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無奈的人生!
不對勁的原因,來自于身上穿的內褲!我感覺內褲怎麼濕的啊,尿床了嗎?快十四歲的人還尿床?不對啊!如果是尿床,內褲應該會濕很多啊!小時候尿床,也不是這種黏黏糊糊的感覺啊!我納悶的時候,突然想起,我偷偷看過大姐初三的一本書《生理衛生》,里面講述到男孩子青春期“遺精”!我當時並不理解“遺精”是什麼,難道是這種情況嗎?
我們中國的性教育是比較含蓄的!特別是農村的孩子,根本沒有性教育!我在小學畢業的時候,一直認為,像電視劇里那種親嘴,就是接吻,會讓女性懷孕,親了嘴就有可能會懷上小孩!我幼稚得太可笑了!
小學畢業後的暑假,我要預習初中的課本,翻找大姐初中課本時,發現一本初中三年級的《生理衛生》。我好奇的打開了這本書,里面的知識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我學到了很多知識,從人體細胞開始,人體的肌肉,人體的骨骼,人體的經絡血管,人體的五髒六腑,人的性別特征,青春期的狀態,甚至生殖系統,男孩和女孩的不同,看得我面紅耳赤!
從這本書上,我知道了我握著拳頭,彎曲手肘時,高高鼓起的這塊肌肉,叫肱二頭肌!我知道了人體有六百三十九塊肌肉,有二百零六塊骨頭。我知道了神經,神經突觸,神經末梢。我知道了小錘敲擊膝蓋處引起條件反射,我也試了,果然真的有條件反射!我用的不是小錘,用的自己的拳頭,打在自己膝蓋骨的下方,小腿就往前踢出去了。我知道了心肝脾肺腎,我知道了精子和卵子,男孩和女孩不同的生殖系統。我知道青春期的第二性征,我知道男孩會“遺精”,但是我並不了解,並不明白什麼叫遺精。在這方面,我依然是一張白紙!我心中是一片空白的!
我撩開被子,看著自己濕濕的內褲,上面濕了我拳頭面積那麼大的痕跡,不規則的痕跡,像一張小小的地圖!只是濕濕的黏糊糊的感覺,讓人感覺難受。我趕緊脫下內褲,看見“地圖”中間,黏糊糊的鼻涕一樣的一團東西,難道這是書上說的精子?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心中有點害怕,更多的是惶恐!我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我看著手上脫下來的內褲上,這青春期的痕跡,心中久久不能安寧!
正在我心中彷徨不安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母親的呼喚“三娃兒,還不趕緊起床吃飯,上學要遲到了!”
我怕母親發現自己弄髒的內褲,我趕緊回答“媽,我已經起床了!”
我慌慌張張的把內褲扔床底下,只有等晚上晚自習放學回家後,等他們都睡覺了,再偷偷的洗內褲!我都沒有來得及找另一條內褲來穿上,時間緊迫,直接穿上秋褲和學生褲,我知道這種情況叫“掛空擋”。我匆忙穿好衣服後,出了我臥室門,慌慌張張幾下洗漱完了,狼吞虎咽吃了早餐,騎著二八大杠去學校上早自習。
上早自習,我心中一直想著我扔床底下的內褲,萬一被母親發現了,我該多麼尷尬啊!我該如何面對啊?不知道其他男同學,遇到這種情況,他們怎麼處理的。我知道成績差的男生之間,他們肯定有交流的,有時候從他們之間的污言穢語,就能猜測到,他們平時都在交流些什麼。但是和我們成績好的同學,他們是不會和我們交流這些的。我和成績好的同學之間,也交流的是學習上的知識,根本沒有涉及到生理和青春期方面的知識,老師更不可能告訴我們這些知識!
