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甦逢春這廂還在全身集中在腳上的裙擺,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的王隰和已經停了下來,始料未及的是,自然就撞到了王隰和的身上。
‘哎呀。“
甦逢春驚呼出聲,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王隰和被甦逢春這一下子的動作嚇了一跳,還以為甦逢春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轉身,
“怎麼了?“
甦逢春這會兒才恍惚著反應過來,“到了?“
王隰和沒有開口回答,倒是一直在前面指引的茶童朝著甦逢春躬了一下身,然後笑著跟甦逢春說,“是,就是這兒。“
甦逢春啊了一聲,然後點點頭走了進去。
王隰和跟在甦逢春身後也不著急,耐著性子陪甦逢春在雅房里轉了一陣子。
因著趙令璋作為公主並不方便出面,是以風雲樓這兒是以王隰和的名義預定的。
這倒也是不打緊,王隰和身為王相的女兒,也算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人家,自然也是風雲樓的貴客和座上賓。
雅房內應該是按照王隰和的吩咐都布置好了,香爐里的煙霧緩緩而上,散發蔓延著雪中青松的淡雅之味。
香爐後面的矮幾放著小爐,爐上擺放著茶壺和一眾糕點,旁邊的果籃里堆滿了圓潤飽滿的紅柿子,讓人看著就心生喜愛。
顯然這些就是一會兒看評說所準備的茶點了。
甦逢春哇了一聲,朝著王隰和笑著說道,“好精致的點心。“
王隰和也是略一點頭,又轉身跟茶童道謝,“多謝。“說完以後向采薇略一使眼色,采薇心領神會,掏出王隰和隨身攜帶的荷包來倒出些碎銀,遞到茶童的手中。
“我家姑娘請小哥喝茶吃。“
那茶童喜笑顏開的收了賞,“多謝姑娘,有事兒您再喚我便是。”
王隰和點頭,那茶童就轉身退下去了。
“令璋是不是也來?”甦逢春倒是想起來前幾天王隰和提起來的這次評說還是趙令璋組的局,便開口詢問。
甦逢春自出宮以後就再沒見過趙令璋,這會兒心里確實也有些想她了。
“嗯。”
王隰和抿唇,柔聲說,“令璋回來,咱們先坐下等這兒。”
說著王隰和拉著甦逢春坐了下來。
他們的雅間位于三樓的正中間,厚厚的簾子拉開就能看到舞台,可以說是視線開闊的好地方。
而且因著角度問題,下面的賓客並不能看清樓上之人,也是起到了很好的隱蔽作用。三樓的幾處廂房歷來只對身份極其尊貴的人開放,如果只是空有銀兩,那是進不來的。
而三樓正中間的雅房,更是三層中位置最好的房間。
甦逢春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彎曲,她只知道這兒離舞台不近不遠剛剛好。
她啃了一口甜甜的柿子,心中為接下來表演的評說激動不已。
“鎭,對了。”吃著柿子甦逢春又想起來王從鈺來,“王公子不是說他也來嗎,怎麼沒見他人呢。”
王隰和一笑,“哥哥今兒有公務事,可能要晚些來。”
甦逢春哦了一聲,心中卻不由得失落起來。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股子失落感為何而生。
正悶悶的低著頭,就听見身後的房門被人拉了開,甦逢春還沒轉頭看來人是誰,就听到有人朗聲道,“這兒怎麼七拐八拐的,還挺難找。”
這樣直白毫無顧忌的言語,除了拓跋泓還能有誰?
果然,甦逢春轉身就看見了一身紅衣的拓跋泓。他身子高大,黑色而彎曲的頭發用發帶束起,額頭上還戴著用綠松石和瑪瑙串起來的頭飾,讓拓跋泓又平白增添了幾分野性和酷爽。
他垂眸自然也看到了坐著的王隰和和甦逢春。
爽朗的一抱拳,拓跋泓笑著朝著王隰和和甦逢春問好。
說話間露出潔白的虎牙來。
是全然不同于中原男性的異域風貌。
在他身後是戴著氈帽的趙令璋,她今天穿著一襲粉色的衣裙,隨著她的動作翩然而至。
到底是天氣漸涼,趙令璋還在衣裙外面加了一身嫩綠色的小襖。
她緩緩走了進來,然後掀開頭上的氈帽,幾步走到了王隰和和甦逢春的面前,握住了二人的手,“隰和,甦姑娘。”
“好久不見。”
趙令璋嫣然一笑,花瓣一樣的紅唇輕輕展顏。她那一張素白的小臉生的如潔白的山茶花一樣,這會兒臉上帶笑,更是讓人覺得美的驚心動魄。
就算甦逢春已經跟趙令璋見過很多次,彼此之間也算是熟悉,這會兒也被趙令璋迷得七葷八素的。
甦逢春心里想著趙令璋長得如此好看,性情好不說還心靈手巧。她若是漠北皇子也會天天追在趙令璋身後跑。
甦逢春剛想開口卻眼尖的看出趙令璋握著自己手的腕子上戴著一串手鏈。
是用大顆大顆綠松石串連起來的,最中間還綴著一顆成色極好水頭十足的翡翠。
原本就精致的手鏈掛在趙令璋縴細的手腕上就更是引人注意了。
“這是什麼呀,怪好看的呢。”
甦逢春完全把剛才想說的話語拋擲腦後,注意力全然被趙令璋手上的綠松石手鏈吸引了過去。
看著工藝不像是中原的東西,倒是跟拓跋泓戴的物件有些類似。
趙令璋听到甦逢春這樣問倒是愣了一下,然後緊接著臉就染上了可疑的紅暈。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衣袖掩了掩,蓋住了手鏈,低聲說著,“沒什麼。”
王隰和在一旁看著趙令璋羞澀的樣子還有拓跋泓在後面仰著頭一臉驕傲的樣子,心中已經猜到了八分。
她朝著趙令璋眨了眨眼,趙令璋看到了王隰和這個反應便知道自己早就被看穿了,臉就紅得更厲害了。
只剩下甦逢春還一臉疑惑,完全沒搞清楚事情的首尾。
趙令璋抿唇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拓跋泓。
拓跋泓見趙令璋看自己,呲著大牙一笑,“你說嘛,這又沒有旁人。”
明明是像狼一樣颯爽強健的男人,在趙令璋旁邊每每說話卻總有些撒嬌地意味在。
如此,趙令璋走近了甦逢春,然後貼在甦逢春的耳邊小聲說,“是他送的。”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