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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水心忍不住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
慕雪兒初來乍到，對此事毫不知情。
水妖兒受到的打擊頗重，仿若行尸走肉，听不到外人的聲音，她的眼神空洞，痴痴傻傻。
這樣的狀態，已是讓得水心不由得擔心起來。
水心扶著水妖兒坐下，水妖兒還是沒有說話，身體僵硬地坐在了圓凳上，表情木訥。
“姐，你看看我？”
水妖兒一動不動。
水心有些驚疑不定。
“修為被封住了。”
“這是我父親做的。我感受得到。”
“但修為封了，怎麼神志也變成這般模樣？”
水心年僅十三，雖是出身貴冑，但懂得的確有限。
他做不到為水妖兒恢復修為。
也做不到讓她恢復神志。
為此，水心咬牙道︰“我去問問父親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我姐姐，不是我的婢女。”
水心站起身，本欲當面質問時，其母的身影已是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娘。”
水心喊了一聲。
柳鶯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我就知道你的性子善良，難以接受。”
“不過，你這姐姐只是養女，並非你的親姐姐。”
“而且在你親哥哥死在李易手上時，她只是旁觀，並未阻止，說起來與幫凶何異？”
李易？
在柳鶯出現，就老老實實去角落里候著的慕雪兒耳朵微動，她的眼里閃爍出精光，“這是李易那小子的紅顏知己嗎？活該！”
水心年紀小，分辨不出太多的善惡。
看著自己長大的姐姐如今不僅成了外人，更成了自己的婢女，自己的仇人。
這種變化，讓得水心一時間難以接受。
“想不通就不要想。”
“但也不要惦記著為這惡女求情了。”
“她要麼做你的婢女，苟且一生，要麼，會死在娘親的手里。你怎麼選？”
柳鶯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水心一陣糾結，表情有些害怕，“我選讓姐姐做我的婢女。”
“她不是你姐姐。”柳鶯搖頭道。
不過，見著兒子的選擇，還是很滿意地道︰“好了，為娘還有些事，你好好接受這個事實吧。”
說罷，柳鶯消失不見。
水心在原地駐足了許久，方才是長長出了一口濁氣。
“大姐姐，你再與我講講，關于李易的事吧？”水心想要轉移心思，扭頭看向了慕雪兒。
慕雪兒挺了挺胸膛，媚意天生，“好啊。”
仿若抽走了靈魂的水妖兒也听起了這個離奇的故事。
故事中，慕雪兒是受害者。
李易是個燒傷搶掠，十惡不赦的壞人。
水心听得認真，雙拳忍不住緊握，對李易的恨意增加了許多。他板著小臉，“爹說過，殺死李易的那日，會讓我前去圍觀。我倒要看看，那家伙長什麼模樣！”
慕雪兒點了點頭，“說起來，我也想再見到那人。想親眼看到他的頭，他的手，他的腳，他支離破碎的身體。”
沉默了許久的水妖兒，在此時似是想通了，她恢復了過來，輕聲道︰“李易不是那樣的人。他是個好人。你不要被外人蒙騙了。”
“外人？”
慕雪兒“騰”的一聲站起來。
“你在說什麼？難道我是外人？水少爺的母親是外人？”
水心見著姐姐說話，還是有些高興的。
她的神志恢復了嗎？
想來是之前經受的打擊太大。
不過，水心似是記起剛才母親的吩咐，嘆息一聲，“李易必死無疑。姐，我最後一次再叫你一聲姐，往後，你就安心做我的婢女。這武道盟，我以後會扛起來的。你什麼都不用管，安心養老吧。”
安心養老。
水妖兒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線。
要我十九歲安心養老？
果然，這小弟的心性在潛移默化中已經發生了改變啊。
水妖兒沒多說什麼，但慕雪兒對她頗為不滿，直接揚起手，一巴掌打了過去。
很快，水妖兒的臉上浮現出五指巴掌印。
“你這是做什麼？”水心有些慌亂，本是下意識地沖過去，但又很快止住了身形。
慕雪兒解釋道︰“少爺，這婢女對您不敬，該打。而且，她與您的殺兄仇人有干系。該打。再者，一個婢女，是該好好調教調教，才能有用。”
半點修為使用不出的水妖兒，表情平靜地看了慕雪兒一眼。
慕雪兒面對一個封印住修為的普通人，一瞬間只覺得心頭恐懼，下意識地想要跪拜行禮。等她緩過來，直接又扇了一巴掌。
“這樣，對稱了。”
此時的水妖兒，左右臉各自一個巴掌印。
水心抬起手，本想斥責慕雪兒，但話到嘴邊，仍舊是沒有說出口。
水妖兒將嘴里的鮮血咽了回去，心里卻是在盤算著李易和萬劍一到底發現了多少。
他們倆，才是她的唯一機會。
武院。
萬劍一回歸後，苦等了半日。
終是在深夜時，發現了端倪。
此時此刻，正在月色下修行的李易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黑影欺近。
“沒想到正主回來了。”黑影心頭呢喃，面色狂喜。
他腳步輕點，身影如鬼魅一般。
只是瞬息間，來到了李易的身前，隨後，一掌拍在了李易的肩膀上。
李易還是一動不動。
黑影神色玩味。
“都說李易是個少年高手，可這點警覺性，真的是讓人看不起啊。”
黑影心里想著，突然間覺得腹下一涼，一道劍鋒不知何時出現，劃破了衣襟。
他看著李易轉身，手持黑色鐵劍，面露凶光，“等你多時了”，李易陰沉笑道。
黑影眯著眼楮，也不廢話，直接出手攻去。
“一個御空境後期，誰給你的自信？”
“我給的。”
半空中一道身影浮現。
隨後，一抹劍光長驅直下，劈在了黑影的頭頂。
唰。
只是瞬息間。黑影的衣服爆開，露出了真容。
他的面色普通，扔在人堆里也不顯眼。
“你是萬劍一？”
他喃喃道。
瞳孔放大，很是惶恐。
此時的李易對于出現的萬劍一並不驚訝，他只是拱了拱手，“師兄，這人能不能交給我？我想替我的朋友，師尊，前輩們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