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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跟著安言走出洞外後,繼續跟著他。
安言選定了一個方向便要過去,對于寅的跟隨他視若無睹沒有半點表示。安言不會傻到以為寅會幫他。
“安言,你要我幫你嗎?看在同盟者的份上。”寅叫他。
他停下來對寅說︰“或許……是我在幫你。”
安言意有所指,讓寅猜不透他的心思。那安言呢?他又猜透了多少寅的心思?寅跟上去。
很快,六個人就見了面。趙雲啟、上官燦、宋育、張東依次排列開來看起來架勢非凡。安言和寅站在他們的對面與他們對峙著,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計量。
敵不動我不動,但寅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他率先對宋育出了手,雷鳴聲響起,他翻轉手腕,掌心向外,微微向前用力一推,能力就掙脫了他的控制向宋育快速襲去,風帶動了發絲。
但滋滋作響的電流很快就消失了,是張東,他撐開了木板擋在了宋育面前。
木頭不導電,他對上張東的能力有些麻煩。寅看了一眼安言,快速撤離了戰場。宋育和張東跟著他追上去。
高地上樹木較少,視野開闊,寅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了,便依計停下來等他倆過來會合,果然沒多久就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寅先發制人,率先說道︰“張東,另一個人在那個方向。”
他指了甦子零所在的方向繼續說︰“他藏身于一個小山洞里,你去找吧。不過切記,一定要等到他主動現身。”
寅注意到張東詢問宋育的眼神以及宋育對他肯定的示意,不客氣的笑了笑。張東得到答復便徑直離開了。
接下來,寅暗自思忖,要怎樣才能糊弄住宋育呢?
“你就是寅?”
“對啊,怎麼?看我和你差不多大卻比你厲害,你嫉妒了?”寅半開玩笑半挑釁。
宋育眯了眯眼,整個人感覺更加陰郁了。
“剛才你是真的想要攻擊我吧。”
“不逼真一點怎麼騙過安言,如果我真的要攻擊你憑他一塊兒木板是擋不住我的。”
“好吧,我可以不去計較。言歸正傳,你要和我們合作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你既已說服趙雲啟,為什麼又想要單獨見我?”
“不,不是我想要單獨見你,而是你也想要單獨見我。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而已。”
“寅你未免太狂妄了。”宋育說這話的時候相當嚴肅,更像是寅戳破了他的心思。
“多謝夸獎。”
“如果你的態度是這個樣子,我想我們之間恐怕很難再談下去了。”
“好吧。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爹宋宏天已經夠老奸巨猾了,你為什麼還要在他面前裝模作樣呢?”
“你!”
宋育惱羞成怒眼見就要攻擊他,寅連忙又說︰“別,比起武力我更喜歡動動嘴皮子。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我現在可以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說。”宋育把已經舉起的手放下。
“真的是為了得到安言帶在身邊的東西,一個我非常珍惜卻又失去已久的東西。”寅回答的很真誠。
“什麼東西?”
為什麼每個人都想要知道別人想要的東西呢?
“這個你用不了多久就會明白。話說回來,你從來沒有懷疑過趙雲啟和安言之間的關系嗎?”
“你什麼意思。”宋育皺了皺眉。
“十二年前,有一段長達六年的時間,趙雲啟每周二都會消失一天從不間斷。他去了哪里我追查不到就像我無法追查到當年安言消失的那段時間去了哪里一樣,可是在他們消失的背後,有一些奇怪的重合點,這讓我覺得這不是巧合。”
“你是說趙雲啟的消失與安言有關系?”
“這我不知道,沒有充足的證據表明。”
“那這便沒有意義。”
“有沒有意義,你一定知道。據我所知,趙雲啟有一個弱點是他的妹妹趙雲雙,不過趙雲雙與你的親生妹妹宋欣關系非常好,而你又非常疼愛你的妹妹,難道你不想知道趙雲啟是否還有其他弱點?”
“繼續說下去。”
“你若想知道其實也很簡單。你什麼都不用做,如果三四個小時之後安言還毫發無傷,你就應該知道答案了,還是你覺得趙雲啟和上官燦聯手認真對付安言,也不能傷他分毫?”
