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這枚紅瑪瑙珠釵很適合你。”芽兒將一枚珠釵拿出來。
藍姑跟著點頭，“確實好看。”
“小姐，我給你試戴一下。”
芽兒剛打算放到趙音頭上時店員當即出聲。
“哎！這可是我們店的精品，不能隨意試戴的。”
正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行人。
簡知棠一眼認出趙音，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微揚下巴，“那枚珠釵我要了。”
店員一把從芽兒手上將珠釵搶過去，滿臉諂媚弓著腰雙手遞到簡知棠跟前。
“陸夫人，我們店新進了一批首飾，就等著您來看。”
簡知棠很滿意店員的識趣，尤其是在眼下狠狠打了趙音的面子。“那就看看。”
店員引著她們往里面走，簡知棠身邊的丫鬟出聲。“這幾個人是誰啊！把路都擋了，我們怎麼走？”
“稍等，我就把她們趕出去。”店員轉頭面對趙音幾人立馬變了一副面孔。“買不起就不要在這里影響我們生意，大門在那邊，請走不送。”
芽兒氣不過，雙手叉腰。“誰說我們買不起的！你一個店員是怎麼跟顧客說話的？”
簡知棠不耐煩，她身旁的丫鬟道︰“她們要是不走，我們走。”
店員一慌，回頭沖趙音幾人不客氣道︰“沒見到你們這麼死皮賴臉的，非得趕你們出去才行是吧。”
他說著推了把芽兒，藍姑眼疾手快將往後倒的芽兒扶住。
趙音眼神驟然冷淡下來，“寶玉閣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店員在那雙黑白分明含著冷意的眸子下不自覺心頭一顫，下意識不敢同她對視。再看她們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什麼名貴的面料，打定主意今天要討好簡知棠。
“我們店怎麼做生意還輪不到你來插嘴，沒見過你們這樣不要臉非得賴在別人店內不走的。”
簡知棠無聲輕笑，趙音越是丟臉她心中越是高興。
店內其他人盯著這邊竊竊私語，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
芽兒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同那店員理論。
趙音低聲開口“芽兒，算了。”
他們往外走時，經過簡知棠身邊，那名丫鬟故意伸出一只腳。
趙音瞧見了，抬腳狠狠踩了上去。
那丫鬟猝不及防發出一陣尖叫，惹得其他人全部都往這邊看過來。
簡知棠使了個眼神，立馬有丫鬟攔住趙音等人。
芽兒有些緊張，“你們要趕什麼？”
簡知棠沒有說話，她的另外一名丫鬟開口︰“你們踩了我簡府的人，今天要是不道歉，別想走出這家店。”
語氣蠻橫之極。
“是嗎？那我們偏要走呢？”趙音使了個眼神，藍姑會意，上前用力推開擋在面前的幾名丫鬟。
眼見自己的人摔在地上，簡知棠不得不開口，“趙音，你敢傷我的丫鬟！”
趙音戴著面紗，一雙清凌凌的眼神看向簡知棠，好似完全看透她心中所想的那些陰暗。
“好狗不擋道。簡小姐，我好心讓人替你教育丫鬟，你應該感謝我。”
簡知棠氣的臉色頓時漲紅，“趙音！你知道自己在跟誰作對嗎？你一個小小的趙家，知道得罪丞相府是什麼後果嗎？”
趙音鴉青色縴長的睫毛眨了眨，剛要張口，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男人一襲水墨色的外袍，上面繡著金色絲線，低調沉穩。刀削俊逸的輪廓在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陰影里，渾身散發著刺骨的寒冰氣息。
“得罪丞相府是什麼後果我也想知道。”
衛宴寒深邃漆黑的眸子落在簡知棠身上，好似黑洞一般壓得人無法喘氣。
簡知棠呼吸一窒，垂下頭，“參見王爺。”
衛宴寒沒有搭理她。
先前他跟友人在附近的茶館品茶，暗衛把趙音在這里遇到的事情告訴他時，他即刻趕了過來。
“丞相之女真是好大的威風，怕不是往後整個京城的人都由你說了算。”
簡知棠捏著手心，額頭不自覺流出一絲冷汗。“王爺說笑了，臣女不敢。”
衛宴寒扯了扯唇角，走到趙音跟前眼底冷意消散殆盡。“趙小姐。”
趙音行禮，“王爺。”
沒有過多言語，但就是能夠讓人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那種親近。
簡知棠咬著唇，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第二次了，上次也是衛宴寒出手幫了趙音。
“你喜歡這店內的首飾待會我讓人收拾好了全部給你送過去。”
趙音有些驚訝，立刻搖頭拒絕。“不用，我戴不了那麼多。”
“戴不了就放在家里欣賞。”
衛宴寒話落立馬有侍從上前拿出一張支票，店員剛要上前接過被侍從一腳踹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叫你們掌櫃出來。”
躲在後面裝死的掌櫃硬著頭皮跑出來，一臉惶恐。“王爺恕罪！老夫待會就把他辭掉。”
他說著罵了聲，“沒眼力見的東西！你就是這麼對待店里的貴客！”心中暗暗叫苦，希望攝政王不要遷怒于自己。
侍從將鈔票遞給掌櫃，“店內所有珠寶首飾裝好送到趙府上。”
掌櫃的連忙點頭哈腰答應下來。
“你現在要回府嗎？”衛宴寒站在她身旁，趙音頭到他肩上，距離太近，要吃力地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臉。
趙音輕輕搖頭。
“附近有家茶館的點心不錯，你要過去嘗一下嗎？”
趙音小鹿般干淨水潤雙眸微彎，里面盈滿了笑意。“恭敬不如從命。”
簡知棠站在一旁背脊僵硬，大氣不敢喘，直到衛宴寒帶著趙音離去，她才驟然松了一口氣。
丫鬟小心翼翼喊了聲，“夫人。”
簡知棠瞪了她一眼，礙于在外面不好發作，壓低了聲音道︰“沒用的東西，回府收拾你。”
丫鬟身體哆嗦了一下，臉上閃過驚恐。
衛宴寒帶趙音進入自己專用的包廂，茶樓侍候的婢女跪在趙音身旁替她倒茶端點心。
“嘗嘗，若是覺得合口味待會帶份回去吃。”
趙音捏起一枚糕點放進口中，茶葉的清香以及糕點的軟糯頓時充斥著整個口腔之中。
衛宴寒瞧她雙頰鼓起似小兔子般玉雪可愛不由得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吃東西的模樣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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