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王隰和的一句話讓甦逢春安心了許多,不過有了機會甦逢春還是圍在朱月見身邊。
至于伊兆,到底是個男兒,甦逢春總不好每天都跟在他身邊,只好跟王從鈺囑咐了兩句,“那個,你去看著伊公子好不好?”
王從鈺身為世族貴子,自然也能察覺到朱家平靜下的風潮涌動。
況且他晚間與朱家眾人觥籌交錯之際,亦察覺出各人心思不純,于是甦逢春這樣一說,王從鈺自然是點頭應是。
“只不過,伊公子剛剛回到本家,十分忙碌。”
“來往應酬繁多,我也不能保證全無疏漏。”
剩下的時間,甦逢春就跟在朱月見身後。
但是朱月見每日早出晚歸,大部分時間都在商鋪忙碌,簡直比王從鈺上值得時候還要忙碌些,常常朱月見是天不亮就出門,等到月明星稀得時候才能見到她步履匆匆的回來。
明明朱月見沒有比甦逢春大上多少,但儼然已是獨當一面得姿態了。
當然,甦逢春沒有辦法跟著朱月見一起去商鋪,只能每日趴在窗戶邊等,目送著朱月見出門,再守著朱月見回府。
為了這個,甦逢春每日連懶覺都不願再睡了。
甚至連王隰和都驚異于甦逢春得認真,但心中也對甦逢春更添好感。
風平浪靜了許久,甦逢春都要放下心來,想著朱樹皮當日雖然面色不對,但到底年歲還小,性子也懦弱,應該不敢真的加害朱月見。
這日,甦逢春守著朱月見回了院子,正想心滿意足的爬上床去睡覺,卻听見前廳的院子突然發出一陣尖叫,然後便是雜亂的喧鬧之聲。
甦逢春原本松弛下來的心一下子就緊繃起來,噌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提上鞋子就要匆匆往門外跑去。
剛要推開門卻被迎面趕來的王隰和推了進去。
甦逢春原本急得不行,這會兒被王隰和推回了屋子里倒是愣了一下,抬頭疑惑道,“隰和?你怎麼來了。”
“先別出去。”王隰和噓了一聲,“我就猜你听到動靜會出來,便連忙過來。”
“果不其然,逢春在這兒‘蓄勢待發’。”
甦逢春被拆穿了心思,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又豎起大拇指來,“還是隰和了解我。”
嗯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會顯得特別的繁忙。
“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王隰和實話實說,“我一听到動靜就過來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但是,不管是什麼事兒,逢春都要冷冷靜。”
“你先要記住,這是在朱家,不是在王家。”王隰和看著甦逢春的眼楮認真地說,“主人沒有來請,咱們不能過去。”
兩人正說著,又听到前院有慘烈的哭聲和尖叫聲,仔細听竟然是,“殺人了,殺人了!”
甦逢春原本稍稍安定下的心一下子又躁動起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想往外沖。
卻被王隰和一下子拉住了。
“逢春。”王隰和沉聲,“不要沖動。”
“可是,我听他們說,殺人了。”甦逢春實在是有些著急,“伊公子似乎就住在前院,萬一”
王隰和哪里不知道甦逢春說得這些,心中也是萬般不安,但是這會兒她必須要拉住甦逢春,至少要保證甦逢春的安全。在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情之前,要先保重身邊人。
這是王隰和的原則。
或許有些冷漠,但是許多時候卻能明哲保身。
見甦逢春還是有些慌亂,王隰和無奈的搖了搖頭跟甦逢春說,”逢春便是現在去了,又能如何?”
“若是伊公子,還好說。”王隰和頓了一下,“但若不是伊公子,逢春到了那兒又當如何。”
“況且,逢春就打算這樣沖出去嗎?晚風寒涼,你才大病初愈,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這會兒出去又著了涼,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甦逢春听王隰和這樣說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因為已經準備入睡,甦逢春身上只穿著里衣,若是這樣出門定是風一吹就透,而且朱家還有許多男子,這樣裝束不齊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到底也是不好的。
若不是王隰和趕來攔住甦逢春,還不知道事態要如何發生。
甦逢春听王隰和說了這些話冷靜下來,又想到剛才若不是王隰和阻攔自己,這會兒只怕已經沖到眾人面前了,又生出一陣後怕來。
“謝謝隰和。”甦逢春真心實意地說,“幸好有你在我身邊。”甦逢春說著, 又覺得是自己讓王隰和操了這樣多的心,便慚愧起來,垂頭喪氣的好像小兔子垂下了兩條耳朵,瞧著可憐巴巴的。
“我知道逢春熱心。”王隰和安慰甦逢春,“這是好事。”
“但是事出有因,又有朱家二老坐鎮,咱們作為客,也不得不作壁上觀了。”
“逢春與其在這兒煩悶,不如先去把衣物穿戴整齊,若是真的有什麼事兒需要咱們了,也不耽誤事兒是不是。”
甦逢春點頭應是,便老老實實到屏風後面換了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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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穿戴整齊出來,前院的聲音也漸漸的沉寂了下去,四下皆靜,只剩下燭火的燃燒聲音,還有時不時的爆破之聲,‘啪嗒’著讓原本就惶恐不安的心更是心驚肉跳。
甦逢春端坐在椅子上,卻如何都安定不下來。
咚咚咚的,恍若寂夜之中沉悶的鼓聲,又像祭師在禱告之時的嗚鳴。
就連一向理智的王隰和這會兒也能瞧出來不安,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
慌亂之下,甦逢春便只能沒話找話,“隰和睡得一向早,這次是沒睡嗎。”
王隰和愣了一下,才抬起頭來回答,“啊是。”
“逢春跟我說了那回事兒之後,我便留意了一些。”
“近日總覺得不太對勁,心里不安。”
王隰和搖了搖頭,“逢春守著月見小姐,我便暗中觀察樹皮小姐和綰青小姐。”
“綰青小姐?”
甦逢春疑惑起來,“是朱五爺那位姑娘?”
“是。”
“與她有什麼關系呢。”甦逢春撓了撓頭發,雖然這會兒心里緊張的不行,但是王隰和這句話著實讓甦逢春產生了好奇。
王隰和扣了兩下手指,才說,“因為,我發覺朱四爺和朱五爺關系匪淺,自然他們姐妹關系也會好一些。”
“綰青小姐是個極為聰明的姑娘,她很會審時度勢,將手上資源收為己用。”
“所以這種事,我想她不會坐以待斃。”
甦逢春沒有出聲,便听王隰和繼續說,“觀察了幾日,還真讓我發現些許不對來。除此之外,朱四爺膝下有六個姑娘,又非一母所生,自然心不齊。”
“姐妹之間,善妒猜忌那是常有之事。各人又有各人的心思,自然是相處不好。”
甦逢春撐著腦袋,听著王隰和這樣說有些唉聲嘆氣,“唔這樣想姐妹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朱五爺的兩個姑娘,雖說也非一母所生,但是生育綰舟小姐的姨娘是五房主母藍氏的陪房丫頭,我猜想,這位姨娘應是藍夫人安排的。”
“所以五房姑娘雖非一母同胞,但是五夫人藍氏卻對姨娘有絕對的掌控之力,自然是要和諧許多。”
王隰和說了許多,又有些復雜,搞得甦逢春有些迷迷糊糊,不過她倒是明白一件事,就是娶太多老婆會鬧得家宅不寧。
嗯,以後若是她嫁給王從鈺了,可不能這樣。
思緒飄遠,王隰和卻又開口說道,“我察覺到,樹皮小姐似乎與綰青小姐關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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