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無奈的人生!
李建白了一眼二姐,說“二姐啊,你太惡心了吧!鼻涕里的飯誰吃啊?”
我听得哈哈一笑!
二姐說“三娃兒,你笑嘛,等一下又被小野雞肉嗆著了,小野雞肉從鼻孔里出來,你連著鼻涕一塊兒又吃進去!”
我說“二姐,果然你最惡心!”
二姐說“趕緊吃你們的飯!再說我惡心,小心我揍你們!”
二姐說揍,我們才不怕,只有大姐說揍人,就要小心一點了。
我們又說說笑笑,在歡聲笑語中,愉快的吃完了這頓美味的野味!
吃完飯後,李建想再約我去玩。
我說“你作業不想我幫你做了啊?老去玩哪里有時間做作業啊?”
李建說“也是,那我自己去玩,你忙你的,到時候給你加工錢!”
說完像大老板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了。
李建走後,我又研究起我的電池短路引爆方法。又做了一次實驗以後,認為這種方法可行。
我從拆開的鬧鐘里面鬧鈴那里,從鬧鈴上接了兩條舊電視機天線出來,長度三十多公分左右。又用頭發絲粗細的小銅絲,做了短路發熱的鎢絲狀引爆頭,接在兩條舊天線上面。
我拿著鬧鐘、黑火藥和黃火藥,又拿了一個不要的空酒瓶,偷偷溜出了家門。
這次我走得更遠,走了快一個小時的路程,隔壁村的隔壁村的隔壁村里,這里沒有人認識我。這個村有一座大山,名叫寨子山。傳說解放前,很多土匪在山上安營扎寨,後來就叫寨子山了。此山是三個村的交界處,山的東面南面屬于一個村,山的西面屬于另一個村,山的北面又屬于另外一個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學校組織春游野炊,老師帶我們到這個山上參觀旅游過。山頂的土匪寨子依然保留著,但是里面沒有人居住,長期無人管理,顯得破敗不堪!半山腰還有很多山洞,听說山洞里面都是通的,土匪用于防守山寨,抓的老百姓修的山洞。以前有學生鑽進洞里去探險,我也想去,但是一直不敢去,源于對未知的一種莫名的恐懼!
山上怪石嶙峋,上山要路過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像一塊大面包,比我家房子還要大兩三倍!很多人管這種石頭叫大石包!大石包上長滿了青綠色的苔蘚,濕潤滑溜,想徒手爬石頭上去,是不可能的。這個山上很多這種大石頭包,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是我們春游,我被這面包一樣的大石包給驚訝到了!不禁感嘆大自然的神奇!我當時竟然有一個奇特的想法!如果在這個大石頭上面鑿一個門,再鑿幾個房間出來,豈不是一個天然的石頭房子了啊?我當時就說了出來這個奇特的想法。
有的同學听見這種想法,也附和著,這樣的石頭開鑿成房子,不知道到多麼結實舒適,肯定冬暖夏涼!隨行的張老師听見大家的議論,撫了撫他那眼鏡框,用有磁性有穿透力的嗓音說道“同學們,有這種想法是好的,說明你們很聰明,愛動腦筋,善于發揮想象力!如果很容易就鑿出一套房子,當年土匪早就在這些石頭上鑿出房子來了!這種石頭質地堅硬,你用鐵錘砸半天,也只能看見上面的一點白色印痕!除非有更先進的工具來開鑿,才能開鑿出房間來!憑錘子鑿子通過人力是不可能鑿開這種石頭的!只要各位同學努力學習,今後社會必然會有很大的進步,科技也會飛速發展,到時候想開鑿這種石頭,就會變成很簡單的事情!”
張老師說完後,大家一陣掌聲!我撿起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砸這塊大石頭上,竟然濺出了火星!硬踫硬啊!鵝卵石和大石頭都完好無損!
今天又走到這里,我想用炸彈炸這個大石頭,會炸裂嗎?我又想了一下,還是算了,繼續往山上走,到了其中一個山洞口。有時候做夢都在探索這個山洞。我想這次已經來了,就鼓起勇氣進去看看吧!
我找到最近的一個山洞,把東西放在洞口外面。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在直徑六十公分左右的山洞口,往里面望了一眼!山洞里五米範圍內能從外面看清楚,再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顯得幽深而又神秘!
