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從考試開始!
若佩仙子花了足足半個時辰, 才搞清楚自家徒孫在說什麼
“所以中境的異象實際上是不倦仙尊渡劫所導致的”
“當時你和不少修士都在天靈派做客,所以看到了這一幕,並且有了感悟, 並且寫成了文章”
“然後你想要讓他們的書局出版”
若佩仙子總結的說道。
因為全程槽點太多了,各種重點也太多了, 導致她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問題想要仔細問,但卻不知道從哪邊開始。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 薄九所說的應該是所有事情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項。
但當事人不那麼覺得, 他很認真的糾正道“不對, 不是普通的感悟,是論文也不是書局, 而是期刊關系到我日後在中境和組委會的學術圈的地位的”
論文期刊學術圈的地位那是什麼鬼
听不懂的名詞增加了。
若佩仙子到這里, 已經有九成確信自己這徒孫的腦子大概被天雷給劈壞了。
她有心找中境的其他修士問問看, 不過看著這徒孫一把鼻涕一把淚,下一秒能去自殺的樣子,若佩仙子姑且說道“好吧, 你那個什麼感悟論文, 給我看看吧”
也許從這篇“感悟”中,她可以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
“您要看”薄九卻驚恐道。
明明是他自己先抱怨的, 但若佩仙子說要看的時候,他卻像是被老師查看作業的學生一樣, 露出了忐忑不安的表情。
他抓著他的論文,支支吾吾道“您要看嗎可,可是您在北境,暫時沒有辦法交給您,這樣看是不是有點太麻煩了。”
“那就算了, ”若佩仙子冷淡道,“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去看看別人了。雲中城的霞仙子應該更”
“等等師祖”薄九叫道,他果然還是不想在改稿地獄中繼續下去了,“師祖還是請您幫我看看吧”
這麼說著,他手中的論文稿子飛了起來,像是長蟲一般在鏡頭扭動著。
正如薄九之前,這樣想要閱讀稿件,非常的不方便。
不過在修仙界各個區域間沒有更好的通訊手段之前,將月相鏡這種等級的法寶這麼使用,已經非常奢侈了。
若佩仙子耐著性子看下去。
可惜她並沒有找到她原來想看的東西比如關于不倦仙尊怎麼渡劫,又對中境造成什麼狀況的描述正如薄九所說,這不是感悟,而是“論文”。
一篇很正經的,關于雷劫中各種天雷的類型進行劃分,評論其威力的論文,還包括一些渡劫方法的分析,應對的法器之類的。
就很普。
雖然以煉虛期來說,能對天雷了解到這個程度是非常不錯了,但反過來說,里面也沒什麼創新性的觀點就是了,就是若佩仙子都看過的東西。
你真的看到了不倦仙尊渡劫嗎
一個渡劫期大能的渡劫,你就研究出了這點東西
若佩仙子懷疑的看了自己徒孫一眼,即使她沒有親眼看見不倦仙尊渡劫,單單看中境被搞成仙子的樣子,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情況,而自家徒孫卻還在按照以前那些關于雷劫的教導在進行分析,讓人懷疑他的大腦是不是裝飾品。
如果唯一要說這篇“論文”有什麼新鮮的地方,就是格式了。
以前修仙界的功法研究大多數顯得跟“感悟”差不多,夾雜了太多無關緊要的東西,有些修仙者的功法都不知道他是在寫自己的傳記還是真想要傳授功法,有用的東西不到百分之十,如果有新晉的修仙者胡亂跟著修的話,學不到東西是好的,有些能把人坑死。
這篇論文的格式不知道是誰決定的若佩不覺得自家的廢物弟子能想出來重點非常明確,雖然感覺換了一種水的方式,但至少不會跑題太遠。
若佩仙子跟著論文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思維,想清楚了自己該怎麼詢問。
不過在此之前,她的徒孫還傻兮兮的看著她
“師祖大人,您覺得怎麼樣”
“放心,即使發表了,對你在那個什麼圈子的地位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薄九頓時一臉苦瓜相。
他隨後如落水狗一般哀求的看著若佩仙子“師祖,我到底哪里寫得不好”
