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時過後

第34章 回到新世界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易拉罐的朋友 本章︰第34章 回到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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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後,果然如同寅所說得,資料被送了過來。林玄風仔細翻閱之後,決定不能只等寅那方面的動靜。他準備出門去用他自己的方式試試,即去他們常出現的地方試探,如果他們不是做賊心虛,那完全沒理由避開自己。他和寅一明一暗總會探出什麼。

    兩天之後,陸離也到達了玖都,他回到玖都的陸府看到林暖在門口等他時有點驚喜。他忙上前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有什麼奇怪的?上次你不也在我家門口等我嗎?不說這些了,你叔叔怎麼樣?”

    “還好,受了些傷,但不嚴重,要進去嗎?”

    “好啊,進去拜訪一下伯父。”

    陸府的大門已經打開了,陸離站在門外等林暖先進去。

    “你最近有跟安言聯絡嗎?”

    “沒有啊,怎麼啦?”

    林暖踏進去,陸離合上門。

    “沒什麼。”

    兩個人見面像老朋友一般寒暄,只字不提即將要結婚的事。只不過一個人是故意忽視,另一個則是隱而不發。

    宋府里,張東被人帶領著來到宋宏天的書房,這是他第一次踏足這個地方,心里難免緊張,但從他刻板的臉上看不出什麼。

    “能力是火的那個人叫甦子零,是‘神之子’的‘守護者’,寅沒有同他們一道,應該早就與他們分道揚鑣了。”

    宋宏天正在批改文件的筆一頓,神情有些驚訝,“你說什麼?‘守護者’?他叫什麼名字?”

    “甦子零。”

    再次清晰地听到這個名字,宋宏天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他沉默了一會兒繼而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個樣子,我早該想到了。”

    意識到張東還在這個屋子里,宋宏天立刻收斂了表情沖他說︰“你先出去吧。”

    “你還有事?”張東沒有動,宋宏天不耐煩地問。

    張東趕緊頷首低頭。“是這樣子的,這個消息是上官燦打探出來的,可他還有其他的事暫時沒回來。”

    宋宏天舒緩了臉色,“我只知道這個消息是你帶回來的。以後,你就為宋府做事吧。”

    “是,謝謝您的賞識。”沒有想到宋宏天會這樣說,張東只能這樣回答。他抬起頭又鞠了一躬後出門往回走。

    “等一下,以後有事你可以給我寫信。”

    “是。”

    張東在出宋府的路上遇到了正過來的趙雲啟,兩個人默契地擦肩而過,誰都沒有理睬誰。

    5月26號,離回家只剩下最後兩天了,甦子零頗為高興。他想這次他們總算能平安無虞地回去了,他摸了摸口袋,能帶他回去的靈石和家里的鑰匙都好好地放在那里。

    這次他們離開亭中後,沒有明確的方向,走到哪兒算哪兒,只是大中午的有點熱。甦子零擦了擦額頭的汗,驚訝于小甦不哭不鬧也不發問。

    “小甦,累嗎?”

    “不累。”小甦搖搖頭。

    甦子零很佩服她,一個才七八歲的小姑娘。在小甦身上,他總能看到阿九,阿九也才是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兒,可到底為什麼呢,他總覺得,他們跟其他的小孩兒不一樣。一個人的經歷造就他獨一無二的自己。

    在甦子零的忐忑中,最後的兩天平靜地過去了。

    在最後的幾小時里,他拉過小甦語無倫次地跟她解釋他們即將要去的地方,小甦似懂非懂,這讓甦子零有些挫敗,他不知這挫敗從何而來,他只覺得這最後的時間太過漫長,讓他的內心躁動不安。

    在最後的幾分鐘里,甦子零再度環顧四周,幾近零時的荒漠里,寒冷、寂寥,看不見深處的高空也看不見地上碎小的石子。是不是,他再回來這里,還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最後半分鐘了,安言、甦子零和小甦面對面地站著,緊挨著彼此。他們的雙手交握在一起,無一例外全部都觸踫著中間的那顆石子。

    能力釋放,流光四溢。甦子零甚至還來不及欣賞它的美,就轉換了天地。前方不遠處的路燈,高高的樓房,以及所熟悉的一切,讓甦子零無比肯定這里就是上海。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動和喜悅,揚起大大的笑臉,深呼吸一口氣,渾身舒爽。

    “安言,小甦,這里。”

    他們一起走到更為寬闊的馬路上,甦子零看了看路牌,這里離他家不算遠。他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出租車上小甦依偎在安言懷里不知道在想什麼。甦子零也同樣出神地望向窗外,讓交錯的光影掠過他的臉龐。安言悄悄去看夜晚甦子零模糊的側臉。在這個小小的車廂里,他們沒人說話,不知為何,安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美好的就像是穿越了千年時光沉澱的歲月。

    都說近鄉情怯,甦子零也不例外。他早已無法顧及安言還有小甦,他迷茫地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逝的風景,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爸媽睡了嗎?

