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甦逢春這一舉動很是輕微,但是還是被王從鈺看在了眼里。
他看見甦逢春靦腆的笑了,然後輕輕的撫上了發鬢上的玉簪。王從鈺輕咳一聲,然後面上一紅。
王隰和笑著喊著幾人坐下,不一會兒便有果賣上來。
“您幾位看看吃些什麼?“
過賣手里還拿著冊子,恭敬地遞給每個人。
“這是咱們的菜譜。“
甦逢春接過菜譜,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吃飯自己點菜呢。
之前跟他們幾人聚在一起吃飯都是別人點好了甦逢春只顧著吃就行了。所以第一次拿到菜譜,甦逢春心里也覺得新奇得不行。
菜譜是用牛皮紙制作而成的,上面還拓印著花紋,看起來就精致無比。
謝記算是京城中比較有名的菜館,雖然不是私人定制酒樓,但是因為生意極好再加上老板十分善于經營,因此服務樣式都絲毫不輸高端酒樓。
菜譜翻開來便看分上下中卷,上卷多是冷食腌菜,中卷則是熱湯肉食一類的主菜,而下冊呢就是飯後甜點和一些酒水之類的。
值得一提的是,謝記得菜譜都是由老板謝呈親自書寫的。要說這謝呈也是素愛舞文弄墨,上面的菜色名都用小楷公正的謄寫于菜譜上,然後又找了拓章統一印了上去。
甦逢春用手慢慢撫摸著上面的名字,心里感嘆著京城果然繁華高雅,就連酒樓的菜譜上的字都如此好看。
呃,比她寫的好看多了。
王從鈺幾人已經開始點菜了,甦逢春卻還在看著手上的菜譜思考。
這菜譜上面的每個名字看起來都美味,什麼碧澗羹,黃金雞,梅花湯餅,蓮房魚包等等。
光是看著菜名甦逢春就能想象到如何美味。
只不過上面的大部分菜名甦逢春根本就沒听說過,更遑論吃了,只憑借想象看著上面的文字,甦逢春實在是有些猶豫不已。
幾人點的都差不多了,甦逢春卻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甦姑娘,”王從鈺輕聲細語的問,“可是有什麼不妥嗎?”見甦逢春一直沒有說話,王從鈺這會兒好心的問道。
甦逢春嘶了一聲,然後身體微傾,悄悄地跟王從鈺說道,“我不知道吃些什麼。”
“唔,”甦逢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感覺都挺好吃的,但是不知道具體的味道,所以”
王從鈺點了點頭,算是听明白了甦逢春猶豫的地方。
“勞煩拿一份圖譜來。”王從鈺轉頭跟一旁候著的過賣說。
過賣一听王從鈺這樣說,忙拱了拱手說,“有的有的,“然後出了廂房不一會兒手上就拿著一個新的冊子回來了。
過賣笑著將冊子遞到了王從鈺的手里,王從鈺笑著塞給甦逢春,“甦姑娘看看這本吧。“
這本要比上一個菜譜厚的多,同樣是牛皮的材質,不過扉頁上不光有花紋,還有精細的圖案。
甦逢春看著手中的圖冊,倒吸了一口氣,這也太精致了些。
倒有些像很久之前王隰和給甦逢春看的首飾冊子。
這個圖譜的文字內容倒是與上一本差不多,但是每個菜名上都精心的繪制了圖例,而且旁邊還細心的添上了菜品的用料。
不光有菜品的用料,最末尾還寫上了味道,比如酸口,微咸等。
于是這樣一來,甦逢春一下子就明了了。
甦逢春看中了一道木子魚,上面寫著用料為棕魚。
做法是將棕魚剝皮蒸熟,與筍的燒制成熟,然後用蜜一同煮了,再用火煙燻風干。
最下面的口味寫著,甜咸。
其實口味倒是其次,主要是這棕魚甦逢春已經好久沒吃到了。因著棕魚多產于川蜀地帶,因著黔中郡與川蜀距離不遠,所以這棕魚在黔中郡也是十分風靡。
只不過京城與川蜀隔得距離就太遠些,是以來了京城以後,甦逢春就沒再吃過這棕魚。
以前大師兄喜歡烹飪魚類,不管什麼樣的魚大師兄都能做得津津有味。
當然,大師兄喜愛烹飪魚大概跟師姐愛吃魚有關系。這棕魚大師兄也做過好幾次,只不過不像這里的是風干,而是去山下鎮子里采買鮮魚然後紅燒。
棕魚肉質細嫩,別提有多美味了。
想到這里,甦逢春都要流口水了。
不過京城這兒的棕魚是炙烤過的,甦逢春沒吃過,當然要評鑒一二。
若是好吃了,甦逢春就想著要來做法回去告訴大師兄,也讓師父師姐嘗嘗這京城的做法。
“這個,木子魚。“甦逢春開口指著圖譜,”來一份。”
“好 。“過賣答應著,又用毛筆飛速的記了下來,邊記還邊說,”您可真會吃,這木子魚的做法就我們這兒有,這里面的棕魚是川蜀那兒的特色。“
“是我們老板專門托人從川蜀運來的魚,快馬加鞭保證新鮮。“
甦逢春也跟著笑,“嗯,“她如實說,”我知道,我以前也吃過這種,不過是紅燒的。“
“那您今天嘗嘗咱們這的煙燻,絕對讓您滿意。“那過賣說,”咱們這兒的木子魚可是甦學士愛吃的,還大大贊賞了呢。“
“真的?“王從鈺大概是听到了甦學士的名字,邊抬頭問那過賣,”這是甦學士愛吃的菜?“
“保真!”那過賣笑著說,面上自豪不已。
王從鈺一笑,“那還真要好好嘗一嘗。“
甦逢春繼續翻著圖譜,又看到一道菜名為“酥黃獨“。
這酥黃獨是下卷中的,看著像個甜點,甦逢春思索了一下又問王從鈺,“咱們都點了什麼菜?“
甦逢春心里想著若是點的多了吃不了浪費,雖然這酥黃獨看著十分合甦逢春的口味,不過浪費可實在是大忌諱。
就算不吃,甦逢春也不能浪費。
唔,這是一種原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