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北?”宋瑛朝屋內的兩只丫鬟抬了抬下巴,發兒墨汁將門掩好後,站在書房外候著。
無奇搬來凳子,爬在桌案上,“你堂妹厲害吶,連江湖上被稱為‘無痕’的殺手都收為手下。”
“無痕?”宋瑛回想道︰“這男人是她十歲時收在身邊的。”
無奇掐指算算,“那就更沒錯了。無痕本就無名無姓,曾是暗樓第一殺手。七年前暗樓被屠,組織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大家本以為無痕也死了,沒想到竟還活著。”
宋瑛︰“為何被屠?這暗樓我也听過,挺厲害的組織。”
無奇攤手,“還能是什麼,江湖也跟朝堂上一樣,血雨腥風,弱肉強食。他們被江湖兩大勢力滅了,這其中一方勢力的背後便是朝廷。”
宋瑛︰“這類人本就是干的髒活,握著別人的把柄,這種結局也是自然的。只是,你怎麼知道重北就是無痕?”
無奇從腰間的皮兜里拿出一把飛刀放到桌上,“這個!”
“飛刀?”
見宋瑛伸手,無奇提醒道︰“小心點,這個很鋒利的。”
“上面有毒嗎?”
無奇︰“估計是怕暴露身份,所以這把沒毒。無痕善使雙手短劍與飛刀,傳聞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間也能被他射中。”
宋瑛將無奇從上到下打量了遍,“你沒受傷?說明這個傳聞也只是傳聞。”
“他應是故意留了一手,我隱藏得那麼好都被他發現了。嘖,不高興。”
宋瑛︰“你就僅憑一把飛刀,認為他是無痕?”
“你仔細看,他的短劍與飛刀的尖端都有個小勾,這是他慣用于的手法,尖刃扎進去,用力一挑,便能將肉和經脈給勾扯出來。”
“他曾犯下一樁滅門慘案,你不信可以問問那個叫莫頌的,他那兒應該有案宗。死者上身的傷口全都有拉扯與中毒的痕跡。”
宋瑛拿過油燈,仔細照了照,還真是有個小勾,那勾子極其細小,看得宋瑛肉疼。
“你的江湖朋友告訴你的?”
無奇︰“閑聊的時候突然聊到,我才反應過來。嘿嘿,哥哥厲害不?”
“厲害,把飛刀收好吧。”
“你就沒什麼想法?”
“我要什麼想法?”
無奇驚訝地指著飛刀點了點,“你堂妹,藏著一個頂尖的殺手,你難道就不想個辦法,以此來治她嗎?”
宋瑛眨了下眼,“我應該怎麼治她?為什麼要治她?”
無奇極其無語地拍了下額頭,“你哥我差點兒就沒了,你竟然還事不關己。罷了,兄妹情誼就此罷了,我走。”
宋瑛笑著將他拉回坐下,“知道你辛苦了,我給你發工錢。”
“真的?我要黃金。”
“好,黃金,一錠夠了吧?”
“夠了,哥哥不貪心。”
說完,就見宋瑛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錠黃金放到桌上。
“你!就這麼給我了?”無奇又驚又奇,再去拉開抽屜,兩眼瞬間被金燦燦填滿。
“我去!你就把黃金放這里啊?!”
宋瑛十分淡定地解釋道︰“有時候看書做藥心煩了,我就打開看看,醒醒腦。”
無奇豎起大拇指,“你這個醒腦的法子,當真闊綽。說真的,你真的不打算用無痕來對付宋泠?”
宋瑛一臉‘你太天真’地看著無奇,“宋泠好勝心強,拿住一個無痕又怎樣?無痕跟在她身邊多年,早已做好了為她赴死的覺悟。而宋泠自然也有辦法將自己摘得干干淨淨。”
宋瑛拍拍無奇的肩,“哥哥呀,對付宋家人,尤其是宋泠這樣的,得把腦子拆成好幾個才夠。”
無奇低嚎了聲,抱拳道︰“我真服了,你們家的人當真麻煩。”
“謝謝你的消息,無痕這人還得留著,興許之後還對我有用處。他太衷心于宋泠了,對我來說,是好事。”
無奇見宋瑛目光閃閃,就知道她在算壞事了。
突然想起小時候,每次和宋瑛玩游戲,他總輸,輸煩了就說她耍心眼。
後來長大了,才知道宋瑛這心眼子都是逼出來的。
她不耍,怕是活不到現在。
*
新藥做好了,這一次莫頌為宋瑛提前準備好了新的死囚。
“這人又犯了何事?”
不等莫頌開口,越少知打斷道︰“直接開始吧,別耽誤了。”
好吧,你是攝政王,你最大。
照例先喂藥,觀察,然後喂蛇,等待結果。
“唔!”
宋瑛緊張地看著死囚,見他傷口的血從黑色快速變紅色,再觀其臉色,發現沒有發烏,只是有些蒼白。
“感覺如何?”莫頌詢問死囚。
死囚老實回答,“手痛……就手痛……腦袋有些沉。”
宋瑛對越少知說道︰“黑斑奪毒性本就強烈,能做到這般已是最好的了。”
那死囚又嚎了聲,“熱……”接著,他流下了鼻血。
宋瑛也是意外,忙道︰“快,幫他止血。”
衙役拿來白布想要幫他堵住鼻子,哪知那死囚突然大口嘔血,慘叫一聲後,沒了氣息。
待尸體拖下去,越少知對低垂著頭,顯得有些沮喪的宋瑛說道︰“無妨,再試試吧。”
然而宋瑛並未理他,一動不動坐著。
發兒和墨汁擔心,便靠近小聲提醒,“郡主?”
“恩?”郡主疑惑抬頭,“怎麼了?”
發兒︰“剛才王爺在同你說話。”
宋瑛又看向越少知,“你說什麼?”
越少知知她不是故意,幾不可聞地唉了聲,“藥不是一蹴而就的,再多試幾次吧。”
發兒也怕宋瑛因此頹廢,畢竟剛剛大家都以為成了,結果竟是那樣。
正想勸著,卻听宋瑛對莫頌說道︰“我要驗尸。”
眾人驚訝。
發兒︰“郡主,您懷著身孕,還是不要接觸得好。”
莫頌附和︰“官內有仵作,下官這就派人去驗,郡主只需靜等就好。”
“好,現在就去,我在這兒等著。”
莫頌看了眼越少知,隨後領命而去。
府衙大人請了宋瑛等人去了後堂休息。
宋瑛不想待屋里,獨自一人待在竹林下想事。
按理不該如此,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頭頂忽地陰了一片,宋瑛抬頭一看,竟是越少知打著傘為她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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