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拓跋隆覺不相信甦逢春,而是她太了解面前的男人是何等的愚蠢懦弱,帶毒藥這種事兒,只怕男人想不到。
    再說她抓住男人關押牢中之前就已經檢查了男人的衣物,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這男人蠢的掛相,連殺羊這樣簡單的事兒都學不會,怎麼會想到用毒。
    不過礙于甦逢春的面子,拓跋隆覺還是很听話的把手中的藥瓶放了下來,倒了碗茶水。
    甦逢春這個時候已經從人群中擠到了前面,接過拓跋隆覺手中的藥瓶。
    甦逢春掏出懷中的手帕,然後小心翼翼地包裹著藥瓶,將里面的藥粉倒出…
    鮮紅色的藥粉沉降在水中,因為甦逢春小心翼翼,瓶口離碗中的水平面極近,所以幾乎沒有什麼粉末滲出來,就沉到了水碗里面。
    甦逢春原本也就是小心行事,可待到那粉末在水中慢慢顯化出來,甦逢春卻愣住了。
    可汗觀察著甦逢春的神色,一把沖上來攬住甦逢春,“小春,往後站。”
    甦逢春一時之間也沒想到這竟然是毒物,並且…
    這似乎不是常見的毒物,隨著粉末融化在水中,便有一條隱隱約約的小蟲掙扎著鑽了出來,在水中痛苦的扭轉著身姿,隨時都打算飛躍出來。
    甦逢春連忙眼疾手快的把碗蓋住了。
    可汗之瞧了一眼,卻也明了,“這是…苗人的蟲子?”
    甦逢春凝眉,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番情況,世人都知苗疆善蠱,可是這苗人還分為兩撥,紅蠱和白蠱,昔日趙秉文的母親中的是白蠱,這一只便是紅蠱了。
    白蠱不顯于行,卻怕火怕熱,紅蠱比白蠱要明顯些,躲隱藏于粉末之中,耐旱卻怕水。
    這紅白兩蠱,甦逢春也只是曾經在古籍之中讀到過,但是卻沒見過真正的模樣。
    當年賢妃那事兒還可以說是後宮爭端,可如今男人手里的東西怎麼說?
    再者漠北這樣天高地遠,離中原都尚要走上月余,更莫要說苗疆了。
    而當初可汗為了逃出前王後的追殺能逃到苗疆,也是因為那兒不在漠北的疆域內,且是絕對不會有牽扯的地方。
    甦逢春一時之間只覺得頭腦風暴,明明是初夏,可是甦逢春卻覺得渾身有些發冷。
    “這蟲子怎麼會在這里?”
    拓跋隆覺這時候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知道自己剛才的大意差點就害了眾人的性命,也有些不安,沒有剛才的殺氣騰騰,反而轉化為小心,“大哥…這…?”
    可汗反應最快,連忙召集侍衛,傳令道,“把行宮里外都鎖了!隆覺郡主的住處也所封鎖,去查!漠北怎麼會有苗人的東西!“
    顯然跟苗人打過交道的可汗也意識到了,這蠱蟲能千里迢迢的從苗疆過來卻還活著,那就只能說這東西是由活人體內引出來的。
    苗人的蟲子認主,平日都封鎖在他們的體內,不催動便相安無事。
    不過這也有弊端,蠱蟲雖不害主人的性命,可也是血肉之軀養大的,必然會使養蠱之人損害壽命,這也使他們的容貌有些特殊,當然也不至于青面獠牙,可是卻比常人虛弱慘白的多,若說甦逢春的白是有血色的紅潤,那養蠱之人的白便是慘白了。
    當初賢妃在宮中中蠱之時,甦逢春尚且不熟悉宮中之事,再加上與趙秉文交談之際,趙秉文幾次有隱晦的提及這是宮中婦人之事,甦逢春便下意識地以為這蠱蟲是宮中有人花費重金購買求得來暗害賢妃。
    可是如今甦逢春卻恍惚明白過來,苗疆地遠,若是要把蟲子活生生的送入賢妃體內,養蠱之人只怕也在京城,或是…在宮中。
    甦逢春想起這兩件事,心中便似驚濤駭浪,險些站不住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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