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無奈的人生!
躺床上思緒萬千,又疲倦頭又暈,還想這想那的,想睡覺又睡不著這種感覺,特別難受!一直熬到吃晚飯,都沒有睡著。
“三娃兒,快起床吃晚飯了。”大姐走進屋里喊道。原來大姐已經做好晚飯了,天也快黑了,父親下午去地里干活也回來了。一看到天快黑了,我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好像曾經發生過今天的這些事情,這種感覺莫名其妙的。但是我肯定,以前不可能發生過今天的這些事情。
我無精打采的跟著大姐來到堂屋,一家人圍坐在桌前開始吃飯。我依然沒什麼胃口,就喝了小半碗粥,又回到父母的床上躺下了。
二姐幫忙收拾碗筷,母親就開始準備徐婆婆教她的喊魂了。喊魂在農村是普遍存在的現象,雖然屬于封建迷信的範疇,但是父母為了孩子,能付出一切,父母認為能幫到孩子,偶爾迷信又何妨?喊魂的情況是因為小孩受驚之後精神很不好,大多數都是精神萎靡不振的狀態,寢食難安吃飯也不香,食欲下降。而且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轉輾反側,難以入眠,就算是睡覺也是多夢說夢話,容易被嚇醒。有的小孩受驚之後情緒多變,哭鬧不止,甚至忽然之間情緒就會爆發。而且身體狀態也不是很好,出現拉稀的情況,還會有發熱,有的年齡比較大的孩子,可能會出現幻听、幻覺的癥狀,突然就會驚駭萬分,表情十分驚恐。歷史以來農村醫療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喊魂就發展成一種民間的封建文化。喊魂的方法多種多樣,每一個地方都有不同的方法。即使是同一個鄉鎮,都有可能有好幾種不同的喊法。
母親先拿紅墨水,染紅一個雞蛋,然後拿一塊手帕大小的紅布,紅布上寫上我的生辰八字,然後把雞蛋包起來。再用碗裝上一碗米,放房間凳子上。米上插上三柱香,然後告訴父親,要拿著紅布包好的雞蛋,到我受驚的地方,邊走邊喊我的名字,喊回來以後,雞蛋是完好的,魂就喊回來了,如果雞蛋壞了,喊魂就失敗了。
父親听母親安排完,母親點燃香,父親就拿著紅布包好的雞蛋,打著手電,小跑著往水庫堤壩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姚俊——快回來!”顧不上黑夜的恐懼,也顧不上那里是案發現場,父親義無反顧的,跑到了發現二十八寸密碼箱的地方。寂靜的黑夜里,飄蕩著父親略帶顫抖的聲音“姚俊——快回來!”父親緊張略帶顫抖的聲音顯得沙啞,刺破寂靜的夜空,蟬兒也忘記了鳴叫,水庫下游河邊的稻田里的青蛙也忘記了歌唱,甚至連無處不在的令人討厭的蚊子也沒有嗡嗡作響。其實這些聲音一直都在的,父親太緊張,太專注,所以他忽略了周圍的一切聲響,專心致志一心一意虔誠的喊著魂,生怕一不小心他兒子的魂就不回來了。然後父親開始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喊。母親就在堂屋的門口,蹲在門檻前,從父親出發後,也一直喊“姚俊——快回來!”母親因為擔憂,她的聲音略帶哭聲,在漆黑的夜里顯得格外滲人!她的聲波飄蕩得更遠,如果有陌生人從這附近路過,肯定得嚇慘。
父親從水庫邊一邊喊一邊回來,和母親的呼喚聲此起彼伏。等父親喊到院壩的時候,母親從燒了一大半的三柱香下的米碗里,抓起一大把米,朝著父親撒了三下,一邊撒一邊喊“姚俊——快回來!”撒米的目的,是驅趕別的孤魂野鬼附身過來,只有我的魂才能進來。然後父親跨進堂屋門道“姚俊已經回來了!”然後父親拿出紅布包著的紅雞蛋,完好無損。母親把紅布放插香的碗邊,叫父親去拿了點柴禾,然後點燃柴,把紅雞蛋放燃燒過的紅色柴渣里,用火紅色柴渣蓋著紅色雞蛋。一會兒,一股焦糊味就傳入鼻孔。燒得發黑的蛋殼,略帶糊臭味的雞蛋。人一生中,對你最真心無怨無悔付出的只有父母。看著為我操勞的父母,我眼楮濕潤了!我接過父親剝好的焦糊味雞蛋,雞蛋周邊一層依然是有些焦糊的,這是來自父母最無私最偉大的愛,我眼里噙著淚花,毫不猶豫的把雞蛋吃了下去。