我頭朝前,把身體探進洞里,洞里直徑一米八左右,我鑽進去以後,在里面站起來,頭頂還有空間。我看了洞的四周,四周岩石上面,有橫七豎八的鑿痕,還有柴火燻黑的痕跡,應該是以前有人在里面做過飯。地上還有各種樹木枯枝,還有大小不同的石頭塊,不知道是不是土匪留下來的。我往深處走去,走到十多米的位置,里面已經漆黑一片了,我又往里面探索了幾米,越發顯得漆黑!黑洞洞的一片!我手探在前面洞壁上,前面是拐彎了!我沒有帶手電筒,不敢繼續進去。我轉過身,洞口變成了一個碗口大的光點!
此時山洞里寂靜得可怕,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風聲,卻又不是風聲,更像耳鳴時那種聲音。很多次在寂靜得沒有任何聲音的時候,我耳邊都響起這種聲音!不由得想起爬進劉運平祖墳里的場景,和這里的感覺特別相似!我在這個山洞里,感覺像在墳墓里一樣!我內心深處不由自主的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嚇得我立馬往洞口奔跑而去!
越害怕跑得越快!我幾下跑到洞口,眼前的亮光有點晃眼。我如兔子一樣,“嗖”的就從小洞口躥出去了!
我先趴在洞口前面的地上,然後又席地而坐,屁股下的青草軟綿綿的,像坐毯子上一樣!
休息片刻後,我起身去找來剛才放在洞外面的東西。我把空酒瓶打開,像姚兵姚軍炸魚那樣,拿一張紙,對折一下,倒入一些黑火藥在酒瓶里。倒入兩公分厚,我折斷一段小樹枝,用小指大的樹枝把黑火藥銃緊,又繼續倒入黑火藥。黑火藥加到瓶子一半的時候,我加入一層黃火藥,有三公分厚。我把像鎢絲的彈簧一樣的細銅絲,放進酒瓶里的黃火藥中間,把電線從瓶口吊出來,又繼續加火藥。
和姚兵姚軍哥倆裝法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們瓶子中間裝的雷管和引線,用打火機點火引爆。而且他們加了若干瓷渣和瓦渣,殺傷力超級強。我這個不用增加殺傷力,所以不用加什麼瓷渣和瓦渣。我加滿火藥後,黑火藥還剩一點點,黃火藥也剩一點點,還能做一個小的實驗。
我把鬧鐘時間調好,半小時後鬧鈴。我把一酒瓶子火藥和鬧鐘,一起放小洞口後面一塊石頭窩里,我又搬一塊石頭蓋在上面。
檢查一下線路沒有斷裂,我就撤離,離開這個山洞有二百米左右。我要守在去這個山洞的路上,萬一有別的小孩,跑來玩,給炸死了,事情就鬧大了!我潛伏在路邊的草叢里,緊張的盯著路上,盼望著不要有人出現。
蟬兒不停的在樹上歌唱,草叢里顯得悶熱!不知不覺,我的襯衫竟然已經被汗水濕透!此起彼伏的蟬鳴,陪我在一分一秒中,一起守候這難熬的等待!“早蟬孤抱芳槐葉,噪向殘陽意度秋。也任一聲催我老,堪听兩耳畏吟休。得非下第無高韻,須是青山隱白頭。若問此心嗟嘆否,天人不可怨而尤。”唐代“詩奴”賈島的早蟬就是為此時此刻而作。
我看了我的電子表,竟然才過去十二分鐘!還有十八分鐘,鬧鈴時間才到!到底能不能成功呢?我在家里用細銅絲做實驗的時候,用的兩節五號電池,而鬧鐘里面只有一節五號電池!電壓要低一半,能成功嗎?我心中比較忐忑!如果沒有成功引爆,把一瓶塞緊了的火藥,想從酒瓶的小頸口里弄出來,無疑是自尋死路!換成別的方法里引爆,也會風險超級大。如果引爆不成功,就意味著這瓶火藥,變成一個隱患!如果依然放在洞口,有來玩的人,在洞里生火,把火藥點燃了,豈不是要炸死在洞里?所以不能放在洞口。那萬一失敗了呢?我應該怎麼處理這顆“啞彈”呢?
