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澀來到了菜市口,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祠堂,上面寫著善花堂。
“好家伙。”澀澀走了進去,看到了一位巨大的花卿站在祠堂里受著香火跪拜。
“好幾天沒看見真人了,看看雕像睹物思人吧。”澀澀在雕像前駐足看了一會兒,與此同時,正在馬車內無聊的跟空氣下五子棋的花卿打了個噴嚏。
“咱也去上三炷香,感謝對城市帶來的貢獻。”澀澀上了香,隨後離開了。
霧月走出門,裹緊了衣裳,他來到書店,看著空蕩蕩的書店與抱著傘不撒手的慕楊帆。
“鎭鎭鎭?書呢?”霧月看了看店名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書架。
慕楊帆慢慢把頭轉了過來。
“得罪了!”
“???你不要過來啊!!!”
霧月想跑也來不及了,只見慕楊帆發出桀桀桀的笑聲,然後他的手伸向霧月。
過了許久霧月哭著跑了出來。
慕楊帆看著手里的丹藥與跑走的霧月,他不知道霧月跑什麼,隨後慕楊帆把丹藥給雲歌吃了。
“嗚嗚嗚……書店沒書……就別開書店惹……”
霧月哭著一路跑回丹藥工坊,一位人影站在煉丹工坊里。
霧月好奇的看過去,是一位戴著斗笠面色蒼白的怪人。
“哪位哦?”霧月擦了擦眼淚,“沒找到新的丹藥配方。”
“……”
隨後霧月就消失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梓瑩在當鋪,慕楊帆在書店,璃子在酒樓,驚落在醫館,霧月失蹤,影在跟著小六,阿來來樹樹在牛肉面館,晴天在寺廟,曇夢,機械在監天司,其他人在花卿家。
經過三天的舟車勞頓,花卿終于到了雲國。
“親家,到雲國皇城了。”雲鏢頭說道。
花卿掀開車簾子,看著熟悉的皇都。
“還真是好久了啊。”花卿忍不住感慨道,“羽涅,你跟一路了,還不出來見見我?”
“嗯?你怎麼知道我跟著你?”羽涅的身影出現在馬車邊。
“天機不可泄露。”花卿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帶我去見見皇帝吧,我自己進不去。”
花卿讓雲鏢頭先去找個客棧休息,羽涅則帶著花卿來到了皇城前。
皇都熱熱鬧鬧的,十分繁華,花卿想進皇城卻被攔下了。
“站住,什麼人?皇都不可擅闖!”衛兵攔下了花卿。
“你們的頭是誰?”花卿瞥了一眼衛兵。
“當然是十皇子。”
“十皇子?狗十?”花卿嘀咕了兩句,“你去跟你們領頭的說,花瓣領袖來看看皇帝。”
衛兵一听到花瓣二字臉色大變,恭敬的讓花卿稍等,隨後急忙跑進去通報。
過了片刻,一位頭戴朱紅漆笠,身穿絳色袍鮮,連環鎧甲獸吞肩的男人走了出來。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慕十走過來恭敬的詢問。
“都換姓了啊。”花卿打量著已然長大成人的慕十,“我叫花卿。”
慕十思索著,隨後說道,“還請閣下在此稍等。”
隨後慕十快步的離開,速度之快花卿根本沒有看清他怎麼離開的。
過了一會,慕十又回來了,“閣下里面請。”
“前面帶路。”
慕十帶著花卿進了宮,花卿看著清冷的皇宮,跟著慕十來到一處大殿外。
“閣下稍等片刻,陛下正在處理朝事。”慕十說完隨後離開了。
“排場還挺大。”花卿在殿外打量著熟悉的一草一木。
天上下起雪,雲國的冬天還是那麼的冷。
一個人影急匆匆的走出大殿,他似乎在尋著什麼人。
慕然他看到了站在殿外撐著傘的花卿。
“嗯?是誰?”花卿有所感,慢慢轉過身,看到了老態龍鐘身穿帝裝的慕楊帆。
慕楊帆嘴唇顫抖著,“是是朕時候到了麼?”
