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我本以為克勞奇送完信就該走了，或者說，送信本身也不用本人來吧，直接轉寄過來不就行了嗎？結果現在他像是在自個家里一樣搗鼓電視，還問我想看什麼。
“既然信已經送到，你也該走了。”我指向門外，“趕緊出去，嘿，別用手直接摸碟片！”
“好無情，外面還下著這麼大的雨呢。”他挑選了一部恐怖電影，“我家離這里可不近，你忍心讓我淋雨回家嗎？”
“先不說我忍心。”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就說你魔杖是干什麼用的？燒火棍嗎？別告訴我你是個听從魔法部要求的三好青年。”
“魔法部的規矩我肯定不會遵守，不過嘛——”
電視開始播放陰森森的音樂，合著屋外大雨顯得更加詭異，我正想過去把電視關上，克勞奇已經笑眯眯地湊了過來。
“我沒帶魔杖。”他拍了拍口袋，“放家里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我沒想到他能睜眼說瞎話到這個程度，“巫師出門怎麼可能不帶魔杖？”
“可是我真的沒帶。”他對著我張開雙臂，“要是不信的話，你來摸摸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最後幾個詞他咬的音很重。
“要是再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我就把你從窗戶里扔出去。”
“好凶，你對我一點都不溫柔。”
“……馬上給我滾！”
82
克勞奇好像真的沒有帶魔杖，最後我塞給了他雨衣和雨傘，把他推出門去。
“誒誒，你不怕我跑去找伏地魔嗎？”他抗議，“怎麼總覺得你對我格外沒耐心？該不會是我脾氣太好了吧？”
“這是我今年听過最好笑的笑話。”我白了他一眼，“用你那不存在的魔杖想想都該明白，我不可能留一個異性在家過夜。”
“我不是異性。”他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你的小狗。小狗是沒有性別的。”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他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
“我說過別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砰！
重重將門關上，我像是剛扔出去了一大袋垃圾那樣拍拍手，長舒一口氣。
好莫名其妙的家伙，總不至于是也離家出走了吧？難道今天的黃歷上寫著“宜離家”？
反正他去哪里都和我沒有關系。
83
從前的假期里，我在報紙上看到的永遠都是各種各樣的八卦娛樂新聞，要不就是各種捕風捉影的文章，看得出報社編輯們每天都在為素材發愁。
但今天不同，我看到了許多與食死徒相關的新聞，各種襲擊與沖突不斷，哪怕坐在家里好似都能感受到那種緊張的氛圍。不僅如此艾麗斯的來信里也出現了很多關于伏地魔的消息。
「食死徒活動的比從前更加頻繁。」艾麗斯憂心忡忡地在信里叮囑。
「據我所知，不少霍格沃茨的學生都遭到了食死徒襲擊。一定要注意安全，別往偏僻的地方去。」
放下信，我看向窗外。
街道依舊同從前的每一天那般安靜祥和，或許因為是夏天，總是陰沉的倫敦天空也出現了些許陽光。
已經是1976年了。
距離入學的1971年已經過去了5年，距離第一次戰爭結束的1981年也不過只剩下5年。過去了一半時間，伏地魔的行動越來越擺在台面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越是改變劇情，就越是容易導致更加糟糕的未來，我知道，這次的循環里我比任何一次都更消極，盡管依舊在正常地與其他人相處，但也不會再有更多。
我知道雷古勒斯很難過，也確實對他感到抱歉，可並不想多管什麼；我知道莉莉很擔心我，可也不想多說什麼；佩妮與莉莉的關系需要一個人去破冰，但我和她們並不相熟；斯內普和艾琳需要幫助，不過和我有什麼關系？詹姆斯想和我成為朋友，我只覺得他神經病。
有時候我會覺得就算沒有限制，現在的我估計也不會想多和人說什麼。
但人總是這樣矛盾，盡管不想改變什麼劇情，我還是忍不住打听更多關于伏地魔的事情——畢竟現在是戰爭時期，多點了解也好確保安全。為此我還寫信詢問克勞奇知不知道什麼內部消息。他看起來非常不滿。
「伏地魔確實希望我加入食死徒，不過我已經答應過你，不會再和食死徒有什麼關系。」
他在信里這樣寫，「你總是不信我，有時候我會想要不干脆加入食死徒算了。可我真的很听你的話。」
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每次看到克勞奇這種態度時，我總會感覺有股無名怒火涌上心頭，不過很快這種情緒就會消散，轉而變成一種厭煩。
“听你的話”——這種話從克勞奇的口中說出來，還真是有夠可笑的。
至今為止距離第一次循環過去了很多年，許多細節我早已記得不太清楚，但克勞奇背叛我的那一天，所有的記憶依舊清晰的仿佛剛剛才發生。
早在第一次循環，我就因為信任克勞奇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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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克勞奇的相識是個爛俗的故事，初來乍到陌生世界的我每天都惶恐不安，那個時候我絲毫沒意識到克勞奇表露出來的友好都是假象，輕而易舉地相信了他。
曾經我以為我們是互相傾訴煩惱的朋友，努力嘗試改變他最終加入食死徒走向不歸路的結局，到最後甚至告訴了他真實身份與本來樣貌。
每當我訴說痛苦與迷茫時，克勞奇總會安靜地听著，很快我意識到一直在長篇大論地輸送負面情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他卻毫不在意。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負面情緒。”他臉上的表情真誠而熱切，“梅林，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永遠在你身邊。”
再往後，他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
某種程度上克勞奇還真沒有說錯，哪怕在我死的那一刻，他也依舊在我身邊。
手指不自覺地桌上輕輕敲著，我有些想笑。
伏地魔把我扔下鐘樓的那刻，克勞奇腦中在想什麼？想我真是愚蠢好騙、輕而易舉就會上當嗎？
偶爾我也會想，萬一這次克勞奇真的想棄暗投明呢？如果他不加入食死徒，對伏地魔來說絕對是一大損失。
不信任，放任卻又很危險。帶著這種矛盾的心情，很多時候我並不清楚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克勞奇。
被冷落的間隙里，他又連續寫了好幾封信來控訴我的冷酷無情，我實在看煩了，告訴兔子以後別再讓他的貓頭鷹進來。
情緒被削減真是系統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讓我在看到克勞奇的時候能冷靜地思考問題，再也提不起任何正面情緒。
這樣非常好，會讓我忘掉那段難堪的回憶。就好像從未喜歡過克勞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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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支線提醒★
獲得克勞奇印象【每次自稱是她的狗時，她的反應和表情都好可愛】
恭喜解鎖克勞奇戀愛主線成就——【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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