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後，虞歸晚支著臉，側著臉看身旁的男人。
“三爺。”
江聿懷嗯了聲，給她戳了個聖女果喂過來。
“怎麼了？”
女生看了下那個紅色的茄子，還是吃了，嗓音含糊，“你現在真的越來越熟練了。”
听到這話，江聿懷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了。
他挑了下好看的眉毛，“那晚姐，這值不值得加分一下？”
虞歸晚沒什麼表情，“你覺得呢？”
“我覺得值得。”
江聿懷慢條斯理地吃了塊草莓，“至少爺爺和爸還挺喜歡我的。”
他對那位素未謀面的丈母娘不曾了解半分。
但能教出像虞歸晚這樣能被稱為魔鬼教官的人，簡單不了一點。
趁現在，先攻略比較容易的，到時候，就沒有那麼手忙腳亂了。
虞歸晚听著他說的，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公孫青塵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江聿懷，還不能完全確定。
畢竟，江聿懷的身份就擺在那兒。
公孫青塵為了不讓她為難，就算真的不滿意，也不會說什麼的。
更重要的是，江聿懷佔據了先天優勢。
婚都結了，還能怎麼辦呢？
……
江北收到了江聿懷發來讓他去公孫家接人的消息。
他收起手機，看向對面一臉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江西，“爺讓我去公孫家接人，你去嗎？”
江西回過神來，“嗯，我去。”
他起身，向辦公室門外走去。
江北跟在他的身後。
開車的人是江北，江西坐在一旁的副駕駛上。
他們開的車，在整個自由州里都是暢通無阻的。
公孫青塵擔心引人注目，就跟江北說，讓他把車停在後院的門口外。
兩人就在那里等著。
車輛停下後，江北和江西都下車了。
“公孫家主，公孫先生。”
公孫青塵一眼就看到了江北和江西兩人更加謹慎和恭敬的姿態。
他眉心微動了下，扶著公孫家主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應了聲。
公孫家主心里惦記著虞歸晚。
路上的時候，沒忍住問了下前排的兩人。
江西一直都跟在虞歸晚的身邊。
他仔細地篩選了下能說的信息，跟公孫家主說了一下。
虞歸晚找的借口是去國有點事情處理。
江聿懷去國把她接回來的。
這也是兩人提前說好後，找的最合適的理由。
虞歸晚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將秦語微的事情說出來。
那她去國的目的，就不能說出去。
听完後，公孫家主確定虞歸晚沒什麼事後，也松了一大口氣。
……
半個多小時後。
車輛駛進別墅範圍。
虞歸晚提前上樓洗了個澡才下來的。
身上穿著的也是江聿懷給她準備的家居服。
粉紫色的寬松長袖和長褲，柔軟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膀兩側，還有背後。
她手里拿著一個米白色的馬克筆，站在別墅前的門口，看著外面的風景。
落日的余暉柔和地灑落在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整個人軟糯得不像話。
公孫青塵他們下車後，剛好就是看到這一幕。
他恍惚間，還以為秦語微沒有失蹤，虞歸晚是在他們的身邊長大的。
虞歸晚听到動靜，就看了過來。
隔著一段距離，沒太看清公孫青塵眼底的情緒。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近，語氣溫和打了聲招呼。
公孫青塵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江北抓著車鑰匙過來了，“少夫人，爺呢？”
虞歸晚側身，給公孫青塵他們讓開了位置。
她唔了聲，舉起杯子喝了口果汁，“他在廚房。”
江北和江西還算習以為常。
不過，公孫青塵和公孫家主就沒有那麼習慣了。
一行人來到客廳沙發坐下。
佣人端來茶水。
江北憋了一下午想問虞歸晚有關于雅典娜的事情。
但見現在情況也不太適合去問，他只好又憋住了。
虞歸晚余光瞥到了他的欲言又止，沒說什麼，只是將目光再次看向一旁的公孫青塵他們。
這次過來，公孫青塵特地準備了一些東西給她。
女生看著他遞過來的盒子，愣了下，“給我的？”
盒子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
但卻被人保護得很好。
公孫青塵溫柔地笑了笑，“當然。”
他指了指盒子，“你拆開看看。”
虞歸晚似是想到了什麼，抿了下唇，低眸，小心地打開盒子。
果然，打開盒子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沓沓的相冊。
她扶著盒子的手微微顫了顫。
公孫青塵一直把她的話記在心上。
上次聯系後，說要給她帶來秦語微的照片，這次見面就真的準備好帶過來了。
他介紹道，“這里面的，都是我和小微在一起拍的照片。”
“不同的階段，就用不同的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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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還有她懷孕的時候，留下來的照片。”
虞歸晚伸手，小心地拿了最上面的那本出來。
第一頁就是一張檢查單。
她自然看得懂檢查單里的內容。
這是秦語微查到懷孕後留下的第一張檢查單。
也是秦語微和公孫青塵第一次知道他們即將會有一個女兒的存在。
虞歸晚眼睫輕顫，緩緩地翻頁。
每個月的孕檢單，還有b超的照片。
他們都保存得很好。
前世今生，她好像第一次以這種視角去看自己降臨在這個世界前所發生的一切。
從小小的胚芽，到一點點地發育長大。
最後一張，是她出生後的照片。
小小的一只，躺在被布置得精致溫馨的嬰兒床里。
公孫青塵也注意到她看到哪張照片。
他神色頓了頓，嗓音微微低沉，“這是，你剛出生沒多久拍的。”
“這也是小微留下來的最後一張照片。”
就連他自己，也只是通過這僅存的一張照片，去看看自己女兒的模樣。
公孫家主沒有出聲，只是無聲地輕嘆了口氣。
虞歸晚指腹輕輕地摩挲著照片里的自己。
不遠處，廚房門口。
男人靠著牆，目光看向沙發方向，虞歸晚的身上。
他的目光里透出獨屬于一個人溫柔的光。
虞歸晚又翻開了另一本相冊。
這是秦語微以前的照片。
沒有冷酷無情。
也沒有嗜血冰寒。
只有溫柔和恬靜。
和她記憶中的秦語微截然不同。
“這是……她以前的樣子嗎？”女生輕聲開口。
公孫青塵看了眼她懷里的相冊，點頭，“對，小微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
虞歸晚怔怔地看著照片里美麗的女人，低喃著。
“好像一點都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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