“這已經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若佩仙子嘆息道,“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思想嗎比如這個雷劫的種類方面,你是看見了不倦仙尊的雷劫吧難道他的雷劫像是書里那麼標準”
“不,那是我看過的最特殊的雷劫”不過為了讓種類顏色和修仙界經典雷劫研究書籍中的例子對上,他花了不少功夫進行分強析拼處硬理湊。
“你是傻的嗎這種時候就該大膽一點”若佩仙子訓斥道,“把你看到的雷劫詳細說說”
“當時”
于是,在整整三天後,若佩仙子才出現在北境眾人面前。
她那憔悴神態,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中境的情況那麼糟糕嗎竟然讓仙子如此耗費心神。”
“不,中境沒什麼。”若佩仙子神情恍惚的說道。
她看見所有人露出了不信的表情,卻苦笑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總不能說,自己一開始還抱著詢問中境情況的心思,“順便”教導自己的徒孫,結果越教越暴躁,最後索性將那個“論文”拿來自己寫了,還調整了半天格式吧
當然,堂堂大乘大佬出手,自然是越級打擊。
根據薄九的報告,他在將論文交上去的一刻鐘後,就通過了“初審”這又是個新名詞,不過若佩仙子已經沒精神去了解是什麼意思了。
若佩其實很想休息一下,想到還有一群人在等待她的結果,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應付。
若佩仙子跳過了解釋部分,直接回報結論道
“中境確實沒什麼只不過是不倦仙尊渡劫而已。”
“渡劫渡劫竟然搞出了如此大的陣仗”有人驚訝道,“那麼仙尊他飛升了嗎”
他這算是往吉利的說了。
就修仙者們來看,那麼大的天地異象,若是沒有飛升,那麼差不多就等于完蛋了。
“沒有飛升。”若佩仙子發出了幽幽一聲嘆息。
那名修士就頓了頓,一臉悲傷道“這樣嗎我們修仙界又失去了一位大能。”
“本來還以為不倦仙尊是最有可能飛升的修士呢他是那麼的努力”
“果然還是差了一點機緣啊”
“等一下,你們這種哀悼的反應是什麼意思”若佩仙子慢了一拍反應過來,她喝道,“不倦仙尊好得狠呢他甚至將天雷捕獲了下來,還將樣本拿出來展覽了”
這也是若佩仙子嘆息的原因。
她恨啊,恨這麼特殊的渡劫場景,她竟然沒有機緣親自查看,只有一個愚鈍的徒孫在那里,連論文都寫不好
听到若佩仙子那麼說,修士們面面相覷“您的意思是,這麼壯觀的天象是不倦仙尊的天劫造成的然後他在這個天劫中活下來了,還捕獲了天雷這不是渡劫成功了嗎為什麼沒有飛升”
“都說了他將天雷捕獲了下來,自然無法打開空間通道。”若佩仙子道。
修士們就越加吃驚了。
其中一個更是脫口而出道“那豈不是說,只要不倦仙尊放出天雷,他隨時可以打開飛升通道”
“很好的方向比那個什麼愚蠢的天雷種類研究的論題好多了”
若佩仙子當即指著那人叫道。
空氣尷尬的僵住了。
在一瞬間的沉默後,若佩仙子捂住臉說道“對不起,我有點魔怔了。”
這幾天幫徒孫“修改”論文,實在是有點大腦停擺,想什麼都往那邊思考。
若佩仙子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正常的說道“我會將月相鏡中觀測到的中境的景象給你們看不過不倦仙尊收尾的很漂亮,據說現在所有的天劫影響都留在了天靈派範圍內,而因為天靈派的護山大陣,我也無法在沒有主人同意的情況下隨意窺探,其他地方的情況看起來又沒什麼不妥。”
她這麼說著,放大了月相鏡中的景象,果然看見了已經和平時無異的中境。
就是各處都在下雨。
“靈雨”修士們一眼辨認了出來,驚嘆的問道。
“是的,這是天劫余波了,”若佩仙子點了點頭,“據在場的修士說,這是天劫最後出現的異象,他們猜測,應該是那時候飛升通道開放了一瞬間吧”
修士們的神情變得愈加驚訝了,還有些懊惱。
之前听見不倦仙尊渡劫,大家雖然也感嘆,但不倦仙尊作為整個修仙界最頂級的修仙者之一,還是最專心修行飛升的那一個,屬于哪一天听說他飛升了或者渡劫死了也不驚訝的類型,最多像是剛剛那樣惋惜幾句。
但天劫制造的靈雨啊,那就是造福全境的大機緣了。
很多修士心里癢癢,很遺憾自己不在中境了。
