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眾人圍了個嚴嚴實實,甦逢春踮起腳來才能勉強看到里面的狀況。
一群人圍著一個轉盤似地物品,在那兒叫嚷著,
‘停,停!’
那轉盤仿佛有靈性一般,隨著那人的叫嚷聲果真停到了一個藍色的區域。
‘好!’
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叫好聲,還有人小聲地說,‘這是好運氣,也有人忿忿不平的說,’誰知道是不是老板的托兒呢。‘
‘藍盤!‘一個蓄著短須的人敲了一下通絡,清脆的聲音立刻讓原本吵嚷的人群安靜了下來,’羊肉三斤!‘
便見那人從身後的大背簍子里面掏出來一大串新鮮的羊肉,然後塞到了剛才轉盤的人手中。
‘閣下好運氣。’
那人眉開眼笑地收了羊肉,擠出了人群。
他走過甦逢春身邊的時候,甦逢春還听到那人小聲念叨著,‘今兒運氣好,回去給媳婦兒煲羊湯喝去。‘
甦逢春轉頭看了一眼那人,卻見那人步履匆匆,但是看著十分開懷地模樣。
想來是因為今天得了這三斤羊肉,能和心愛的人暖呼呼的煮上一大鍋羊湯過冬吧。
甦逢春收回目光,便听到那短須得男人又敲了一下銅鑼,震天響的鑼聲一下子波及到了甦逢春的耳朵里面。
甦逢春被震得有些耳鳴,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嘶—‘甦逢春倒喝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她又興致勃勃地投入了人群的游戲中。
‘甦姑娘,怎麼了?’王從鈺就在甦逢春一旁,馬上會意到了甦逢春的不適,連忙問道。
‘沒事沒事,’甦逢春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踮起腳尖拂到王從鈺耳邊說,‘這是在干嘛呢。’
人群吵嚷,甦逢春必須跟王從鈺貼的極近才能說話,她視線往下一落就是王從鈺白皙的脖頸,他身上還有一股子淡淡的松墨香味。
甦逢春又猛吸了一口,然後又說了一句,‘王公子你好香啊!’
王從鈺原本想說的話一下子就被甦逢春這一句話堵了個掩飾,然後面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了起來。
這是什麼話
王從鈺吞咽了一下口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甦逢春的這番話,倒惹得他身上有些燥熱。
不過甦逢春也只是隨口一說,很快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前面的人群里。
王從鈺松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才繼續說,‘這是關撲。’
‘關撲?’
這個時候王隰和也擠了過來,人實在是太多,她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了,左右這會兒她戴著面紗,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王隰和笑著問,‘我也听听。’
‘哦’甦逢春點了點頭,又跟王隰和解釋說,‘我問王公子這是什麼呢,看著怪好玩的。’
‘王公子說是什麼,關撲?’
‘嗯。’王從鈺在一旁點了點頭。
‘對,關撲。’甦逢春煞有介事的也跟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問王隰和,‘王小姐可是見過這種?’
王隰和踮著腳尖瞧了瞧,然後縮回腦袋笑著說,‘自然是見過的,不過平時朝廷是禁止關撲的,今兒是立冬日,想著便放開了讓百姓們跟著一同樂一樂。‘
‘這關撲其實就是一種賭注盤。‘王隰和索性繼續解析道,’玩這個要先交錢,壓得越高得的報酬越高越值錢。‘
‘不過前提是能轉到你選的顏色,不然這錢幣可就打了水漂。‘
王隰和正解釋著,就听前面的人群發出了一陣倒喝彩聲。
甦逢春踮著腳一看,原來下賭注的人輸了。
那人似乎好不服氣,叫嚷著說,‘不算不算,再來一盤!‘
說著那人又從懷中掏出一把碎銀,‘啪‘的一聲拍到了轉盤上面。
‘呀,‘甦逢春小聲感嘆著,’他那一把子碎銀可不少錢吧。‘
王從鈺比甦逢春和王隰和二人身量都高上不少,並不需要像他們一樣踮著腳就可以看到盤局,于是他跟甦逢春解釋說,‘那人賭的是老板的金獅子。‘
‘所以錢注大些。‘
說話間,那人又輸了一盤。
人群霎時間就少了一半,紛紛嚷著,‘晦氣晦氣,悄悄別家去。‘
甦逢春倒還是興致勃勃,人少了一些她就又往前圍了圍。
王從鈺看甦逢春這個樣子,笑著問道,‘甦姑娘想玩一局嗎?‘
甦逢春轉了一圈,又跑回來搖了搖頭,‘不想,沒什麼想要的。‘
她剛才跑去瞧了瞧老板寫在板子上的物品,什麼牛肉羊肉都是尋常,在往高處便是些古玩和金銀器皿,甦逢春自然是不感冒的。
‘咱們再往前逛逛,‘王隰和提議,’往年這個時候有花燈或者是絹花的關撲,甦姑娘若是不喜歡這些,咱們去玩那個。‘
‘這可好。‘
甦逢春眯著眼楮笑著,一下子攬過了王隰和的胳膊,‘咱們往前走著看看。‘
王從鈺被甩在了身後,偏偏王隰和還看熱鬧不嫌事大,轉頭朝著王從鈺擠了擠眼。
王從鈺雖然心里空落落的,但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況且甦逢春也不是自己的所有物,願意跟誰一起走他王從鈺也不好阻攔。
于是他只好悶著頭跟在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