早自習下課後,有四十分鐘休息時間。因為住校生要吃早餐,有的離家近的通校生,也是這時候回家吃早餐。離家近的通校生,一天三頓都要回家吃飯。我算離家比較遠的通校生,中午和晚上在學校吃飯,晚自習回家後,還要加點餐。
我在早自習下課的這段時間里,走到學校後山頂的大操場。操場上空空如也,只有我一個人無精打采的漫步著。這時候我看見劉運平向我走來。
我說“劉運平,你這麼快就吃完早飯了啊?”
劉運平示意我們到操場角落一棵大樹下去,我們一邊走一邊聊天。劉運平說“我匆匆忙忙幾下就吃完了,就為了找你啊!”
我說“你一大早找我,是想我嗎?不會一大早在操場角落,我們要接吻吧?談戀愛被學校抓住,要被學校開除的!”
劉運平一下羞紅了臉,說“姚俊,你腦瓜子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是看你早自習,無精打采的樣子,像蔫了的小樹苗,有什麼事發生嗎?”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我想,我們都接吻過了,應該能告訴她。
我說“劉運平,昨天晚自習回家後,我關燈躺床上,一閉上眼楮,腦子里就放電影一樣,播放我們在小樹林里的畫面!”
這時候劉運平的臉更加紅了!她說“你就是流氓,不好好睡覺就胡思亂想!其實我也是,閉上眼楮,腦子里就出現和你在一起的畫面!”
我說“那你就是女流氓了啊!哎吆!”
我剛說劉運平是女流氓,她用食指和拇指,在我肱二頭肌上,捻起一塊肉皮,用力順時針旋轉九十度,掐得我疼得喊出了聲!
劉運平說“看你還亂不亂說了!”
我趕緊說“我不亂說了,姑奶奶,快放過我吧!”
劉運平“噗嗤”一下笑出來了,松開了捻我肉皮的手。劉運平說“你今後不听話,我就用這招對付你!”
我可憐巴巴的說“我這麼小,就成妻管嚴了啊?”
劉運平用她不是特別大,卻又漂亮迷人的眼楮瞪著我說“又想找掐是不是啊?”
我說“別,別掐我!”
劉運平又“噗嗤”的笑了,說“傻瓜!嚇你的!還不趕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你無精打采!”
我說“我腦海里播放著我們接吻的畫面,不知道播放了多少遍,我就睡著了。播放在夢中繼續進行,我甚至夢見了火山噴發!早上起床,我發現內褲濕了一團,像地圖一樣,上面還黏糊糊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又害怕家里人知道了,多尷尬啊!我把內褲扔床底下了,晚上再回家洗。”
劉運平像看奇怪動物那樣看著我“不是吧!姚俊!你不會這麼幼稚吧!連男孩女孩青春期的事情都不知道?你這叫夢遺,男孩青春期都會出現的情況!就像女孩來例假是類似的。我當初就是和你一樣的彷徨不知所措的情況,不過,我有母親教導,就順利過渡了這個難關!”
我奇怪的問“什麼是來例假啊?”
劉運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姚俊,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我說“我是第一次听見這個詞語!”
劉運平說“你真是一張白紙啊!我來給你畫上一筆!例假就是女孩子青春期就要來的正常生理現象,一般每個月來一次,通常來一次五天,有時候也不是特別準!有的人又叫‘大姨媽’!還有人叫‘月事’!還有人叫‘身上來了’!叫法多種多樣!”
我明白她說的,就是《生理衛生》一書上說的,青春期的女孩子要來月經。
我听著劉運平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導師一樣,給我“上課”!
我說“那你是什麼時候經歷的這個情況啊?”
劉運平又羞紅了臉,不過這次她沒有罵我流氓了,她害羞的說“反正今後我是你的人了,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小學快畢業,六年級的下期,就來生理期了!當時我被鮮紅的血液嚇壞了!我還以為我是不是生了什麼嚴重的病,是不是要死了!我找到母親,她才細心的告訴我這一切!”