他們比之前更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仙尊渡劫的細節“關于不倦仙尊大人渡劫的情況,可以說得更詳細一點嗎”
“是啊,當時發生了什麼,不是說天雷被捕獲了嗎怎麼又有靈雨怎麼造成那麼壯觀的天象的”
“當時都有誰在天靈派呢”這是打定主意想要自己搞第一手情報的。
若佩仙子被他們問得頭痛“你們等等,關于詳細情況就算我來描述,也不會太詳細啊,對了,可以去找梅竹大人啊”
修士們對于這個糊弄態度很不滿“梅竹夫婦現在很忙。”正是因為天道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才來找若佩仙子的啊
若佩仙子顯然知道這點。
“梅竹大人他們顯然搞錯了方向,不過這個無所謂,”若佩仙子說道,“也不是讓他們描述發生了什麼,而是請求他們訂購一本叫做法術的期刊,上面已經確定有很多關于天劫的論文了。”就是要祈禱那些論文不要都像是自家徒孫那個水平的。
“論文期刊”修士們奇怪道。
他們就像是之前的若佩仙子一樣,一頭霧水。
不過這里的修仙者人數多了,倒也有消息靈通的。“您是說中境的法術期刊,我以為那個是為了仙法大會才創辦的呢”
“我這邊正好有一本。”也有修士掏出來了一本創刊號,“這是我家師弟寄過來的,說是讓我當做消遣,我還沒看呢。”
修士們並不在意他的說法,紛紛傳看了起來。
第一群看的就定在那兒了“啊,是千古山莊的青陽大人的文章。”
“大佬不愧是大佬,寫得真清楚啊”
“原來關于真仙還有這樣的理解嗎千古山莊不愧是白玉京的血脈,看來真藏了點東西。”
“沒想到中境竟然辦了這麼有趣的刊物,只為了一個游戲是不是太夸張了。”
“你別小看了這本刊物,它是不倦仙尊大人辦的,誰知道是不是另有用意。”
“你們別顧著自己看啊”
“等一下,按照這本刊物的內容,豈不是說中境的高階修士會分析不倦仙尊的這次渡劫”
“天啊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嗎若佩大人。”
一群修士混亂的討論道。
他們一起看向了若佩仙子,卻發現若佩仙子已經踩著仙雲,向著天道盟方向而去了。
“購買法術期刊”
辛燭听見了這個要求的時候,非常迷茫。
經過幾天時間,她也大概調查清楚中境異象的原因,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去詢問周誨本人,這時候就看見若佩仙子帶著一群修士氣勢洶洶的過來。
她還以為這群人也是來問中境的情況的呢結果他們開口竟然是想要她幫忙從周誨那里拿到法術期刊。
若佩仙子還試圖解釋“法術期刊是不倦仙尊大人創辦的一本關于法術研究的”
“我知道,你們說得是這個吧”辛燭轉身向著書架揮了揮手。
幾本雜志混著報紙一起飛到了辛燭的案幾上。
若佩仙子驚訝的看了看,發現竟然從創刊到最近一期都有,除此之外,還有沒有裝訂的紙張狀讀物,統一寫著白玉京周報的標題,頭版上寫著中境的一些大事,看起來非常有趣的樣子。
若佩仙子艱難的移開視線,才沒有繼續讀下去。
她驚嘆道“不愧是天道盟啊,原來一切在梅竹大人的關注中嗎”
“那也沒有,期刊是不倦寄過來的,他好像給了所有的渡劫和他比較熟悉的大乘吧”辛燭說道。
她沒說的是,白玉京周報是她自己定的,而且定了三份。
因為她那愚蠢的老公和兒子總和她搶報紙看,看完了還不放回原處,拿出去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分享,搞得她報紙數量都不齊了,所以才特地多訂了幾份。
若佩的到來提醒了她。
“也是,比起直接問不倦,看期刊和報紙還快一點,”辛燭自言自語道,“不倦那家伙,每次問他什麼都太省略了,活像他知道的事情我們都該知道似的嘖請你們等我一下吧”她最後一句是對若佩仙子等人說的。
這麼說著,辛燭就去了內室取了水鏡,聯系不倦仙尊。
不過和若佩仙子一聯系就失蹤了三天不同,辛燭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疊報紙和一本期刊。
“這是最新的白玉京周報,不過因為中境其他人也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緣故,听說報紙一到達各家門店就銷售一空了。這是白玉京周報的編輯部最後的存量了,听說他們也在加印。”辛燭解釋道。
她從熱騰騰的報紙中抽了三張出來,但想了想,她又拿了一半的量,頓了一下,又從剩下的報紙中又拿了一半。
