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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盟外的圍觀者眾多，不少人的手段低微，派不上用場，不能出手，只能用眼楮和精神力觀看。
但生玄境的戰斗，他們又沒有多少資格窺探。
不多時，就已被狂風送到了千里之外。而後，他們咬牙跺腳，又跟了上來。
這等盛事，不能錯過。
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武道盟老祖。又好奇又恐懼。
真正的生玄境強者！
在南疆是獨一份的存在。
不過，他們很快見到了老祖的狼狽，一時間更是無比忐忑。
這萬劍一，竟是強悍至此？
生玄境的氣息壓迫下，眾人哪怕是想圍觀，也只能遠隔十里。這才能不被反噬己身。
而萬劍一只是煉神境中期，竟發揮出了如此的戰斗力。
簡直，可怕！
水鏡與水心這對父子，神色復雜，心里頭有一種後悔的思緒閃過。
杜義勇如今走上前，與萬劍一比肩而立，“我來。”他隨即道。
“你算是什麼東西？”
水千秋見著一個接著一個不把他這個生玄境放在眼里，盛怒道。
“給我死！”
比之先前更加蓬勃的靈氣襲來，如神 降臨，壓得人喘不過氣。
杜義勇迎頭而立，不退反進。
“胡鬧！你不是他的對手。”萬劍一皺眉。
不過杜義勇看著那如一座城牆的一般的巨手壓來，只是從懷里取出了一幅卷軸。
“我的修為比不上他。但敗的人是他。”杜義勇隨口道。
燙金色的卷軸古樸厚重，還未打開，就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
“沒事了。”
人間樓的白芷打了個哈欠，神色放松下來。
“這卷軸上的氣息好嚇人。”
水鏡心里呢喃。
不過，當他側目看向老祖時，心里也就輕松了許多。
畢竟，老祖在，勝者一定是他們的。
水鏡放眼望著被束縛的獨子水心，雖是關切，但也不好表現太多，以免耽誤了老祖的戰斗。
他之前明明派了長老去保護水心，結果還是讓兒子成為了階下之囚。
等此事過後，是該整頓一下武道盟了。
水鏡心里暗下決心，一時間竟開始懷疑前些年柳鶯對他的操控。那時的他，當真是被下了迷魂湯一般，凡事都以她為重，也因此，讓武道盟變得有些落寞。
“之前萬劍一對我說，我是被下了迷魂術法，難不成是真的？”水鏡喃喃自語。若是依著這種想法去盤算，一切都變得合理多了。
就好比水妖兒是他養大的，縱使她做錯了事，也不會如之前那樣干脆利落地斷去父女之情誼。如此行事，過于沒腦子……
隨著柳鶯死亡的時間越長，水鏡整個人也變得愈加清明。
他後背皆是冷汗，心中更是暗道︰“一切起因都是因為柳鶯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雖說是認識我之前的事，但若是如今的我，想來完全不會理會的。”
若是我之前還有理智的話，斷然不會落得如此局面。
不過，水鏡轉念輕輕搖頭，事已至此，多想無益，眼下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他抬起頭，看著那空中懸起的卷軸。
陣法？
亦或者是投降書？
水鏡心里浮想聯翩。
水千秋這個老祖卻是神色鄭重，以他苟道人生的經驗來看，此物怕是沒那麼好對付。
“杜叔，能行嗎？”水妖兒在杜義勇身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把‘嗎’去掉。”杜義勇豪爽地道。
萬劍一望著天空，轉身將劍十三還給了李易，“好生拿好。師父送你的劍，對你是有很大的期望的。”
李易接過劍十三，輕輕點頭。
高空中的卷軸在靈氣海洋中懸浮，好似定海神針一般，穩在那里。
隨即，徐徐展開。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得上面寫著兩個字。
軒轅。
與此同時間，那天際的壓力消失不見。
那海量的靈氣也消失不見。
而本來勝券在握的老祖水千秋見狀不對，立即想逃，但身體卻是忍不住跪伏在地，顫抖個不停。
體內原本煉出的第二縷生氣直接化為烏有，他的修為一降再降，成為了一個廢人。
“不！”
“這怎麼可能？這股力量，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量！”
噗嗤。
水千秋身體急速衰老，像是蒸發了水汽，變得干癟瘦弱，與之前相比，完全是兩個人。
他轉身看著水鏡，“孫賊！你惹的是什麼人？”
什麼人？
水鏡心中惶恐。
杜義勇不過是水妖兒的護衛。這些年來，不顯山不露水，實力多半是在煉神境之下。也因此，水鏡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頂多是知道有這麼個人罷了。
他的隨身卷軸就有如此強橫？
不太對勁！
水鏡想要攙扶起老祖，但見著他的生命力快速流逝，不過是三個呼吸間，人已經徹底沒了動靜。
“完了！”
水鏡的心頭閃過這句話。
而後，見過這場戰斗的不少人都露出了震撼神色，有的人甚至是準備好了行禮，當即遠遁逃離這是非之地。
經過數年柳鶯的經營，這武道盟忠心耿耿的人早就心寒，如今，水鏡連一個心腹都沒。
樹倒猢猻散。
武道盟的老祖都在神秘卷軸下喪生，長老弟子們更是唇亡齒寒，離開對他們來說，或是更好。
一時間，武道盟成了個空殼。
李易等人來到了水鏡的身前。
水鏡無力地站著，虛弱無比，“杜義勇，你究竟是什麼人？”
水心被杜義勇的大手按著肩膀，動彈不得，他先前直面見到了杜義勇的手段，心頭惶恐至極，嘴唇青紫，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杜義勇則是冷哼一聲，“我不過是妖兒是護衛罷了。從今日起，妖兒復姓軒轅。你若是之前對妖兒好一些，何苦落得如今地步？”
妖兒。
水鏡看著熟悉的陌生人，只覺得妖兒氣息冷冽，有陰寒之力在她周圍環繞。
“靈體？”
他喃喃道。
“不只是靈體。還是九陰之體。”李易補充道。
“為了個廢物兒子，與妖兒斷絕關系。水盟主真是睿智無雙。”
水鏡的臉色如同豬肝一般難看。
他听過九陰之體的傳說，這種靈體，極是罕見，傳言靈體若有榜單，它可入前三。
水妖兒是水鏡收養的女兒。水鏡收養，純粹是好友臨終前的托付。他還隱約記得，那位好友言說，他有個復姓軒轅的妻子，是來自中土的某個家族長女……
這事，水鏡曾當作笑話。
如今猛地驚醒，“軒轅，中土的軒轅嗎？”
人間樓的白芷睜開了眼楮，“軒轅。這妮子倒是有點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