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帶走孩子,卻不讓自己跟著,宋喹兒首先想到的是,越少知不讓她見孩子。
“賤婢,你在說什麼?!”
那丫鬟被宋喹兒怒目圓睜的樣子嚇著了,慌忙低垂著頭,邊說著‘王妃贖罪,奴婢只是听命行事’,邊與奶娘快步往院兒門走。
宋喹兒追了上去,想要問個清楚,奈何她一到院兒門就被外面的帶刀護衛攔住。
“王妃,請回。”
一板一眼的語氣,讓宋喹兒怒氣驟升。
“讓開!”
見宋喹兒想要強行闖出去,侍衛毫不客氣地抽出佩劍。
宋喹兒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她呆愣地被木春抱著往後退。
木春忙對宋喹兒搖著頭,(王妃冷靜啊。)
宋喹兒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劍刃,臉都嚇白了。
院兒里另一個小丫鬟說道︰“王妃冷靜,小公子過會兒就回來看您了。”
宋喹兒眼神發直,死死盯著那劍刃,她好想……好想……
“啊啊。”木春伸手在她眼前晃著,(王妃別看。)
宋喹兒回過神,看著木春急切的臉,抬手就對她一巴掌,“沒用的東西,連個奴婦都攔不住。”
這一掌打下去,宋喹兒冷靜了,她頭也不回地回了屋子,坐在榻上發起了呆。
木春揉了揉臉,隨後走了進去。
宋喹兒看著她,後悔地說道︰“木春,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擔心孩子。”
木春蹲在她身邊,搖頭,做了個手勢,(王爺只是想孩子,又擔心王妃身子不適,所以並未讓王妃跟著,王妃不要多想。)
宋喹兒半是明白的,苦笑了下,“我知。我不能惹他不高興,不能……”
在侯府住了幾日,宋喹兒差點兒以為自己沒嫁人,可看到于梁來接自己,她竟有種恐懼,恐懼回王府。
她是愛越少知的,可……
宋喹兒走的時候,只有周氏送她,在侯府時,宋晉卓一次都沒見她。
對于父親,她是既渴望又害怕。
【喹兒,回去後,什麼也別想了,顧好自己,顧好孩子。】
宋喹兒捂著頭,緊閉著眼楮,不斷告訴自己,听娘親的,顧好自己,顧好孩子……
一雙手握住她的,宋喹兒睜開眼,以為是越少知來了,卻見是木春時,她又失望地含了淚。
木春緊握住她的手,擔憂地‘啊’著什麼。
宋喹兒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我沒事,只是剛剛被劍給嚇著了。”
起身走向書架前,她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然而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她突然很討厭這些詩詞歌賦。
【姐姐你在看什麼呀?咦?怎是這種書?老師讓咱們寫一首詩,你是不打算寫了嗎?】
【不寫了,還不如畫本子好看。瞧,這里面說,有對姐妹,各自嫁娶,兒孫滿堂,沒事兒就湊在一塊兒打牌,輸了就讓自己男人脫衣服……】
【天哪,姐姐你怎看這些污穢之物?一會兒父親又得罰你。】
【罰唄,你最乖、最好,到時幫我求個情唄。】
【不要,姐姐你這是自討苦吃,我走了。】
自討苦吃……自討苦吃……
【嘻嘻,姐姐你看,我還是幫了你,只往父親跟前說了兩句話,他就沒罰你了。】
【就知道妹妹嘴硬心軟,果然你才是父親的心頭寶……唉……】
【姐姐嘆氣做什麼,你若事事順著父親不就行了,總這樣,妹妹也不想幫你了。】
【可是我真不會……】
【我可以教姐姐啊。】
【妹妹果真是好。】
好……好……
回想從前,宋喹兒淚如雨下。
【宋瑛不過是因著你父親才嫁了攝政王,若是你在府中,根本就不需你爹提,那攝政王見了你,定然主動求娶。】
【娘,你別說了,姐姐本就過得苦悶……】
【她苦悶,那也是她自找的,一天到晚冷著個臉,到了王府,可沒人再慣著她。喹兒你听娘說,男人是要哄的,他們就愛你軟著音兒……】
娘……可為什麼宋瑛都離開了,他為什麼還要惦記著?
木春牽住宋喹兒的手搖了搖,(王妃別哭。)
宋喹兒抹掉眼淚,“木春,我身邊只有你了。”
這個王府里,除了木春,已經沒有人再對她好了。
木春垂下眼,點了點頭,(恩,我陪著王妃……)
*
章雪蓉看著奶娘懷里的孩子,想伸手逗一逗,雲哥兒卻扁著嘴,似要哭。
章雪蓉收回手,揮揮手,對奶娘道︰“把小公子抱回去吧。”
“是。”
章雪蓉見孩子眼楮往越少知看,而越少知從一開始就不正眼瞧這孩子。
章雪蓉坐于他對面,委婉地說道︰“這孩子養得似乎有些嬌氣了……”
越少知點點頭,“雨先生說過,自出生便如此。”
章雪蓉︰“表哥不喜歡這個孩子?”
越少知未回答。
章雪蓉繼續道︰“好歹是自己的血脈。”
越少知︰“我知道。”
章雪蓉就此打住,對非煙招了招手。
非煙捧著一盒匣放到桌上,章雪蓉將其打開,里面是一本古老的皮書。
章雪蓉將皮書遞給越少知,“此書乃‘幻音’下卷……”
越少知不等她說完便拿過。
章雪蓉神色嚴肅,“表哥可否告知我,你要對何人所用?”
越少知冷眸輕睨,章雪蓉唉了聲,“是我多話了。只是……表哥你可要想清楚了,音蠱種成,你與對方便是牽連一生,且一旦解開,必會反噬自身,你……”
“我知道。”越少知將古老皮書放入懷中,起身離開,沉吟道︰“‘引子’我已種下了,這輩子都不會解開。”
章雪蓉微訝,他竟已經種下了‘引子’,那便是沒了回頭路,怪不得書信要自己帶來下卷。
非煙說道︰“幻音那般凶險,這……對方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竟會讓王爺不惜反噬也要種下‘引子’?”
章雪蓉搖搖頭,“不知……”她似想起什麼,問非煙,“你今日說表哥住哪里的院子?”
非煙︰“北廂園,奴婢打听過,是王爺與前王妃,如今常音郡主所住過的院子。”
章雪蓉眉目一動,似有所預感。
*
“你怎麼了?”
正听宋瑛興奮地講著藏書樓醫書,霍臻見她抬手按了按耳朵,玩笑道︰“是要為夫幫你掏耳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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