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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先生不在王府,那他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越少知命于梁去請,溫峻就在一旁安慰周氏。
“王妃自有福人像,夫人莫要擔憂。”
“謝小侯爺吉言。”周氏看向身旁的宋晉卓,正要讓他上前安慰女兒幾句。
宋晉卓卻道︰“既然王爺來了,我們就不要打擾了。”
周氏看了眼緊緊依偎在越少知懷里的女兒,嘆了聲氣,跟著宋晉卓離開了。
溫峻無聊地待在一旁,瞌睡點點,他伸了個懶腰,覺著也沒自己什麼事,干脆去了別處閑逛。
中庭池上,一清俊的少年立在石欄邊,慢悠悠地將一粒接一粒的食餌投入池中。
溫峻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就這少年手中的食餌一抓,全撒進了池里。
魚兒瞬間歡騰起來。
溫峻說道︰“瞧,魚就要這樣喂,看著它們爭相搶食多有趣。”
十五歪頭看著他,“溫小侯爺?”
溫峻︰“是我。”
十五︰“您來府上是找侯爺?”
溫峻︰“我和少知在附近辦事,得知王妃有事就趕了過來。這不無聊嘛,隨便逛逛。”
十五輕輕點頭,學著溫峻剛才的樣子,將剩下的食餌全撒了。
魚群又一次沸騰了起來,溫峻拍掌︰“有趣,好玩。”
十五︰“不打擾小侯爺了。”
溫峻︰“去哪里呀?要不陪我聊聊?”
十五︰“出去逛逛。”
旁邊立著的兩位小廝听十五要出去,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們的任務就一個︰保證十五有去有回!
溫峻單手搭了下十五的肩,“好啊,一起。”
十五︰“小侯爺不等王爺嗎?”
“他陪嬌妻呢,走走走。”溫峻對倆小廝道︰“你們不用陪著了,我會送他回來的。”
倆小廝互看了眼,有小侯爺在,應該沒問題的。
溫峻帶著十五出了侯府,他發現這小子還真是容易丟。
一不小心,人就沒影了。
溫峻找了他兩次後就懶得管了,“算了,丟了就丟了吧,大不了侯府派人找就是了。”
來到小韓居,果然見到了雨先生,他正要上馬車。
溫峻走了過去,“怎的不見宋瑛?”
雨先生和于梁都挺意外他的出現。
雨先生︰“郡主不在。”
溫峻又看向于梁確認。
于梁︰“郡主的確不在。”
溫峻略顯失望地哦了聲,“行吧,我跟你們一起回侯府。”
車廂內,溫峻無聊地打著哈欠,看著對面的雨先生,好奇道︰“听聞先生從不在一個地方超過一個月,如今這都要兩個月了。”
“不知道是什麼吸引您待那麼久呢?難不成攝政王許了您稀世珍寶?”
雨先生神情淡然,“不是。”
“哦……”溫峻瞧了眼外面趕車的于梁,起身坐到雨先生身邊,小聲問他,“先生,您覺著王妃這胎保得住嗎?”
雨先生往旁邊挪了點,並未答他。
溫峻又道︰“不過有先生出馬,這孩子保不住也能保,要不然宋瑛這郡主之位就白要了。”
雨先生臉色頓變,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溫峻。
溫峻故作無辜道︰“瞧我,多事兒了。先生莫要誤會……”
雨先生冷聲打斷他,“溫小侯爺,我來小韓居時郡主已經同我說明了,您也無需在這里挑撥離間。身為醫者,我自當會竭盡全力。”
溫峻啞然失笑,不愧是他的阿瑛,害得他都沒招使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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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先生為宋喹兒把了脈象,冷淡中帶著幾分不耐,“王妃,雨某講過多次,若您總是多思憂慮那些無意義的事,就是再好的藥方也穩不住您的身體。”
宋喹兒垂眸,緊緊握住越少知的手,“先生息怒,我剛才只是念著王爺,一時晃了神才……”
雨先生已經不想听她重復的解釋了,對越少知道︰“王爺,借一步說話。”
出了屋子,雨先生也不跟他客氣。
“王爺,恕雨某無能,待我再開一方子後便會離開京城。”
越少知早已預料有這麼一天,只問道︰“孩子可否保住?”
雨先生也不瞞著,“看王妃自己,以及王爺您。”
越少知︰“本王?”
雨先生︰“王妃思憂全是因為王爺您,若您能開解王妃,比藥方還管用,這胎也自然穩了。”
越少知沉默片刻,點頭,“本王明白了,這段時日辛苦先生,稍後我會送上酬金。”
雨先生︰“不用了,請。”
雨先生動作麻利,開了新藥方,又叮囑些事,便離開了侯府,去尚悅樓找宋瑛道別。
宋瑛正跟霍臻一起逗兩個娃娃玩兒呢,听小二來說有人找她,便下了樓。
“先生……”看著雨先生身邊的十五,宋瑛疑惑,“怎麼你也在?”
雨先生解釋道︰“我路上見這孩子在原地轉圈,上前一問,原來他也是來找你的。”
十五尷尬地撓頭,“抱歉,給先生添麻煩了。”
宋瑛輕嘆,“上樓吧。”
雨先生擺擺手,“不用了,我已經跟王爺說明了,現在就離開京城。”
意料之中。
宋瑛問道︰“可需要我備些什麼?”
雨先生搖頭。
宋瑛︰“我送先生。”
雨先生︰“留步。”
目送雨先生離開,宋瑛轉而問向十五,“你呢?我派人送你回侯府?”
十五︰“我餓了。”
宋瑛︰“餓著了就自己回侯府吃去。”
見宋瑛轉身,十五拉住她的衣袖,可憐巴巴地喊了聲︰“阿姐……”
宋瑛笑著輕輕揮開他的手,“你叫我阿姐?我可不記得我娘親有給我生過一個弟弟。”
十五抿著唇,低喃道︰“我母親瘋了……”
街上人來人往的,十五就這麼孤零零地站著。
宋瑛又是一嘆,拉著他上了自家的馬車,隨後道︰“我先說好,如今我已嫁了人,跟宋家可是沒什麼關系了。”
十五輕輕搖頭,“只是想見見阿姐。”
宋瑛輕哼一聲,“你別忘了你還有位王妃阿姐,以及大你半歲的哥哥。”
十五眸色幽暗,再抬頭時那可憐勁兒已散了,倒是多了分冷靜與凌厲。
“阿姐聰慧,十五自知瞞不過您,只是想找阿姐談一樁事。”
宋瑛︰“哦?”
十五微微吸氣,看向宋瑛的眼神逐漸深沉冷漠,“阿姐,與我一起毀了這宋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