    下車後,安言牽著小甦沉默地跟在甦子零身後,半夜十二點多的小區涼風習習很是安靜。甦子零下車後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偶爾回頭看看安言和小甦有沒有跟上。

    走完最後一級台階,甦子零站在家門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在他拿出鑰匙打開家門的那一刻,他出乎意料地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想。

    甦子零推開家門,甦伯父和甦伯母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電視里不知道在播放什麼劇情,他們沒有去看,因為門鎖在打開的那一瞬間,他們蹭一聲站起來一同面向著家門口。

    “你回來了。”甦伯母激動地走到門口來接甦子零,甦伯父也是同樣的激動,只是他張了張嘴沒有開腔。

    “爸、媽。”甦子零走進來把背包卸在一邊,讓跟在他身後的安言和小甦也走了進來。

    “哎呀,還有客人啊。”

    “媽∼”甦子零叫住他們,“這是安言,是‘神之子’。還有這個,她是安小甦。”

    空氣里靜默了三秒後,甦伯母開口︰“你都知道了啊。”

    媽媽開心的笑容不見了,甦子零忽然有點後悔這麼果斷直白地說出了那三個字。

    “我和你媽其實已經猜到了,早晚都會這樣的,回來就好。行了,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甦伯父站出來打圓場。“安言和小甦是吧,還不快去收拾房間。”

    “對,對,我這就去。”

    “叔叔好,阿姨好,打擾了。”安言點頭打招呼。

    小甦也學著安言的樣子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哎,真乖,跟阿姨過來。”小甦听話地過去。

    甦子零回到自己的房間,燈亮的那一秒,房間里熟悉的布置重歸眼前。真是好久不見,甦子零感嘆著沉沉睡去。在那個晚上,他是一個到了家的孩子。

    第二天早上甦子零醒來,桌子上放著熱騰騰的早飯,小甦扎起了頭發,正用筷子夾著包子吃。他心里一暖,因為這都是他平日里最容易忽略的小事。

    “媽,我爸呢?”

    “晨練去了。”

    “哦,我都忘了。”

    “你起來了就趕緊洗把臉來吃飯。”

    “好。小甦,安言呢?”

    “爸爸他出去了,說晚上回來。”

    甦子零淡定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正準備抬腳去廁所。倒是他媽又突然大驚小怪起來。 “爸爸?”

    “媽,是這樣的……”

    “阿姨,我想讓安言哥哥做我的爸爸。”

    “這樣啊,阿姨知道了,來,小甦再多吃一點。”

    甦子零看著倆人親密無間的樣子,笑著撇撇嘴進了洗手間。

    吃過早飯後,甦子零窩回自己的房間。房間外,小甦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媽媽在收拾他的東西,讓洗衣機一直支稜支稜地轉著。太無聊了,他太無聊了,甦子零在床上打了個滾,又一次無力地拿起手機,手機微信上全是問他怎麼沒有去上課的消息,他懶得回。

    “媽,學校的事你們怎麼說得?”甦子零放下手機去找媽媽。

    “生病請假了唄∼對了,你回去上課嗎?”

    “不回吧,也不一定能呆多久。”

    見媽媽听了這話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活,甦子零忙轉移話題。“沒事,媽,你就放心吧。對了,給我點錢,我想帶小甦出去看看。”

    “就在媽包里,你去拿吧。”

    “謝謝媽。”

    “小甦,走,哥帶你出去。”甦子零帶著小甦喜滋滋地開門直奔游樂場去。

    夜晚,安言回來後,甦子零問他︰“安言,你今天干什麼去了?”

    “給小甦辦身份證明……還有,我回家了一趟,拿點東西。”見安言說得模糊,甦子零也不打算再追問。

    “好了,人都到齊了,開飯吧。”甦伯父一聲令下,甦子零轉身去廚房。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家里飯菜的香味。

    “媽∼你給我講講當年的事吧。”吃的差不多了,甦子零開始向他媽媽撒嬌想知道他最在意的事。有時候,在人都到齊的情況下,飯桌反而是最適合把話攤開話說的地方。

    “也沒什麼好講的。”甦伯母的面容一同往常,“你爸當年在政府做事的時候來過這里,回去之後就一直心心念念著總想過來。後來,我們努力了許久,一直到有人把你交給我們,我們帶著你才如願以償的過來。過來之後,我們原本打算隱姓埋名,但思來想去只改了我們自己的名字,幸運的是,這麼多年來倒也相安無事。”

    甦伯父在一旁悶著頭吃飯,安言的耳朵里捕捉到政府這兩個字。

    “把我交給你們的人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甦伯父突然接過話說,“當時一切都很匆忙,對我們來說,知道的越少越好,之後也就斷了與那個世界全部的聯系。”

    “這樣很好,不去探究你的身份,就把你當做我們自己的孩子,當做一個普通的孩子撫養長大。”

    “媽∼”甦子零伸手攬過媽媽的肩膀。

    “爸,媽。這麼多年,真的謝謝你們。”甦子零真摯而感動。

    “行了,吃飯吧,吃飯。”

    吃過飯後,甦子零獨自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里坐著,他想他的兩個爸媽,想寅,想安言,還有他自己。他想這段時間以來他所經歷的一切。

    “進∼”他正想著,有人敲門,甦子零喊道。

    進來的人是安言,安言走過來坐在床沿上看著甦子零,他只是看著不像往常一樣有話就說。甦子零被安言眼楮里猶豫的神色弄得頗不自然,于是他問︰“怎麼了?”

