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故事講到這里,沒有人說話。
高矯矯嘆息了一聲,“我在莊子里長到了十三歲,遇到了前來侍疾的王小姐。”說到這里高矯矯感激的看了一眼王隰和,“王小姐助我重回高家,矯矯感激不盡。”
甦逢春听著高矯矯講述這些曲折的故事,沒想到看起來面色平和的高矯矯身後的故事竟然如此曲折,這會兒甦逢春紅了眼楮,抽了抽鼻子,“你那個後娘也忒壞了些。”
甦逢春一直覺得自己年幼時候的那段流浪經歷已經是十足的難忍,每每想起來都要做一場噩夢,如今比起高矯矯的童年卻覺得自己無比的幸運了。
高矯矯笑著搖了搖頭說,“人生自在常如此,何時能妨笑口開呢。”
甦逢春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倒是趙令璋听到高矯矯這麼說以後嫣然一笑,“高小姐心性如此堅韌,讓人敬佩。”
“不過,高小姐又為什麼會來京城,還…”王從鈺開口,話卻沒有說完。不過他不挑明幾人心中也明了,便是想問這高矯矯身為閨秀之女又怎麼會到京城中來評說演藝呢。
“評說是我之愛,”高矯矯緩緩地說,“經歷了那些事情,我早就已經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了,對我來說,活得輕快比什麼都來得值得。”
“至于京城,”高矯矯沉思片刻,才抬頭說,“實不相瞞,是有人請我過來。”
高矯矯沒有再說話,她抿唇一笑轉向了趙令璋,“您是柔則殿下吧。”
趙令璋點了點頭。
高矯矯盈盈施禮,“拜見公主殿下。”
趙令璋連忙上前把高矯矯扶了起來,“這兒又沒有旁人,不必拘禮。”
高矯矯起身,“我出身金陵高氏不假,不過這隴西高氏與我也算是沾親帶故。“
甦逢春和拓跋泓壓根沒听明白高矯矯話中的意思,倒是剩下三人听到隴西高氏的時候都微微皺了皺眉,彼此看了幾眼。
趙令璋咬了一下唇瓣,“是母後的本家?“
甦逢春一愣,悄悄靠近王從鈺的身畔,小聲詢問道,“本家是什麼意思?”
“唔,”王從鈺原本還在靜靜的思考,甦逢春這樣一問先是沉默了一下,方才回到,“就是皇後娘娘的娘家。”
“哦。”甦逢春小聲地點了點頭,拓跋泓卻又圍了上來,“你們小聲說什麼呢,跟我也說說。”
于是甦逢春就又將王從鈺的話跟著拓跋泓轉述了一遍。
“明白了嗎。”
拓跋泓點了點頭,“原是如此。”
“你是皇後的人?”
反應過來意思以後,拓跋泓上前一步將趙令璋護在了身後,“皇後惡毒,想必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拓跋泓憤怒的皺著眉,牢牢地將趙令璋和高矯矯中間分開來,警惕的看著高矯矯,仿佛生怕下一秒高矯矯就撲上來要打趙令璋。
拓跋泓向高矯矯揚了揚拳頭,以示威脅。
高矯矯看著拓跋泓這副模樣,那雙無悲無喜得眸子上卻染上了笑意,她看了看趙令璋又看了看拓跋泓,掩袖低頭一笑。
趙令璋蹙起好看的眉毛,低聲訓誡拓跋泓,“不可妄言母後。”
拓跋泓有些委屈,還欲說些什麼,瞧了瞧趙令璋的臉色卻又放棄了。
王隰和也皺眉,“是皇後喚你來?“
高矯矯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卻又點了點頭,“是,又不是。“
“此話怎講?“一直在旁邊沉默著觀察的王從鈺提了出來。
甦逢春就坐在王從鈺旁邊,這會兒也支著腦袋想仔細听听這高矯矯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和說法。
盡管高矯矯許多言語已經超出了甦逢春的理解能力,不過她這個人向來不會糾結不懂的事情,這會兒只權當個故事听。
不僅如此,她還在一旁連連附和王從鈺,“是啊是啊,此話怎講。“
王從鈺原本神情嚴肅,被甦逢春這樣一摻和倒是松弛了許多。甦逢春抱著雙膝歪著腦袋,小松鼠一樣眨著大眼楮,別提有多天真可愛了。
王從鈺想出手摸一摸甦逢春的頭發,剛伸手就見王隰和輕咳了一聲。
王隰和向來是樂于見自家哥哥這副模樣的,但是這會兒得輕咳卻帶著提醒的意味了。
王從鈺心下了然,連忙收回了手感激地瞧了妹妹一眼。
這高矯矯現在還不知跟皇後的關系,他和甦逢春還是小心為上。不若像甦逢春這樣在京城無依無靠得女兒家,被人盯上了簡直就是板上魚肉。
放下了手,王從鈺心里還後怕得不行,竟是驚出了一身薄汗來。
竟差一點就鬼迷心竅釀成大錯。
高矯矯將幾人得行為看在眼里,也心知自己並沒有得到眾人的信任。
她倒是不惱,走了幾步,然後輕聲說,“確切的說,是皇後朝高家要人。“
“要一個家世清白的姑娘,為皇後所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