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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如迷失在幽暗黑夜中的羔羊,完全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內心充滿了迷茫和無助,不知該如何是好!巨大失落感,無情地吞噬著我的靈魂,讓我痛苦不堪。我耗費了整整一年半的時間,歷經無數磨難,吃盡了苦頭,甚至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可到頭來,我卻發現這一切的努力似乎都失去了意義。我知道了人販子的家又能怎樣呢?如今他們連老家都不敢回了!我究竟該從何處入手,才能打探到我那兩位姐姐的消息呢?
我失落的回到旅社,無助的躺在旅社的床上。我絞盡腦汁,思索著應該從何處著手。思來想去,竟然無處下手!心力交瘁的疲憊感,令我沉沉睡去。
當我昏昏沉沉地醒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一股無奈的情緒涌上心頭,肚子也餓得“咕咕”直響。現在除了去吃燒烤,沒有其他東西吃了,這個時候只有燒烤攤在營業。我走出旅社,來到燒烤攤,點了二十個羊肉串,像上次一樣,點了一瓶啤酒。酒足飯飽之後,我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在小鎮的街道上漫步。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我來到了一排垃圾桶旁邊。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上心頭,這個地方似乎有著特殊的熟悉感。我定楮細看,心中涌起一股恐懼,原來這里正是一年半以前,黑磚窯老板苗常喜和他的打手馬杰綁架我的地方。從這個地方開始,我經歷了一年半地獄一樣的日子,充滿了痛苦和折磨,在生死邊緣掙扎著。
每天高強度在黑磚窯中勞作,身體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精神也幾近崩潰。苗常喜和馬杰的殘忍與暴虐,更是讓我深感恐懼和絕望。在黑磚窯里,我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嚴,特別是他們燒死王建國以後,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何其有幸,終于走出了那黑暗的地獄,重新獲得了自由。我站在這個噩夢開始之地,心中感慨萬千。我感到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堅強地挺過來,沒有被苦難和傷痛擊垮。同時,我也對那段經歷感到憤恨,憤恨那些剝奪他人自由和尊嚴,甚至生命的黑惡勢力,他們都死有余辜!
我想起了偷听到苗常喜他們說的話,人販子陳懷德兄弟倆,通過龍哥和他們交易的!我又想起剛來陽縣撿廢品的時候,周永林提起過的控制縣城各種黑暗勢力的龍哥,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我不禁腦海里靈光乍現,通過龍哥,能不能打听到我兩個姐姐的消息呢?
可是怎樣接近龍哥呢?怎樣獲得他的信任呢?縣城的黑道老大,我這樣的普通人,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吧!我一定要想辦法,進入他們內部,獲得他的信任!
想到這里,覺得救兩位姐姐的路豁然開朗!我又充滿了希望與斗志。我回旅社,練功後好好休息,明天上縣城。
第二天一早,我就離開旅社,到客運站坐車到縣城。
我從客運站,走到橋邊,來到橋洞下,看到我曾經住過的橋洞下的平台。周永林走之前的一堆廢品,已經被人撿走了。心中涌起剛來這里的畫面,艱難撿廢品住橋洞每天吃一頓飯的日子,是我一生中難忘的回憶。我想起周永林帶我吃早餐,不由得覺得餓了。
現在剛七點半,我走到露天公園對面的小區門口,秦寶強和鄢婷正忙得不可開交。
我說︰“老板,老板娘,過年都不休息嗎?還沒有過大年,就來擺攤做生意了?”
鄢婷看著我說︰“帥哥請坐,你吃點啥啊?你看起來好面熟啊!”
我說︰“老板娘,老規矩,兩根油條一碗粥,皮蛋瘦肉粥!”
鄢婷說︰“我想起來了!你是和周大爺一起撿廢品的小伙子!越來越帥了!”
秦寶強正在炸油條,他說︰“小伙子,周大爺還好嗎?”
我說︰“他挺好的,他老家有佷兒是生產隊長,他佷兒幫助,一切正在上正軌!比出來撿廢品流浪好多了!”
鄢婷說︰“這還不錯!落葉歸根嘛!我記得你叫袁俊是吧?留這麼長的頭發,很酷啊!”
