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梵音說完以後,四周都寂靜了。
只剩下呼呼的風聲,搞得一向大大咧咧的拓跋梵音都有些毛骨悚然的。
許久,趙秉文才終于開口,含著笑意,“郡主,說完了?”
“呃...”拓跋梵音點點頭,“說完了。”
趙秉文也點點頭,對于拓跋梵音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也沒說好還是不好,只是牽著馬兒就那樣往前走去,說,“既說完了,咱們就走罷,甦姑娘和王公子在前面等著咱們呢。”
拓跋梵音抬起頭去,才看到甦逢春和王從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兩個人挨著看著他們倆,拓跋梵音剛才說得太投入了,也不知道甦逢春他們什麼時候注意到了自己,也不知道趙秉文什麼時候發現他們再看自己。
拓跋梵音往趙秉文身邊挪了挪,又挪了挪。
“鎭,他們看咱們多久了?”
“嗯?”趙秉文愣了一下,才一笑,“我以為郡主不在意旁人怎麼看呢。”
拓跋梵音不接茬,只追問,“你這人,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才一直不說話?那我剛才說的話你听沒听進去,好嘛,合著說了這麼久說給自己听的。”
拓跋梵音有些不悅,卻看著趙秉文唇邊帶笑,趙秉文從來都是一副矜貴的做派,似乎很難在他的面容上看到什麼表情,這人看著沒有什麼脾氣,卻最是難以接近。
這會兒趙秉文卻帶著笑,就連那一貫深邃的眼楮也簇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倒是沒有從前那樣冷冰冰了。
“郡主說得,秉文都听到了。”
“既是郡主殿下說得話,自然是洗耳恭听才對。”
“你這人。”拓跋梵音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說話拐彎抹角的,總感覺不是什麼好話呢。”
趙秉文搖搖頭,“哪里,只不過郡主殿下再不過去,甦姑娘要著急了。”
拓跋梵音這才看到甦逢春正在朝著自己這邊探頭探腦,又不時跟王從鈺說著什麼,看著自己的目光凝了過去,甦逢春連忙興高采烈地招了招手,示意拓跋梵音過去。
“沒勁。”拓跋梵音瞥了一眼趙秉文,揮著鞭子往甦逢春那邊去了。
只留下趙秉文一個人默默跟在後面,唇角的笑意還未散,人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甦逢春看著拓跋梵音和趙秉文不知道在說什麼,她跟王從鈺在草場上並肩溜了兩圈,待反應拓跋梵音和趙秉文不在身邊的時候,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他們人呢?”甦逢春奇道,明明剛才拓跋梵音還在自己身側呢,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
王從鈺往後看了一眼,了然,靠近甦逢春把甦逢春因著騎馬顛簸散亂的頭發理到了耳後,溫聲說,“在後面呢,逢春轉身瞧。”
甦逢春拉著馬兒轉身過去,才看見拓跋梵音跟趙秉文兩個人在距離他們不算遠的後面,正在說著什麼,看起來拓跋梵音有些激動,但是趙秉文卻沒什麼表情。
唔,趙秉文好像一貫是這樣,從來都是沒什麼表情的。
甦逢春覺得趙秉文十分像是她從前和王從鈺在集市吃的那個冰碗,散發著白霧寒氣,雖然說夏季飲用可以解暑,不過吃多了胃可就要疼了。
甦逢春看著拓跋梵音一直說著什麼,趙秉文只微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草兒。
因為離得有些距離,所以甦逢春只能看到拓跋梵音一張嘴一張一合的,卻听不到她具體說了些什麼。
“呀!不會吵起來了。”甦逢春有些擔心,就想過去看個究竟。
“逢春。”王從鈺輕輕拉住了甦逢春的衣袖,阻攔了甦逢春,“不會吵起來的,大抵是在說什麼話,咱們也不便過去。”
“他們二人不知道在談些什麼,許是要緊事,不跟上來大抵也是因為如此,逢春這樣貿然的過去了,怕也是不好。”
甦逢春一想也有道理,再說雖然拓跋梵音的性子甦逢春還不甚了解,不過也不像是那種脾氣不好的人,趙秉文就更不用說了,只怕就算這會兒草場全部都燒起來了,甦逢春都毫不懷疑趙秉文不會張嘴喊一聲救命的。
甦逢春點點頭,“鈺哥說得對,咱們就在這里等著,他們若是說完了肯定也就過來了。”
甦逢春話音剛落,就看到趙秉文和拓跋梵音已經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甦逢春連忙招了招手。
...
拓跋梵音走的近了些,甦逢春連忙靠過去,“音音,你們說啥呢。”
拓跋梵音總不能把剛才跟趙秉文說的那些話跟甦逢春說一遍,畢竟甦逢春跟王從鈺兩個人好好的,免得又給甦逢春增添煩惱,于是拓跋梵音便簡單的略過去了,“沒說什麼,我得了一本你們中原的詩集,跟他探討探討。”
“哦。”一听說探討的是詩集甦逢春果然沒了興趣,又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怎麼啦?”拓跋梵音看著甦逢春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不免好奇甦逢春到底想了些什麼,看起來很為自己擔心的樣子。
甦逢春看了一眼身後的趙秉文,往前走了走,才扭捏著說,“嗯,我怕你倆吵起來呢。”
甦逢春說得煞有其事的,看起來真的很擔心拓跋梵音的模樣,拓跋梵音這才明白這甦逢春為何剛才看著他倆說話的時候如此表情,感情是害怕他倆吵架呢。
拓跋梵音來了興趣,眨了眨眼楮,問甦逢春,“他像個木頭似的,怎麼吵得起來呢,再說了,若是真的吵架我未必吵不過他呢,春妹子擔心我?”
甦逢春點點頭,卻又點點頭,不知道該不該跟拓跋梵音說,畢竟兩個人今日才相處一天呢,趙秉文卻算是跟甦逢春頗有淵源,不過思來想去,甦逢春還是堅決地把趙秉文出賣了。
“嗯,那個...”
“三殿下有點嚇人,我怕他欺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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