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正在屋里剛披上衣服,冷不丁听到媳婦在外面這般大喊大叫,著實嚇了一跳,連鞋子都顧不上穿,慌忙赤著腳跑了出去。
“怎麼了,怎麼了媳婦?三哥殺人?殺了誰啊!”
老七一邊跑,一邊焦急地喊道。
老七媳婦嚇得六神無主,整個人像沒了骨頭似的,癱軟在老七身上。
腦袋緊緊藏在他懷里,顫抖著手指向院子,示意老七自己去看。
老七順著媳婦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直挺挺地倒在自家院子里,腦漿和著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那場面血腥至極。
他只覺得雙腿一陣發軟,差點站立不穩。
又抬眼看見三哥手持兩個寒光閃閃的鐵錘,威風凜凜地站在門口,宛如一尊戰神,卻又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勢。
老七嚇得牙齒打顫,哆哆嗦嗦地喊道︰
“三,三哥,他們是什麼人啊?你為何殺了他們?是不是盜賊啊?”
老王此時正與沖上來的流民激戰正酣,哪有功夫同老七解釋。
他雙眼圓睜,怒目而視,對著流民大喝一聲︰“都給老子退下!”
話音未落,雙錘高高舉起,如泰山壓頂般朝著沖上來的幾個流民當頭砸去。
那兩個流民見勢不妙,慌忙舉起手中的木棒想要格擋。
然而,他們的木棒在老王鐵錘的巨大威力面前,如同脆弱的稻草。
只听“啪嗒”一聲脆響,木棒瞬間被砸成兩截,木屑飛濺。
兩人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木棒傳到手上,虎口一陣劇痛,鮮血直流。
他們驚恐萬分,嚇得連連後退,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其他流民見狀,心中也不禁有些發怵,但饑餓和貪婪還是驅使著他們再次圍了上來。
老王毫無懼色,舞動著雙錘,在流民群中左沖右突,一時間,竟無人能近他身。
而此時,石頭他們也從藏身處沖了出來,準備與老王並肩作戰,一同對抗著如潮水般涌來的流民……
沙老大站在外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被老王打得節節敗退,氣得暴跳如雷。
破口大罵︰“他奶奶的,這村子里居然還有練家子?
候二,你帶上十幾個身手好的,翻牆進去,一定要把他們都給老子砍翻嘍!”
沙老大又轉頭看向一個瘦高個,喊道︰
“黃狗,你帶著余下的兄弟進村打劫,記住,膽敢反抗的通通砍死,一定要震懾住這些泥腿子!”
那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也就是候二,見老大發話了,不敢再畏畏縮縮地躲在後面。
趕忙叫上幾名自己的心腹,腰間別上短刀,從兩邊圍牆開始,手腳並用地向老七家翻去。
另外一伙人則如凶神惡煞一般,挨家挨戶開始猛跺房門。
此刻,動靜已經鬧得很大了,他們也顧不上什麼突襲了,只想快速地搶劫一番然後走人。
很快,村北便亂成了一團,村民們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這些流民就像餓死鬼投胎一般,破門而入後,便像瘋了似的四處搜刮吃食。
但凡有村民敢阻攔,立馬就會被打得鬼哭狼嚎,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老七一家眼見這架勢,嚇得魂飛魄散,趕忙從後院偷偷溜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朝著村里面拼命跑去。
老王听到院牆上有陣陣動靜,心知這個院子怕是守不住了。
他當機立斷,大聲喊道︰“石頭,你們跟著俺,不要戀戰,往村里面沖,快!”
話音剛落,他如猛虎出山般一馬當先,飛身跳出了院子。
手中的鐵錘呼呼生風,瞬間掃倒了幾個猝不及防的流民。
緊接著,他帶著三個少年,且戰且退,朝著村子里面轉移。
沿途,老王眼尖,瞧見十幾個村民正被流民圍攻,他二話不說,揮舞著鐵錘沖了上去,幾下便打散了流民,順手解救了這些村民。
只見他們人人身上都帶著傷,有的手臂被劃破,鮮血直流;
有的腿上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艱難行走,但眼神中滿是劫後余生的慶幸,趕忙跟在老王身後。
此時,黃狗正抓著一把大刀,刀尖上還掛著新鮮的血珠,正罵罵咧咧地剛從一戶村民家走出。
他剛抬頭,一眼就看見了老王他們。
“哪里走?都給老子站住。”
黃狗囂張地跳在街上,攔住了老王他們的去路,說罷揚起大刀,便惡狠狠地朝著老王腦袋砍來,那架勢恨不得一刀將老王劈成兩半。
老王豈會輕易讓他傷到分毫?
只見他反應極快,把頭猛地一偏,避開了這凌厲的一刀。
與此同時,左手鐵錘如閃電般從下往上,徑直朝著黃狗下巴搗去。
這一招又快又狠,帶著呼呼風聲,若是打實了,黃狗的下巴怕是要被直接擊碎。
黃狗著實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武藝如此高強,瞬間轉守為攻。
而且這招變化實在太快,招式看似簡單,卻狠辣無比,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花架子。
好在這小子平日里也學了些武藝,深知自己不能與老王正面硬抗,否則必吃大虧。
電光火石之間,他立刻收刀側身,用盡全身力氣,好不容易避開了這致命的一錘。
老王根本不願意同他過多糾纏,畢竟身後還帶著受傷的村民,當務之急是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他虛晃一招,做出要再次攻擊的樣子,黃狗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讓出了一條路。
老王大手一揮,喊道︰“走!”便帶著村民們朝著前方沖了出去。
黃狗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卻又不敢貿然追上去,只能對著他們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罵道︰“算你們運氣好,別讓老子再踫到你們!”
說罷,又轉頭朝著其他村民家走去,繼續他的搶劫惡行……
沙老大帶著余下的流民,氣勢洶洶如潮水般追了過來。
他心里那叫一個窩火,本想著這大王莊怎麼也能撈上一票,結果呢?
這村子窮得叮當響,家家戶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啥像樣的吃食。
鍋里不是煮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野菜糊糊,就是些難以下咽的榆樹皮,放進嘴里一嚼,又苦又澀,簡直能把人折磨死。
還有更離譜的,有一家人鍋里竟然煮著人腿,那場面差點沒把他當場看吐,心里直罵娘︰“尼瑪,這家人夠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