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拒絕，趙音轉身跑到冰箱拿了一盒牛奶出來遞過去。
顧懷青沒有拒絕小姑娘的好意，接過來放到桌上。
趙音校服上也沾到了幾滴蔣大海的血，她扭頭迫不及待進自己的房間內拿衣服到浴室洗澡。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只有一個浴室。房子已經有些年頭，很多地方牆壁泛著黃色，基本的家電也有，看外觀就知道用了很久。
從房子可以看出來趙音的生活過得不是很好。
想來正常，一個高中生想要賺錢只有可能是太過缺錢。
趙音在浴室里洗澡時顧懷青嚴肅而又認真的從廚房找到抹布打上洗潔精蹲在地面仔細清理。
整個房子除了浴室里的水聲再沒有其他動靜。
顧懷青動作很快，將血跡清洗干淨後原本打算找個拖把再拖一遍。可惜沒有看見，估計是在浴室里。
他打開水龍頭洗干淨手後正準備離開，浴室門開了。
趙音穿著奶白色的短袖，灰色短褲。肩上搭著淡粉色的毛巾，濕漉漉的頭發披散著，整個人冒著熱氣。
她看向顧懷青，“哥哥，你要回去了嗎？”
顧懷青嗯了聲，“過來鎖好門。”
趙音哦了聲，穿著粉色的拖鞋走過來。
洗完澡之後的她看起來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顧懷青多看了兩眼。“早點休息。”
趙音把牛奶放到他面前，固執道︰“哥哥，你帶回去喝吧。”
顧懷青帶著牛奶走了。
趙音剛鎖好門手機鈴聲響起，她突然記起來自己好像忘了給女警察回電話了。
對方確定自己安全到家後又叮囑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
趙音低頭，看了眼地板。顧懷青處理的很干淨，根本看不出來剛才地面上有血的痕跡。
她打了個哈欠，回臥室忍著困意將頭發吹干後倒頭睡下。
不管多麼困，這具身體的生物鐘都會在七點前將趙音喊醒。
她照常買了早餐在路上邊吃邊趕往學校。
早讀課後，趙音在同學們注視的目光下往外走，去教師辦公室。
王蒙坐在辦公桌前正吃著粉跟同事說笑，瞥見趙音的身影笑容頓時收斂。
趙音走過去，“王老師，查出來是誰丟了我的書嗎？”
王蒙沉著臉，“沒見老師在吃早飯嗎？等著。”
趙音玩味的看著她在旁邊坐下。
早讀課後，不少老師回到辦公室。他們近期對于趙音這個高二年紀第一有所耳聞。
王蒙在趙音的注視下也沒什麼心思吃早餐，她將蓋子合上。
“監控我找老師替你查了，沒有看到是誰。”
趙音點點頭。“希望老師你說的是真話。”
王蒙有點心虛，“趙音，你不要沒事找事。”
趙音沒有字繼續跟她爭辯，沒有意義。
直到她的身影走出辦公室，王蒙仍舊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趙音會不依不饒鬧，畢竟她之前的態度很強勢。
事實上，不用查，趙音也能猜到是誰做的。
敢如此囂張丟她的書證明對方底氣很足，而在她書桌上寫的那幾個字明顯是為了泄憤。
除了何珠珠，趙音想不出第二個人，看來上次下手還是輕了。
她拿出手機，找到教育局的電話撥了過去。
掛掉電話後，趙音回了教室。
“珠珠姐，她又去教師辦公室了。”灰發女生跑進來。
何珠珠陰惻惻的抬頭，“讓她去，以為找老師告狀能夠嚇到誰？”不小心牽動唇角的傷口忍不住嘶了聲。
上次趙音教訓她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現在她的唇角還在痛著。
另外幾名女生對視一眼，“珠珠姐，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她。上次她將我們打得那麼慘！”
一提起來何珠珠就覺得沒面子，三打一結果被對方壓著打。
“我已經聯系了校外的混混，等著吧。”
下午，王蒙正在講台上講題。突然，年紀主任帶著一群人站在教室門外。
“就是這里……”
年紀主任眉眼嚴肅朝王蒙招手，“王老師，麻煩先暫停講課一下。”
王蒙心底一突，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班上的同學也都看著她離開。
只有趙音撐著腦袋唇角微彎。
過了片刻，王蒙重新回來站在門口喊︰“趙音，你出來。”
孟圓有些擔憂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趙同學，你別害怕。我們這邊跟你核實一些問題。”說話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白襯衫，應當是教育局的工作制服。
“我們這邊接到舉報電話，說你在學校內遭到了校園霸凌是否屬實？”
趙音點頭，拿出手機之前拍好的相片給教育局的人看。
“我的桌子在里面，桌面被人用紅色噴漆寫了辱罵的話，不信你們可以進去看。”
趙音指了指教室。
那名女人听後果然進了教室，再出來後神色越發嚴肅。
“趙同學，知道是誰做的這些事情嗎？”
趙音搖頭，“我平時忙著讀書，很少跟同學交際。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竟然將我的書弄壞，我以後還怎麼學習？”
說到最後，她的眼神突然紅了。
“其實，我懷疑是有人嫉妒我的學習成績好才這樣做。”
教育局的幾人听見趙音的話神色莫名，這孩子好像有點驕傲。
唯有那名女人認真問︰“你平時一般在班級考第幾名。”
趙音淡淡道︰“我是年紀第一。”
“那確實有這種可能。”
“阿姨，其實之前還有幾個女生把我關在廁所里罵我，打我。”趙音索性一起講了。
教育局來的幾人倒吸口氣。
“阿姨，希望你們能夠幫助我。不然這學我估計是上不了了。”趙音的話不大，卻讓在場不少人變了神情。
而王蒙的臉色無疑是最難看的那個。
她知道完了。
在她所帶的班級上，學生遇見這樣的事情。而她沒有任何作為，怎麼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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