我思來想去,放哪里都不合適啊!就算是扔河里,萬一打魚的用網撈起來,給整爆了呢?我有點後悔放這麼多火藥了!應該弄一點點做實驗就可以了,鬧鐘還不用弄壞。我弄這麼一大瓶火藥,相當于一個比較厲害的炸彈了,瓶子旁邊的鬧鐘,肯定會尸骨無存!看來是我思考不夠周全,一心想弄一個定時炸彈的實驗,沖動之下,方案肯定不夠完善!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耳中傳來“轟隆”一聲巨響!耳膜被震得“嗡嗡嗡”直響!我潛伏的地面,像地震一樣顫動!我看看時間,超過鬧鐘半分鐘時間!從爆炸到我反應過來看時間,是接近二十秒,意味著定時到了後十秒鐘左右發生了爆炸!我沒想到一走神,時間竟然過這麼快,不知不覺就爆炸了。
我又在原地潛伏了十多分鐘,沒有人來,我跑到洞口那里,去看看我的鬧鐘還有沒有殘骸。
我走到洞口那里,哪里還有洞口啊?爆炸竟然炸塌了洞口!產生一堆塌陷的亂石,堵死了洞口!
我一陣後怕,這算破壞公物了,還是歷史遺跡,抓住了肯定免不了送派出所!
我趕緊帶著東西,從另外一條路下山,以防踫見來查看的人!這麼大的響動,肯定會有人來查看的!
我一路奔跑,像喪家之犬一樣,離開了寨子山。我不敢走大路,又翻山越嶺,翻過兩座山後才敢走上大路!累得我腳都快抽筋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又是傍晚了!夕陽顯得比白天的太陽更加紅艷,夕陽的光輝也更絢麗迷人!我無心欣賞這美麗的鄉村夕陽,疾步趕到家里的院壩外面,大地已經穿上了黑色的睡衣!天已經黑了!我把剩下的火藥藏放後竹林里,等晚上睡覺前,再去拿回來藏我床底下。因為我提著走到院壩,肯定會被他們發現!父母已經從地里干活回來了,大姐二姐晚飯已經做好了!
我走回家里,他們看我如此狼狽的形象,母親責備道“三娃兒,一下午跑哪里去了啊?天黑了也不回家!你自己去照照鏡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像啥啊?還有衣服褲子都被汗水濕透了,你到底在干啥啊?”
還沒有到家之前我就估計會有這種情況,沒想到還真有!幸虧我提前想好了對策。我說“媽,沒什麼,我後來又去找李建玩了會兒,爬了幾個山坡。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一條狗,跟著我追,嚇得我拼命跑,跑錯了回家的路,繞路回來就天黑了!”
他們一听我這個謊言,似乎也找不出破綻,我怕狗,他們都知道的,發生這種情況,搞得這麼狼狽,在情理之中!
母親說“鍋里有熱水,快去洗個臉,洗洗手,或者沖個澡,把衣服褲子換了,再吃晚飯吧!反正我們都等你半小時了,菜都涼了!只有再熱一下吧!你爸都差一點要出來尋找你了,你再晚會兒回來,我和你爸就都出來找你了!”
我一听,心中一陣慚愧!但是我必須說謊啊!如果他們知道,十一歲的我,竟然成功自制了定時炸彈,應該會被驚嚇到吧!
我找好換洗衣服和褲子,用桶打了半桶熱水,從水缸里加了幾瓜瓢冷水,提到廁所,三下五除二,三分鐘洗完澡,換好衣服,走到廚房,大姐正在重新給今天中午的剩菜重新加熱。
看見我這麼快就洗完澡出來了,大姐說“三娃兒,你洗澡自己把水往頭上倒下就洗完了嗎?我一個菜都還沒有熱好,你就穿好衣服出來了!”
我只有“嘿嘿嘿”的一笑,不敢說什麼話,說什麼都是挨訓的!
正在往柴灶里放柴的二姐說“中午這些剩菜,今晚都熱第二遍了,剩下的菜,三娃兒你全部要吃完啊!”
我說“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又不是豬,再多都要吃完!”
二姐說“你就是一頭豬!”
大姐說“二妹子,你這樣把我們全家人都罵了,傻不傻啊?”
二姐說“我只罵他一個人!”
大姐說“他是豬,你是他二姐,就是豬的二姐,豬的姐姐是什麼啊?”
二姐說“切,我懶得和你們爭,你就偏心眼,對弟弟比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