷。”天璣子欲言又止。
什麼事情要我自己去經歷?我經歷的還不夠多麼?咦?等等,他們怎麼越來越淡了!師傅,師伯!你們別走啊!
鬼子和天璣子面帶慈笑,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上官靈舞的面前。
“師傅,師伯!”霍然從床上坐起身子,上官靈舞一聲驚呼。
然而夢已然醒了。
“呼……”上官靈舞舒了口氣,覺得有些口渴,便起身準備去喝水。
迷迷糊糊地走下床,在快走到桌邊的時候,她好像撞到了一堵牆。牆?不是,牆沒這麼軟啊?上官靈舞半夢半醒地往那堵肉牆使勁搓去,想確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搓夠了沒?”一道本不該出現的男聲在她的頭頂響起。
“啊!”一聲大叫,嚇得她連退三步,瞬間清醒。
待她仔細一看,原來是容楚軒。
“你半夜不睡覺跑來我房間站著,是準備嚇死我麼?”上官靈舞頓時不悅得低吼道。
“我是見你房內燈還亮著,想著是不是晚膳用得少,怕你餓著,所以帶了些東西過來看看你。”容楚軒一臉無辜的說道。
“這麼有心?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上官靈舞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關心自己的娘子能算是陰謀麼?”容楚軒無奈一笑,這女人的腦袋里在想些什麼啊。
上官靈舞細細地打量著他,似乎在確定該不該相信他的話,不過看了許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肚子真有些餓了。
管他呢,先填飽肚子再說。
坐了下來,上官靈舞便開始喝起了燕窩粥。
嗯,不錯,這味道能趕上師伯的手藝了。
等等,剛才自己在夢里不會說漏了什麼吧?上官靈舞眸子一暗,看了一眼容楚軒,然後心虛地問道“那個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容楚軒眉眼微微一抬,但笑不語。
上官靈舞心里咯 一下,完了,他肯定听到了什麼。
有些沮喪地放下了碗,她刻意讓自己看上去顯得自然,卻始終有些悵然。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容楚軒笑問道。
“難道你沒什麼想問我的麼?”上官靈舞低聲嘟囔道。
好吧,既然他听到了,那麼就借此機會跟他說清楚自己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官靈舞,且將自己的打算與他坦白。
“問?我該問你什麼?問你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夢到本王?”容楚軒一臉無奈地笑道。
“額?”上官靈舞猛然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道“難道你沒听見?”
“怎麼?難道你在夢里喊了本王的名字?”容楚軒魅惑一笑,“或者是別的男人的名字?”容楚軒臉色倏變。
“哎呀,都不是啦,沒听見就算了。”
上官靈舞心里正矛盾著呢,一方面又想他听見了,自己干脆與他攤牌,另一方便又慶幸他沒听見,這麼荒唐的事怕他接受不了。
端起桌上的粥,她準備“一飲而盡。”
煩心的她只顧著自己,卻沒發現容楚軒眼里那抹難以捕捉的精明。
他真的沒听見麼?容楚軒嘴角揚起一抹難解的笑。
千谷前輩臨走前,曾與自己說過,靈兒的身體與常人有些不同,寒冰之氣對她竟造成不了傷害,且她的脈象跳動異常,比之常人要快上許多,他行醫這麼多年,卻也從未見過此等脈象,這女娃娃不簡單。
師傅,師伯?
容楚軒走出雪舞苑,但滿腦子都是剛才上官靈舞在夢中所喊的這兩個人。據他了解,上官府的三小姐終日待在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里只能接觸到琴棋書畫的先生,根本不可能有師傅和師伯。
靈兒啊靈兒,你到底是什麼人?仰頭看著那一彎殘月,容楚軒的思緒有些混亂。
他曾派人暗中去細查過,知道在夫人壽宴前幾日上官靈舞曾帶著鶯兒與幾個侍衛去過馬華寺,也向寺里的僧人正證實了確有這樣一個女子三跪九叩虔誠求符,至于相貌,沒有人記得,且方丈因出去雲游,無法證實賜藥一事,而上官靈舞是在壽宴當日晚上才出現的,那麼剩下的那幾日到底經歷了什麼無人知曉。
這份調查與容楚軒來說,根本毫無用處,最關鍵的那幾日查不到,等于白忙一場。
原本他也不在意這些,反正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不管她是誰,他都不會放手。
可是今夜見到她時,他卻感覺到了自己也許會失去她,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