吃完雞蛋過了一會兒,我把劉矮子開的藥吃了,就躺床上重新睡覺。沒想到,一夜竟然睡到了天亮,連夢都沒有做。父母和姐姐們都很高興,認為喊魂成功了,我就會好了,認為我能睡好都是喊魂的功勞。當時我也以為我真的丟了魂,然後魂被喊回來了。如果不是後來我經歷心理挫折,導致心理扭曲變態,學習心理學知識,可能會一輩子認為是被喊魂成功了。這其實就是心理暗示,屬于一種心理治療。
我的病折騰了兩天,專案組那邊也更忙。法醫那一組,回到縣城,加班加點連夜進行尸骨化驗,把尸塊重組。化驗結果,尸塊屬于兩個不同年齡的年輕女人,年齡在十八到二十四歲之間。尸塊不完整,和女性的性特征有關的器官都缺失了,就是包括生殖器,子宮和胸部,還有肝髒,都缺失。
確定了死者是年輕女性,調查範圍就縮小了很多。李所長他們一組得到消息,就查看最近報案的失蹤人口,沒想到一查,最近一個月竟然有五宗年輕女性人口失蹤案。于是馬上行動,去調查這五宗案子。
經過一個多星期緊張的調查,年輕女性失蹤的五宗人口,有兩位聯系上找到人了。王秀花,二十一歲,失蹤一個月,兩天後父母報案。那個年代通信也不發達,調查真不容易。親戚朋友能聯系的都聯系了一遍,原來去到廣州她同學打工那個廠里打工去了。她高中畢業以後,沒考上大學,復讀一年也沒有考上大學,已經二十歲了,她就放棄繼續考大學的夢想了。然後在家里待了一年了,家里人給她相親,父母很喜歡那個小伙子,可是王秀花看不上。王秀花不願意,她父母就逼她同意。結果她聯系上在廣州毛衣廠加工毛衣的同學,就偷偷跑毛衣廠打工去了。排除了一個,範圍就又小一點了,但是李所長受的壓力也非常大。
第二個找到的失蹤人員叫舒昌群,十九歲,馬上高三的學生。失蹤二十天了,失蹤三天後學校和家長報警。因為要上高三的學生暑假要集中補課,平時住校,周六日都不放假。舒昌群給老師請假說家里有事,周六周日回家一趟。周五下午補完課放學後她就離開了學校。老師以為她回家了。家里父母以為她在學校。直到第三天周一了,老師發現舒昌群還沒有來上課,就通知家長。結果家長說沒有回家就,馬上家長和老師一起到派出所報警了。
由于警力有限,以前報警沒有及時找到失蹤人員,就暫時擱置了。這次有專案組配合,發動了很多人力物力,終于找到了舒昌群。
原來舒昌群家離鎮上不遠,人長得漂亮,性格開朗,喜歡交朋友。和校外的社會閑散人員張建國交上了朋友,談起了戀愛。那天周五,舒昌群從學校出來後,去到張建國那里。張建國對舒昌群垂涎已久,就畫大餅,說帶她去省城買好衣服,吃好的。有人說戀愛的女人智商為零,此刻的舒昌群智商就為零。張建國騎著他的摩托車帶著舒昌群,連夜奔跑四百多公里,從大巴山腳下來到省城,在賓館開了一間房,這晚讓張建國如願以償了!
第二天張建國帶著舒昌群商場買了兩套衣服,然後又去了青城山都江堰游玩。不到一個星期,張建國錢花完了。做為混社會的混混,張建國自然有他的門路。
他有朋友在大豐那邊混,于是帶著舒昌群到大豐他朋友那里。他朋友名叫羅小偉,臉型特別帥,非常單薄的小白臉類型。羅小偉在南豐河邊就業,南豐河,就是東風渠,上游來自于都江堰的岷江水。東風渠的南豐段,河的一邊是金牛區,河另一邊是大豐區,屬于三不管地段。河的兩岸有很多居民房,基本都出租出去了。從早到晚,河兩邊很多失足女招攬生意,就是傳說中的站街女。
這里魚龍混雜,幫派林立,不同的社團控制著不同數量的女人,在這里進行著皮肉生意。最多的是一幫彝族社團的人,控制一幫彝族少女,做著非法生意。羅小偉就在河對面一家ktv里,專業拉皮條。當他看見張建國帶來的舒昌群,不由眼放異彩。在他的誘導下,張建國同意讓舒昌群在ktv“上班”。舒昌群自然不願意干這些齷齪骯髒勾當,就被張建國打得遍體鱗傷。最後她不得不屈服在張建國和羅小偉的淫威下,上班接客。
刑偵隊的人和李所長找到這里的時候,聯系上當地特警,對這里進行了一次大的清查,抓獲很多犯罪分子,張建國和羅小偉也落入法網,舒昌群和很多少女得到了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