“你來接朕了?”
“可惜,朕還有那麼多事沒做,不過有慕一他們也能完成朕的夙願了。”
“淡定,你還能活挺久。”花卿素手輕壓,寬慰道,“還認得我就好,進屋聊聊。”
一代帝王,在時間面前也得低下頭。
花卿仿佛成了這皇宮的主人,慕楊帆跟在她的身後。
二人走進大殿,花卿很自然的坐在龍椅上。
周圍的太監面面相覷,而看到他們的皇帝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們也索性裝作沒看見。
慕楊帆揮了揮手,屏退了下人。
“怎麼突然到訪?”
“你們這一批輪回者還有幾個活著?”花卿看著慕楊帆問道。
“還有朕的首輔,金烏葉。”
“其他人抵不過歲月,相繼離世了。”
“朕我我倆的時間也不多了。”
“把葉子叫來。”花卿揚了揚下巴,“我看看老年葉子是不是更虛了。”
“哈哈哈。”慕楊帆笑了出來。
多久了,沒有人再跟他說這種話。
慕楊帆叫人去傳喚首輔。
花卿與慕楊帆聊著瑣事,但是花卿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還有一個慕楊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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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一道身影風塵僕僕的走到殿外,他撫了撫自己身上的雪,隨後走進殿內。
“陛下今日喚臣來是花卿?”
金烏葉微眯著眼楮看向龍椅上的人,有些震驚,又有些不確認,他又叫了一聲,“是花卿麼?”
“好久不見啊。”花卿笑了笑。
三個人聚在一起聊了許多事。
慕楊帆忽然問道,“為何,不再將我等人帶回輪回空間了?”
“因為輪回空間垮台了,所以你們留在這里了。”
其實花卿在說謊,她面前的兩人不過是輪回為了保證世界線不崩塌留下的投影罷了。
但是花卿知道她不能說,因為這投影與本尊沒有任何的區別,相同的模樣,相同的記憶,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止步不前了。
“真殘酷啊……”花卿如是想著,“好消息是你們就算離開了,這個世界也有一個你們陪著你們所愛的人。”
花卿隨後表明自己來此是為了洛國礦產的事。
平時出了名的老頑固金烏葉也松了口,慕楊帆也大手一揮將變成廢墟的洛國領土批給了花卿的使用權。
雖然他留了心機沒有將土地送給花卿,不過對于花卿來說這也夠了。
接著花卿就表示她該離開了,慕楊帆眼神中帶著不舍,嘴里的那句何時再見也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他時日無多了,這將是最後一次見到故友。
花卿知道兩個人的狀態,但是也無法做什麼。
慕楊帆與金烏葉一直將花卿送到皇城外,花卿強忍著沒有回頭去看。
“花卿。”
花卿听到金烏葉的聲音站住了,但是她沒有回頭。
“天上見。”
“天上見……”花卿慢慢的走遠了。
花卿坐上了返程的馬車,她抬起頭看向天上的飄雪。
許多年前那位前朝首輔之子的話再一次一語成讖,花瓣確實沒有挺過雲國寒冷的臘月。
在花卿回到風國的時候,听聞雲國的皇帝駕崩了,首輔也相隨而去。
花卿紅著眼看向雲國的方向,輕輕說了一句。
“天上見了……”
雲國皇宮,到了時候的慕楊帆躺在自己的金臥中,亦如曾經躺在那間破廟。
他看向房間中掛著的那位少女的畫像,似乎少女真的從畫中走了出來,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你終于來接朕了,朕等了你數十年了……”
雲國一代傳奇的帝王如同風中殘燭般逝去,待到他人發現時,這位帝王是嘴角帶著笑意安詳的離開,讓人好奇他在最後的時光中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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