我說︰“太懶了,頭發就留長了。”我吃著鄢婷端過來的油條,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久違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味蕾,我胃口大開!
我問道︰“老板娘,你們今年什麼時候開始營業的啊?”
鄢婷說︰“初六就從老家來了這里!初七開的攤!沒辦法啊!有兩個兒子要養!”
我說︰“你們在這里做生意,要交錢給這個小區嗎?”
鄢婷說︰“每個月給小區物業三百塊錢!現在還要給龍哥每個月三百塊錢!”
我一听龍哥,我就問道︰“是這個黑社會老大嗎?他憑什麼來收錢啊?”
鄢婷說︰“人家拳頭硬啊!手上兄弟多!這邊所有做小生意的,都要給保護費,每個月給一次。”
我問道︰“你們這個月給了嗎?”
鄢婷說︰“還沒有來人收,應該還要過幾天,過完大年,他們才會來收錢!”
我問道︰“這邊哪里有房出租嗎?我想租房!”
鄢婷說︰“有啊!車站後面老小區很多房出租!兩室一廳帶廚房衛生間,四百塊錢一個月!”
我說︰“有便宜的房出租嗎?”
鄢婷說︰“有啊!多著呢!當地居民的自建房,一個月一百塊錢!就一間屋,廁所公用,廚房自己房間窗戶外邊做飯!”
我吃完早餐後,按照鄢婷說的地址,來到了這個城中村里。我租了一間帶衛生間的,一個月一百五十塊錢。房東要求一次交一年,我一再商量下,他答應先交半年的房租。我給了九百塊錢房租,房東說︰“房租水電每個月給一次!水費每個月十塊錢,電費一塊錢一度電!你門口有一個電4表,在牆上寫一下現在的電表度數!”
房東拿一個本子,在上面記下了我電表的度數,在牆上也寫了電表上的度數。
現在有地方臨時居住,我進了房間,收拾干淨屋子,又去買了一套被子,把床鋪好。
我又買了一把掛鎖,把門鎖上,到縣城熟悉一下道路。我撿廢品的那片區域,已經很熟悉了。龍哥的收保護費的地方,我不太熟悉。
我獨自漫步在車站外的街道上,心中一片茫然。熙熙攘攘的人群,如螞蟻般越來越密集,他們匆忙地穿梭在車站廣場。我看到那些拉著行李箱的打工仔,他們急匆匆的行走著,臉上茫然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對生活的迷茫。在這熱鬧的場景中,我感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孤獨。
我不由自主地又走到了火車站,這里的人更多了,很多人都拉著行李箱,背著行囊,懷揣著夢想和希望,踏上遠行的路途。他們來自不同的鄉鎮,卻都為了生活而奔波。元宵節還沒有到,很多人就已經離開家鄉,出遠門打工了。我能感受到他們內心的無奈和不舍,離開親人,離開熟悉的環境,去面對未知的挑戰。
在這人群中,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影子。也許我會像他們一樣,懷揣著夢想,離開家鄉去闖蕩。只是目前我連打工也是一種奢望!我必須找到我兩位姐姐。
我找到我睡了一晚上的長條椅,坐在上面,閉上眼楮,眼里浮現出當天行李箱丟失的情景。想到用小刀削樹枝當衛生紙用的情景,我不由得苦笑一聲。
這時候有一個殘疾兒童,大冬天的小腿露在外面,又髒又黑的小腿上,好幾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他雙膝蓋穿著一雙鞋,跪趴著來到我身邊,說︰“叔叔,行行好,給點錢吃飯吧!”
我看著可憐巴巴的小孩,正想掏點錢給他。這時候我想到了他們都是龍哥控制賺錢的工具!
我說︰“我是龍哥的兄弟,現在這一片歸我管了!你把錢交給我吧!”
小孩子馬上換了一副面孔,惡狠狠的說︰“孫子,想騙爺爺我啊?沒門!我們是飛哥管!”
我狠下心腸,朝他臉上招呼了一耳光。打得他愣住了,臉上五條手指的印痕。
他狠狠的看著我,說︰“敢打我,你完了!”
說完他就要往回爬著走。我喊道︰“人可以走,身上錢留下!”