辛燭將薄薄的最後幾張報紙放在了若佩仙子等人面前。
好氣啊
但對方是渡劫期大佬,有什麼辦法呢
有修士生怕辛燭反悔一般的迅速拿走那些報紙,並且私下“優雅且安靜”的搶奪起觀看權利來。
若佩雖然也很想要加入到爭奪行列中,但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只用眼楮看著辛燭手中剩下的疑為期刊的稿件。
倒不是她多沉迷學術,而是上面應該有她幫弟子修改的論文。
“抱歉,這本不能讓你看,”辛燭卻說道,“听不倦說,這些只是通過初審的稿件,還要經過審核才可以通過出版,我不能透露給無關的人。”
說到這個,辛燭有點好氣又好笑。
她作為“無關的人”,本來也沒資格看的,但辛燭之所以可以拿到,是因為她答應了幫忙周誨作為審核人。
不倦一開始給他們送期刊,搞不好就有這個主意了
如今不過是機會正好而已。
若佩仙子並不知道渡劫期大佬們之間的“暗中交易”,她只能按捺住焦躁的心情,詢問道“那麼,什麼時候會正式成刊呢”
“放心,很快的,”辛燭安撫的說道,“听說這期法術正如你所預料的,以觀看了不倦渡劫經過的修士論文居多,因為和仙法大會無關,是突發事件,所以準備跟白玉京周報一樣制作成增刊,半個月後就可以看見了。”
但白玉京周報已經出版了,法術竟然還在審稿
若佩有點不滿。
可是想想她光是幫忙寫論文就花了三天,審核時間長一點是可以理解的,何況還是被辛燭這樣的渡劫期大佬審核。
而且以不倦仙尊的勤奮看,他肯定會親自審稿的,再加上在聯系薄九的時候,听說南境的那位渡劫大佬九齋也在天靈派,他不會也在審稿吧、
自己那個稿子竟然要被三境的渡劫大能審核
若佩想到這里,不由有點激動,也有點緊張。
“辛燭大人等這期法術發布後,請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啊”若佩顫抖的握住辛燭的手說道。
辛燭奇怪的看了若佩一眼,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那麼激動。
“其實,想要了解發生什麼,我覺得報紙更合適,”辛燭說道,“我覺得這些學術論文發散得有點遠了。”
“沒關系,我想第一時間看到”若佩堅定道。
事實上,若佩並沒有等到半個月以後,因為薄九的“論文”在三審的時候,還是被打回來了。
“憑什麼”若佩仙子尖叫道。
她的音波隔著鏡子都能造成攻擊效果,薄九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篇論文基本上是導師x代筆的,薄九的心態已經徹底平靜下來,還有點佛系,他試著安撫自家的師祖道“听說精彩的稿件太多了,而且也不一定是本人寫的,比如有點從西境飛沙門來的修士,他明顯也找了自家師尊”
“你是說我不如他家的師祖”若佩仙子瞪眼問道。
薄九道君頓時站得筆直,僵硬的搖了搖頭。
“當然,我知道那個論題跟狗x一樣,可我都寫到那種地步了,不至于不通過啊”若佩仙子不甘心的嘀咕道,“就算是其他大乘,能比我更好嗎”
選題的薄九“”
“不行我必須問清楚”若佩仙子低語道。
她隨後不管月相鏡中還在等候著的徒孫,一路殺向了天道盟。
“原來這篇文章是你的弟子寫的嗎”辛燭驚訝道,不過既然對方已經落選了,她也不介意透露一點消息,“我是給你通過了,不過你弟子的論點,似乎被有些人認為太陳舊了”
“有些人哪些人”若佩盯著辛燭問道。
盡管若佩的修為遠遠比不上辛燭,辛燭還是下意識退後了半步。
辛燭苦笑道“這種地方不要追根究底比較好,我覺得你的水平和這期其他人不差多少了,改一下細節,這期來不及,下一期應該可以上的。”
“我知道了”若佩冷聲道。
你知道什麼了
辛燭奇怪的想道,她看著若佩的背影,怎麼都不覺得對方像是要去改論文的樣子。
若佩仙子卻沒有改論文。
但她上了白玉京周刊。
若佩仙子用了“偽魚”這個筆名,在報紙上點名道姓的將一群法術期刊的評委痛罵了一頓,還掃射了一片代弟子寫論文的大能。
“啊,我忘記了,即使我不說,她用月相鏡也看得到。”辛燭恍然道。
她拿著報紙苦惱道“要怎麼跟不倦解釋呢”
話雖那麼說,辛燭滿臉都是看熱鬧的表情。
她自進入渡劫期以來,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湊過這樣的熱鬧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