宋育沉默下來思考了一陣,便說出了寅想要的答案。寅知道,宋育一定會同意的,因為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我知道了,我會在這里等。”但宋育緊接著又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不擇手段。不過你不覺得很有趣嗎?趙雲啟固定消失這麼長的時間,你在你爹身邊卻絲毫不知情?”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宋育的情緒明顯有很大波動。
“沒什麼,大概秘密永遠存在,哪怕是在親生父子之間。”
“寅,你究竟想要什麼?我可以都給你。”
寅嘆了口氣。今天的餌不得不拋,但把自己暴露的太過徹底,還是惹上了麻煩。不過現在的宋育還為難不了他。
“我什麼都不想要,不用麻煩你了。”
“你確定?”宋育有些咄咄逼人。
“當然確定。”寅坦然一笑。
宋育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後沒有再說什麼,反而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開始等待。
寅松了口氣,這便是宋育與趙雲啟的差別,宋育這種人是最招惹不得的小人。
四個小時,宋育在等,甦子零在等,寅當然也在等,每個人都在等。都滿心歡喜無比確認的以為會等到自己最想要的結果。但這是由寅親手布下的局,只有寅知道,它只能有一種可能。
宋育和張東追著寅離開了,上官燦看了看剩下的趙雲啟以及安言。
“雲啟,你看。”上官燦失聲尖叫。
無視上官燦的大驚小怪,趙雲啟看向安言,安言的周圍泛起一道藍色的光芒,弧形的光芒籠罩上他的全身,形成透明的球體。這是‘絕對防御’。
‘絕對防御’是抵制的姿態,趙雲啟親眼看見安言的態度,心中卻不是滋味。五年了,這是自最後一堂課結束後,趙雲啟第一次再見到他。
“趙雲啟!你看見了嗎?”上官燦又在叫他。
“那是安言的‘絕對防御’。‘絕對防御’是由純能力演化而成的標準球體,精度、密度和強度都非常強悍,幾乎可以抵擋任何攻擊,是堪稱完美的武器。”趙雲啟對上官燦解釋。
“你怎麼知道?啊,不對,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冰錐從趙雲啟手中筆直地朝安言射出去,速度如離弦之箭。但冰錐在快要接觸到‘絕對防御’時不出意外的被抵擋在外,冰錐只引起了球面的些許波瀾便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冰錐最尖的那一頭碎掉,開始化成水。原本以這道冰錐的力度,趙雲啟可以射穿碗口粗的樹干。
細細密密的沙將安言整個包圍起來密不透風,上官燦咬咬牙,將沙子逼近安言,但不多久沙子就從最外圍的一層一層掉下來。
“上官燦,住手。”
上官燦听話地收了手,風沙消失了,安言和他的‘絕對防御’安然無恙。
趙雲啟看著十幾米開外,站在 ‘絕對防御’里神色淡漠的安言對上官燦說︰“這是安言在警告我們別輕舉妄動。要想打破‘絕對防御’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除非我們兩個都有純能力,並且還能不間斷地朝某一個點猛攻。但這幾乎是不現實的,安言也不可能只徒手站在那里。”
“那怎麼辦?”上官燦問。
“稍安勿躁。”
趙雲啟抿了一下嘴唇後說︰“上官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聊聊,聊什麼?”
“這你不要管。”
“不是吧你?你真要和他聊?”
趙雲啟沒回答只是看著他。
上官燦很熟悉他的脾氣,他很久都沒有看到過趙雲啟這麼固執的樣子了,于是他放棄了勸說。“好吧好吧。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就回來。”
“好。”
上官燦乖乖地離開,因為趙雲啟的表情不似平常那樣,讓他覺得恐怖。為什麼呢?趙雲啟今天這麼反常,是因為今天見面的對象是安言嗎?可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趙雲啟要跟他聊什麼?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安言不可能只听了幾句話就乖乖束手就擒。
一個個的都這麼麻煩,還是張東最好了,老實木訥又听話。
不管了,不用跟安言正面沖突最好。上官燦用腳撥弄著小草,隨意想著。
可是過了一會兒,上官燦就發覺出不對來。安言的那個‘絕對防御’他听都沒听過,怎麼趙雲啟好像一副很熟悉的樣子?趙雲啟認識安言?可安言十三歲不才橫空出世嗎?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認識趙雲啟了呀。
而且,安言橫空出世後,除了跟林玄風交過一次手之外,再也沒有出手。所以趙雲啟是怎麼知道的?他說過的秘密資料嗎?
也許是的,趙雲啟不同于他一直跟在宋宏天身邊,所以是有可能知道的比他多。想通了這一點,上官燦便又開始頭疼安言的‘絕對防御’。這個東西破不了可就麻煩了,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呢?上官燦停下蹂躪小草的動作,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在上官燦離開之後,趙雲啟看著安言一步一步地朝他走過去。
看到趙雲啟來,安言慢慢地把能力收了起來。
真是,趙雲啟無奈地想,要是他刻意把上官燦調開只是想讓安言放松警惕,然後好近距離的攻擊他呢?安言這個傻瓜。
趙雲啟沒有時間再胡思亂想下去,因為他已經走到了安言面前。
“安言。”
安言遲疑了一下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老師。”
“嗯。”
趙雲啟有很多話想說,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張不開口,因為他知道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資格。
“我以為,我們五年前,已經斷絕了師生關系。”安言說,可他之前在回應趙雲啟時還是喊了他老師。
“是。”趙雲啟絕對不會說出口,在他的心里,關系可斷但感情永遠難斷。
趙雲啟說完後,默默地注視著安言。五年不見,安言長大了,變成了一個有希望的少年。他知道,這是林暖和林玄風為他帶來的,而林暖和林玄風也是他想要守護的人,這是好事。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良久,安言認真地說︰“趙雲啟,你不必為難你自己。對于你曾經所給與我的,我真的很感謝,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任何一個人放在你的位置上都不會做的比你更好。”
趙雲啟垂下眼簾。或許真的是這樣,安言已經有了新的人生,他現在需要的不是他廉價的關心。原來,愧疚和想念只是把自己困在了原地。
“我知道了。安言,你相信寅嗎?”趙雲啟正色道。
“相信。”安言毫不猶豫。
“為什麼?”
“大概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人。”
“什麼人?如果他背叛了你呢?”
安言沒有回答,可他的表情讓趙雲啟不安。如果安言是如此的信任寅,那寅來找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趙雲啟和安言究竟是誰被寅給欺騙了?
趙雲啟看著安言,緩緩退開腳步。他一步步遠離安言,心里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忽然,安言呻吟出聲,他右手捂著左胳膊,鮮血滲了出來。
“抱歉,雲啟。我等不了半個小時。”上官燦站在趙雲啟斜後方的不遠處,他手中的能力還未收回,如果不是他前面還站著個趙雲啟,安言恐怕傷得就不是左臂那麼簡單了。
趙雲啟听到聲音下意識的往上官燦那里看,但他沒看清上官燦就又立刻扭回來去看安言,安言這時正在看著趙雲啟。
“快!雲啟,趁他來不及張開‘絕對防御’攻擊他,快!”
安言對趙雲啟做著口型,—攻—擊—我—
什麼?為什麼?
安言向後退了一步。他的右胸上插著冰錐,血立刻化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