    “甦子零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不能在上海多呆?你還記得,在小甦家發生什麼了嗎?上官燦和張東也在的時候?”

    甦子零當然知道,他們去而復返害死了爺爺,而他不僅暴露了自己還被人知道了他是‘守護者’的這件事實。

    “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在這里這麼多年,你都相安無事嗎?或許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你被送來了新世界,畢竟那個世界寅一直也隱姓埋名在流浪。”

    “什麼意思?”

    “甦子零,我不知道殺害我們父母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但他們一定是同謀,而且跟宋宏天脫不了關系。”

    “你說什麼?”甦子零從椅子上彈起來。

    安言點了點頭,看著甦子零。甦子零急速轉動著腦筋,想要將安言看似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串起來。突然,甦子零一激靈,他全明白了。

    小時候,安言家出事之後,自己家就出了事,這不可能是巧合。所以,早在他追著安言企圖不讓他被人帶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暴露了,所以才會被人追查到家里結果害了全家人。現在,張東和上官燦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定會去告訴宋宏天,那麼類似地,宋宏天就有可能追查到他現在的這個家里!

    甦子零驚恐地看著安言,“走,我們現在就走,我決不能讓我爸媽再出事。”

    “甦子零,你冷靜點,相信我,叔叔阿姨不會再出事的。”安言站起來拉住他。“不過,我們確實要盡快動身。”

    “回去嗎?”

    “不,現在回去沒有用,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甦子零看著安言,安言看向他的眼神那麼沉著那麼堅毅,神奇地就讓甦子零相信他全部說的話。似乎只要有安言在,甦子零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擔心。

    甦子零沉默半響說︰“我之前一直想去一個地方玩兒。”

    “哪里?”

    “青島。”

    “我們就去那里。”

    “安言,我爸媽真的沒事嗎?”

    “明天就把所有的事告訴叔叔阿姨吧,可以讓他們出去玩一段時間,最好是出國。放心,過不了多長時間,一切都會沒事的。”

    是啊,一切都會沒事的。次日清晨,甦子零起的很早,但安言和小甦起得更早。甦子零起的時候,安言已經帶著小甦去樓下的花園里散步了。

    “爸媽,我有話想跟你們說。”

    甦子零說完,兩人久久都沒有言語,正當甦子零沉默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甦伯母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嚇得甦子零的呼吸小心又綿長。

    “你回來的那個晚上,我和你爸睡不著覺,既高興又難過。高興是你平安回來了還認我們這個爸媽,難過是因為,這種時候和‘神之子’一起出現還關系那麼好的除了‘守護者’還能有誰呢。爸媽一直都覺得你身份不簡單,也一定是遇到了難處,可還是沒想到……”甦伯母說著就開始掉眼淚。

    “媽,你別哭啊……”甦子零心里難受,眼眶也開始泛紅。

    “不哭,媽不哭。听你的,子零,爸媽听你的。”甦伯母擦掉眼淚勉強笑笑,鼻子卻還是忍不住抽抽。

    “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等一切都結束,我把我哥也帶來給你們見見。”

    “好,好。”甦伯父說道。

    “媽,你給我收拾行李吧,我還要去青島一段時間呢。媽,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去那里玩兒來著。”

    甦伯母擦掉眼角的濕潤,誰都沒有看站起來進屋去了。

    第二天一早,甦子零坐在上海到青島的高鐵上,這個時候甦伯父和甦伯母也即將坐往飛去美國的班機,又是一次離別。

    高鐵快速行進著,不知疲倦,甦子零卻一直不能放下心來安眠。他恢復記憶之後,寅沒告訴他多少東西,關于宋宏天,他也僅僅是知道他是宋氏如今的當權者,抓捕安言的人就是他派來的。可安言那時說得既清楚又明白,宋宏天就是殺害他們父母不共戴天的仇人,這樣想來,安言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難道說,這麼多年來安言是在宋宏天的控制之下?甦子零猛地看向安言的臉。

    “怎麼了?”安言問。

    甦子零搖搖頭說︰“安言,我們這樣明目張膽地坐高鐵可以嗎?”

    “放心,以他們的手段是不會追查到的。”

    “好,那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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