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上前拉住王若弗的胳膊,“時候不早了,母親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王若弗點點頭,“也好,明早還得早起呢!”
王若弗這一夜睡得十分不安穩,前半夜睡不著,後半夜老是醒,臨近天亮干脆不睡了。
無論怎麼不舍,長松終究是要離開了。天剛蒙蒙亮,長松那邊就已經動身了,臨走之前,長松給父母磕了個頭,“兒子不孝,不能侍奉在父母身邊,唯願父親母親身體康健,長樂無憂。”
“好孩子,快起來。”盛 難得紅了眼眶,“你此去勢必要吃些苦頭,不要因此抱怨,切記凡事不要出頭,小心謹慎才能走得長遠。”
“兒子記下了。”
“松兒!”王若弗拉著長松的手眼淚根本止不住,“好孩子,你此去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有使銀子的地方不要心疼銀錢,要是不夠了寫信跟家里說,記得給家里寫信報平安。”說到後面,王若弗已經泣不成聲了。
盛 拍了拍王若弗的背,“孩子出去歷練歷練是好事兒,你哭什麼。時候不早了,別讓人等著了,走吧!”
盛 嘴上雖這麼說,可是濕潤的眼眶是騙不了人的,你可以說盛 是個偏心的父親,但卻不能說他不疼孩子。
拜別了父母,長松來到如蘭面前,“五姐姐,我走了!”
“我等你平安回來!”別人不知道長松去干什麼了如蘭還不知道嗎?
長松听到如蘭的話笑著翻身上馬,“駕!”
一行人看著長松遠去,直到連背影都看不見眾人才回去。
長松的離開讓王若弗消沉了好些日子,如蘭見此寫信將華蘭叫了回來,華蘭現在在忠勤伯爵府的日子過得還算順心,雖然有個找事兒的婆婆,但是她有把柄握在華蘭手里,倒也不敢十分作妖。
華蘭收到如蘭的信後次日就帶著一雙兒女回了盛家。一方面華蘭是擔心自己母親,另一方面,如蘭開口,華蘭不太敢駁了她的面子。
華蘭和如蘭雖然是親姐妹,可是關系算不上多親密。華蘭之所以不太敢駁了如蘭的面子是因為如蘭不止一次的幫過她。她生女兒的時候傷了身子,之後一直沒有懷孕,她的婆婆因此很是不滿,是如蘭找人幫她調理好了身子,她這才有了實哥兒。不僅如此,如蘭還讓人將自己婆婆的把柄都交到了自己手上,可以說自己現在在婆家的舒心日子都是如蘭這個妹妹在背後的幫襯。
華蘭說不清自己看到如蘭送來那些把柄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她只知道,這些豪門秘辛不是能輕易打听到的,她嫁進來這些年都不清楚何況是外人呢?也是那時候起,華蘭知道了家里那個看上去冷冷的不太理人的妹妹其實是最深不可測的。
華蘭曾經慶幸的覺得如蘭到底是自己親妹妹,即便關系一般,可如蘭終究是心疼自己的,不然何故這樣幫自己呢?可如蘭卻親手打破了她這樣的自以為是。
“大姐姐,你為何覺得我是在幫你呢?”華蘭到現在都記得如蘭那清冷中夾雜著些許嘲諷笑意的眼神。
“大姐姐,你我雖是親姐妹,可關系卻是平平。真要說起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頂多比墨蘭高那麼些許,比同樣養在祖母身邊的明蘭想必是無法比較的。大姐姐是覺得我感受不到還是我看不出來?”
華蘭每每想起那次的對話都覺得不自在,她那些隱秘的心思就這樣被如蘭光明正大的鋪在了陽光下。
家中的這麼些人,華蘭對如蘭是最不上心的。或許是知道那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又或許是知道王若弗會在如蘭跟前替自己說話,華蘭總是將如蘭放在最後。她會為了祖母高興用心待明蘭,可以為了父親的認可好好對待墨蘭,唯獨如蘭,從來都是被她忽略的存在。
原身從小跟墨蘭針鋒相對,對明蘭也是張牙舞爪,這里面除了是對盛 偏心的控訴,何嘗不是沒有對華蘭長柏等人對她視而不見的委屈呢?
“大姐姐,我幫你,不過是因為你是母親的女兒。母親說過,你是她頭生的女兒,誰都不能刻薄了你去。你在婆家過得不好,母親便日夜惦記著,我是心疼母親,所以才會幫你。若只說你我,我們之間卻是沒什麼情分可言的,大姐姐若是想感謝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少讓母親操心吧!”
“大娘子,我們到了。”
外頭女使的聲音打斷了華蘭的回憶,華蘭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扶著女使的手下了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