他毫不猶豫的把他身上三十多塊錢,全部給了我,快速的趴著離開了廣場。
我坐在椅子上,沒有離開,等待著他帶人過來。
果然,十幾分鐘後,來了六個染著彩色頭發,流里流氣的年輕人。為首的是一個身體強壯,一米七五左右的惡狠狠的年輕人。
其中一個黃毛對惡狠狠的年輕人說︰“飛哥,小六子說這個人自稱龍哥的人,就是他!竟然敢冒充我們,還打人搶錢!”
飛哥惡狠狠的說︰“小子,你是活膩了吧!敢太歲頭上動土!兄弟們,揍他!”
我練了幾天吐納注息,感覺自己行動靈敏多了!
六個混混,同時從不同方向,用腿踢來。我順手抓住剛才說話那個黃毛的踢來的腿,用力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當成一條棍子,我揮舞著他的軀體,旋轉一周,有兩個小伙子被我用人棍打翻在地!另外三個人大驚失色,沒想到我力氣竟然這麼大,能把一個人飛舞起來。三個人都摸出了匕首,一個紅毛,從我背後刺來,我甩過黃毛的身體,匕首插在了黃毛的肩膀上!我把黃毛順勢一扔,壓在了紅毛身上,把紅毛壓倒在地。飛哥趁機用匕首向我刺來,我飛起一腳,踢在他手腕上,頓時“ 當”一聲,匕首掉到了地上。我再順勢一腳,把飛哥踢飛了三米遠,真正變成了“飛”哥!另一個彩色頭發的小伙子,也用匕首刺向我。我一側身,用胳膊夾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听見“ 嚓”一聲,他手腕脫臼了!
不到兩分鐘,六個混混被我擊倒在地!
我沒想到我竟然如此厲害!我在黑磚窯,勞動了一年半,練的只是渾身的蠻力。練了幾天地煞小周天,動作在無形之中變得靈敏了很多,反應也快了很多!
六個混混見打不過我,爬起來想跑。我吼一聲︰“站住!”
飛哥轉身,看著我,狠狠的說︰“你很能打是嗎?你打得過六個,打得過六十個嗎?我們的兄弟,遍布縣城,一百多號人,每人撒泡尿,都要淹死你!”
我說︰“飛哥是吧?久仰大名!我是仰慕龍哥大名而來,想投靠加入你們,混一口飯吃,沒有人介紹,才出此下策!請飛哥諒解,勞煩幫忙引薦!”
一听我想加入他們,飛哥頓時反怒為喜,說︰“兄弟,功夫了得,你先跟我吧!有機會再推薦你認識龍哥!一般人是見不到他的!”
我頓時興高采烈,雙手握拳,行了一禮,道︰“飛哥,今後請飛哥多多關照!我叫袁俊!”
飛哥說︰“阿俊,不必多禮!”
飛哥對黃毛和紅毛五個小弟說︰“叫俊哥啊!以後他就是我兄弟了!”
幾個小混混,還對我心存畏懼,趕緊叫道︰“俊哥!”
我說︰“兄弟們好!”
他們又各自自我介紹了一下。黃毛叫施寧,大家叫他阿寧。紅毛叫陳勇,大家叫他阿勇。另外三人,一人叫秦偉,大家叫他阿偉,一人叫汪洋,大家叫他阿洋,一人叫樊剛,大家叫他阿剛。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都要加一個阿字在前面。後來才明白,原來龍哥並不是本地人,他祖籍廣東,他們習慣了,在別人名字最後一個字前面加一個阿,表示親切。一幫兄弟也逐漸學到了他的叫法,叫人都愛在名字最後一個字前面加“阿”字!
飛哥說︰“我們在正月十五以後開始收錢,有的時候有阻力的,需要武力解決問題。我們負責火車站和火車站往西幾條街!”
我問道︰“飛哥,汽車站那邊我們不管嗎?”因為秦寶強鄢婷夫妻擺攤的地方離汽車站不遠!
飛哥說︰“那邊是阿國負責,叫鄒偉國,人長得奇丑無比,還整天事兒多,一直想把我們這邊地盤合並到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