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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遙氣得身體抖成了篩子。
一旁的王九九不以為意，“師父你的老毛病還沒好呢？我記得以前你听我說話就會這樣抖來抖去的。”
雲逍遙重重嘆息，無可奈何地拍了拍額頭，只覺得自己前生作孽太多，才收了這麼個弟子。
她，過于逆天了。
“你這次閉關，可有收獲？”雲逍遙轉移話題。
王九九釋放出自己的氣息，雲逍遙很快精神一振，“這是，這是半步真丹境，不對，是真丹境？你竟然晉升真丹境了？”
王九九叉腰，嫌棄地道︰“我閉關前不是說了嗎？我要有打敗林動的絕對實力，才會出關。再者說，我都十七歲了，真丹境修為，是應該的。”
這話，听起來也是氣人。
雲逍遙回憶起自己的十七歲。
那時的他還在為先天境發愁。
果然，這個寶貝徒弟是上天賜福的。
王九九想了想，眺望了一眼雲逍遙來時的方向，幽幽道︰“師父是為聖子走後門，讓他進入七殺絕陣修行了吧？這李易，能在里面待幾天？”
“說起來，林動死了也就死了。這人的人品不好。我听說他杖斃了好幾個服侍他的雜役。李易待在里面，不會被里面的殺氣斬殺嗎？如果死了，那就可惜了，宗門還有人想要挑戰這位新聖子呢。”
雲逍遙一愣。
關于林動杖斃雜役的事，他未有耳聞。
不過，林動的風評在雲霧宗向來不好。他獨來獨往，鮮少與人相合。
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了。
雲逍遙盯著王九九，“是誰要挑戰李易？”
王九九伸展個懶腰，笑呵呵地道︰“劉衡師兄。他似乎覺得李易斬殺林動是靠著運氣與林動大意。”
雲逍遙蹙著眉頭，隨後眉頭舒展，“罷了，新聖子本來就要接受同門的挑戰。這是雲霧宗的規矩。”
王九九在出關以後，雖然沒有趕得上李易與林動的驚天一戰。
但有不少好事者將戰斗用留影石記錄了下來，所以，王九九也算是親眼目睹，以她來看，李易是有真本事的。
“等劉衡師兄敗了後，我想和李易切磋切磋。”王九九笑道。
若是以前，雲逍遙定會寵溺地答應。
不過，如今他果斷拒絕。
“不成。”
“師父怕我輸？”王九九奇怪問道。
雲逍遙咧咧嘴，“我是既怕你輸，又怕你贏。有些事，你並不了解，李易的實力暫且不提，他背後是有大靠山的。武道盟的千金是他的紅顏知己，萬劍一是他的師兄，他定然還有一位劍道大師一般的師父。”
“我讓他做聖子。一來是為了拉攏他，二來也是為了拉攏他背後的那群人。”
王九九听明白了。
“成。”
“我心里有數了。”
“師父，我去看看李易？”
說話間，她便是朝著前方走去。
雲逍遙身形一滯，“你如何知道七殺絕陣的位置？”
王九九也不回頭，“師父上次送林動到隱秘之地修行，便在這附近停下。這次也從這里出現。不正說明，七殺絕陣就在此處嗎？”
雲逍遙無奈地點點頭。
對于王九九，也沒必要瞞著。畢竟，他日後是打算讓王九九繼承宗主之位的。
她的天賦，以及她的毒舌，很合適。
“還有，師父書房里的地圖，我閉關前看到過。畫的就是這里。”
師徒倆很快到了七殺絕陣外的空地。
王九九探了探腦袋，從外往里看，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她很快感覺到了周圍有一道神秘的氣息一閃而逝。少女轉頭，看到了古木腳下酣睡的男子。
她見著男子懷里抱著劍，周身又有劍氣縈繞，忍不住輕聲道︰“傳說中的萬劍一？”
“師父你以前對萬劍一贊不絕口，說不及他十分之一。如今一見，我倒是覺得你說得不對。”
雲逍遙感受到了弟子的維護之心。
他自謙道︰“不必多說。”
“明明是他的百分之一都趕不上。”王九九認真地道。
雲逍遙身體僵住了，仿若石化。
他搖了搖頭，拿出銅鏡遞給了王九九，“通過它能看到七殺絕陣里面的景象。”
“只看，別說話。你張嘴讓人頭疼。”
王九九握著銅鏡，看著比她小了一歲的少年在血肉搏斗，一只劍，一只拳，肆意戰斗，好似在享受一般。
而在他周圍的，是大軍一般的修行者。
戰斗意識很強。王九九喃喃道。
時間流逝，王九九持鏡看了一夜，目光如水流動，精神奕奕。
次日一早，劉衡在五更天的時候，便下了戰書，送到了聖子行宮。
依他看，李易定是住在此處。
只是聖子的地位高貴，他還靠近不得，不然哪里用得到戰書，面對面邀戰更為簡單。
不過，他等了一日，並未等到回復。
行宮里的雜役只說沒見到過李易。其余的，皆是不知。
劉衡耐著性子，等了下去。
戰書的妙處卻是隨著時間的飄逝有了作用。
一日，兩日，三日。
劉衡挑戰新聖子的事，傳遍了整座宗門。
人人皆是感興趣。
但李易的避而不見，讓人不由得覺得李易怕了，怕輸怕死。
一時間，宗門開始傳出風言風語。
越多人相信，李易斬殺林動，乃是因為林動練功走火入魔，勝之不武。即便他們大部分人親眼目睹了戰斗場景，但隔著生死擂台的光幕，有些真相，是看不清的。
劉衡沒有見到李易。
但勝利的天平已是向他傾斜。
此時的李易血契已成，血肉之力更上一個台階。
不僅如此，他的劍也有了進步。
對敵經驗，更是突飛猛進。
他在七殺絕陣待滿了十日，還想繼續待下去。
在這十日里，原本對李易出手的兵士，已是通人性一般，遠離了他。更多人調轉了方向，開始對付練功的水妖兒。
此時的水妖兒，腹背受敵，小臉發白。
李易身前一個敵人沒有，水妖兒身前入目皆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