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瓊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腦海中回蕩著顧淺淺的話。
直到五皇子妃的婢女尋過來，她才收回思緒，身側的手用力緊了緊，面上努力擠出一抹笑。
“我沒事，我這就回去。”
回去的路上，看著和祁芷曼站在一起，不知說著什麼的顧淺淺，她看了好一會，之後收回視線，默默垂下眸子。
給方家做事，就是與虎謀皮？
她輕笑，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方家給的，她如今這般尊貴的地位，也是方家給的，顧淺淺根本不明白，方家于她的恩，有多麼的大。
但她此刻也的確無法再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自己是為顧淺淺好，她也不過是因為方家想要她和顧淺淺交好，而幾次接近。
可若方家沒有關注顧淺淺，她……
也會看在曾經的情分，在有限的能力下，幫扶顧淺淺。
但此刻二人立場不同，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端午宴馬上就要開始，眾人陸續回去了，五皇子妃走在最後，笑著和身邊的各家女眷點頭示意，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嘴角變的弧度瞬間斂平，轉頭看向方瓊。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跟著顧淺淺，怎麼這點事都做不好？你和她不是血親的堂姐妹，怎麼讓你和她交好就這麼難？”
方瓊惶恐不已，低著頭腿一軟險些就要跪倒，被一旁的丫鬟用力扶住，五皇子妃也是看的怒火中燒，低聲呵斥！
“你做什麼！？在這里跪我，你是想讓我落個刻薄不仁的名聲嗎？”
話語里隱含的狠辣讓方瓊身子猛地一抖，連忙站直了身子搖頭︰“不，不是，我就是，剛剛踩到石子了。”
“我剛剛出去的時候，她們已經不見了，我等她們回來，和淺淺說了幾句話，她，她就是覺得我們身份如今不一樣了，她剛進京也謹慎的很，才會和我保持距離。”
五皇子妃冷笑一聲︰“身份不一樣？祁芷曼的身份可是比你尊貴多了，她都敢相交，你一個國公府的庶出小姐，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要知道，國公府如今給你的一切，隨時也可以給別人。”
五皇子妃扔下一句警告的話，抬步走了。
方瓊臉色發白，站在原地，卻不敢落下太遠，垂頭跟在最後面，手指緊緊攪在一起。
一開始五皇子妃讓她過府小聚的時候，對她態度很是親近關懷，她以為這位皇子妃的表嫂是真的性子和善，可在顧淺淺的事情上幾次沒達成目的後，這位表嫂對她的態度簡直是翻天覆地，她也是見識到了這位聲名在外的五皇子妃的真正面目。
她不敢反駁，可心里卻不認同，定國公府給她的一切，是她應得的，而非施舍。
當初若不是她救了老國公，此刻國公府的當家人還不知道是誰呢，老國公的命，換她一個庶小姐的身份，就真的成了天大的恩情了嗎？
此刻方瓊的心思開始發生變化，以往的感恩在此刻被五皇子妃施舍不屑的話語慢慢轉變成兩不虧欠。
甚至細說起來，還應該是國公府受了她天大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