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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陸逸塵幾人他們都下意識地望向了虞歸晚這邊。
他們這次之所以會來自由州，也是因為虞歸晚被虞明盛害得受了傷。
這些日子里，他們都听慣了虞家的那對父母是如何的無良和不要臉，結果突然听到了公孫青塵的這番話。
幾人都忍不住感嘆。
真的不是什麼人都配做父母。
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毀了自己的女兒。
而另一個為了找到自己女兒寧願放棄一切。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公孫青塵見他們反應都有些異常，不由得微怔，“是……有什麼問題嗎？”
陸逸塵連忙開口，“沒什麼問題，當然沒問題。”
他說著，把視線瞄向了江聿懷，“三哥，你說呢？”
男人指腹摩挲著女生的手背，漫不經心地開口，“既然公孫先生開口了，那我就讓人查一下。”
公孫青塵懸著的心微微松了松。
他又開口，“不過到底能不能查得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聞言，公孫青塵點頭，“我明白的，這次真的很感謝江先生願意幫我這個忙。”
男人嘴角微勾，緩緩地握緊了她的手，“不用謝我，我不是在幫你。”
公孫青塵愣了一下。
江聿懷微微側眸，看向身旁，“不過我想，我夫人肯定很願意幫你。”
虞歸晚听著他的話，面色沒有任何變化，還端起熱茶抿了口潤潤嗓子。
“公孫先生是個很好的父親，我想，你的女兒應該也想回到你的身邊。”
提及妻女，公孫青塵那張嚴肅的臉多了幾分柔和，“我也希望她們可以早點回家。”
閑聊了幾句後，公孫青塵就提出了告辭。
江東將他送到別墅門口。
“三哥，你真的要幫公孫青塵去調查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陸逸塵眯了眯眼，“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什麼證據和線索都已經不見了，這跟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江北想了想，“其實想查，也不是查不到，就是麻煩了些。”
畢竟自由州的出入境一直都很嚴格，想要了無痕跡地闖進來是不可能的。
順著這條線去查，或許能夠查到什麼。
陸逸塵看著江北，“那萬一查不到呢？”
江北︰“……爺不是說了嗎？又不是非要查得到。”
陸逸塵︰“……”
江聿懷用叉子戳了塊水果喂給虞歸晚，“江北，你去翻查當年的記錄，盡量找出當年出入境的外來人的身份，就算是在自由州這里的也不能放過。”
江北恭敬地應了聲。
虞歸晚咽下口中的水果，然後慢吞吞地開口，“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我跟江西去黑市就行了。”
她是打算這幾天讓江西在黑市多打幾次擂台。
進步就是在戰斗中領悟的。
江聿懷沉吟了幾秒，“好，等我忙完了，我就去接你。”
虞歸晚起身，“不用，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回來。”
“行，注意安全。”
男人習慣性地囑咐道。
……
去黑市的路上。
是江西開的車。
虞歸晚坐在後座，腿上放著電腦，單手支著臉，翻閱著那群小兔崽子提交上來的實驗報告。
她離開之前，就已經將培訓的內容安排都發給了楊老他們。
培訓依舊順利進行著。
楊老他們還發現了好幾個進步巨大的好苗子。
其中就有王翊川和褚言。
短短過去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們前後的實力漲了可不止一丁半點。
實驗室突然多了這麼多的猛將。
那些教授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了。
甚至還想著就算不參加比賽，還能不能多安排幾個學生進去培訓。
結果都被楊老拒絕了。
之前的時候不加入，現在看到成績了就想湊進來。
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
門都沒有。
楊老還發消息過來問她，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最重要的是什麼時候回去？
現在那群小兔崽子可是誰的話都不听了。
只听虞歸晚的。
他說的也沒法子。
虞歸晚換了只手撐著臉，單手打字，“月底前。”
楊老︰“……”
行吧。
……
半個小時後。
車輛抵達黑市。
虞歸晚下車前往頭上壓了頂鴨舌帽。
江西跟在她的身邊。
兩人剛走到昨天經過的那家明碼實價賣奴僕的商鋪。
門口外，站著一對夫妻。
他們身邊還跪著一個女孩。
年紀不大，看上去應該還沒成年。
面色蠟黃身形消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
女孩跪在地上求著她的父母不要賣了她。
她稚嫩的臉上還明顯被人打傷過的痕跡。
嘴角、額頭都是青紫。
“爸媽，求求你們，不要把我賣了，我可以賺錢的，真的，我可以去打工賺錢給你們的。”
“求求你們了。”
黑市里依舊人來人往的。
沒有人因為這個鬧劇而駐足。
這樣的畫面，他們也都見多不怪了。
商鋪的老板雙手環胸站在門口，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幕。
那對夫妻直接扒拉開女孩的手。
“賺錢？你能賺多少錢？你賺的那些錢都不夠吃飯。”
男的直接抬頭看向老板，神情討好諂媚，“老板你看，這丫頭值多少錢？”
一旁的女人還不忘附和道，“對了，這丫頭還是個雛的，肯定能賣不少錢的。”
女孩臉上的驚慌尤為明顯。
肉眼可見的瑟瑟發抖。
她拼命搖頭求情，希望父母不要賣了她。
哪怕少吃點，多干些活。
那一刻，為了留下來，她卑微到了極致。
老板打量了下女孩，“十萬，多了沒有了。”
男人有些為難，“老板，就不能再漲點嗎？就算是里頭的那些拆散賣出去，也不值這個價吧？”
老板冷笑，“我這里就值這個價，不賣就趕緊走。”
女孩徹底心涼了。
眼底里滿是絕望。
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賣賣賣。”
男人連忙開口。
老板正打算付錢的時候。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
“等等。”
虞歸晚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了精致的桃花眼。
“這里十萬，這個孩子跟我走。”
她沒說買。
江西拿了張支票，遞過去。
男人愣了下，但看到支票上的數字，又瞧了瞧虞歸晚的穿著打扮。
雖然看上去低調普通，但身邊跟了類似保鏢一樣的人，還隨手就能掏出十萬支票的人，恐怕也不普通。
老板一眼就認出來虞歸晚了。
他不認識她，但黑市一向消息靈通。
公孫倩兒得罪了人被公孫青塵懲罰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老板正打算上前說些什麼的時候。
那個女人見有人願意買，又是不差錢的，便開始貪得無厭。
“十萬啊？”她笑呵呵的，“現在十萬可能不太夠啊。”
老板听見他們的話，臉色一變。
真的是要錢不要命的。
虞歸晚輕笑，“那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