我說“劉運平,你懂得真多,不只懂女孩子的青春期,也懂男孩子的青春期。”
劉運平說“女孩子要比同齡的男孩子發育早成熟兩年,也就相當于你兩年後才有有這個水平,你應該叫我平姐姐!嘻嘻嘻!”
我說“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們是兩人行,必有我師,我叫你劉老師!嘿嘿嘿!”
劉運平說“我不當老師,就要你叫我姐。同齡人中,臘月二十六過生日的,是最小的小弟弟了!我比你大半歲多!”
我說“我叫你姐了,今後怎麼娶你啊?要不我叫你老婆吧!”
“哈哈哈!三娃兒,劉運平!你們躲這里談戀愛!可讓我抓住了吧!哈哈哈!沒想到真沒想到!兩個成績優秀的的三好學生,竟然躲這里談戀愛!哈哈哈!”正當我們聊得正歡的時候,劉運平還沒有回答我的話,旁邊竄出來一個人,把我和劉運平嚇一大跳!
我們看清楚來人,劉運平罵道“死李建,你死一邊去!一驚一乍的,嚇我一大跳!”
我也說“李建,你跑這里來干嘛?”
李建說“我在那邊打籃球,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這邊,我感覺這兩個人影挺熟悉的,我就悄悄過來看看,結果抓個正著!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你們兩個還真搞上對象了啊!”
劉運平說“胡說八道什麼啊?我們在散步而已!”
李建說“我都听見了,三娃兒說今後怎麼娶你,要叫你老婆!哈哈哈!好玩!”李建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充滿好奇的八卦道!
劉運平說“李建,別出去胡說八道啊!你換七八個女朋友了,全校的學生都知道了!小心老師逮住你,把你開除了!”
李建笑道“現在九年義務教育!是不能開除學生的!最多勸你轉校或者勸你退學!你們兩個成績這麼好,是考縣重點高中的苗子,是學校的希望,你們被逮住,老師最多批評教育你們一下,絕對不可能開除你們,更不可能勸退或者勸你們轉學的!所以你們放心談吧!只要不把肚子搞大,怎麼都行!從小我就看你們像一對兒!哈哈哈!”
劉運平听李建越說越離譜,竟然說只要不把肚子搞大,怎麼都行,氣得劉運平一腳踢到李建屁股上,李建“哎吆!”一聲!李建看著我說“三娃兒,今後有你受的,看中了這個母老虎!還是學哥的吧,不要為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個花園!”
李建剛說完,又“哎吆”一聲,劉運平又一腳踢他屁股上。我哈哈大笑,李建馬上落荒而逃!劉運平也哈哈大笑!
我們開開心心的回到了教室。在劉運平的開導下,我順利度過了難堪又羞澀的青春期的痕跡。後來李建又給我“科普”了很多知識!讓我脫離了“小白”這個階段。
我在臘月二十六,十四歲生日這天想起這些往事,我覺得我自己,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完全是一個大人了!去年春節,我們整個家族都沒有過年,在大姐失蹤的悲傷中度過!父親和三位叔叔為了尋找大姐而四處奔波,不放過任何一絲希望。今年過年,我們都過得簡簡單單。不僅我家因為尋找大姐,經濟受到影響,二叔三叔和四叔他們家里,同樣經濟收入減少,開銷增大幾倍!摩托車跑來跑去的油錢,在外面的飯錢,一年時間,加起來是一筆很大的開支!所以我們幾家都只有簡簡單單的過年!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派出所依然沒有傳來陳懷道和陳懷德的消息。大姐依然如石沉大海,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轉眼又是油菜花開的季節到了,現在我是初二的最後一個學期了,下學期就該上畢業班了。老師為了提高升學率,我們的學習任務特別繁重。只有李建,依然逍遙自在,有空就帶相好的女生,去油菜田欣賞美麗的油菜花!他好像完全忘記,我們小時候,在油菜田里發現的赤裸女尸!他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逍遙自在!正當他向以往一樣,帶女生去玩,卻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