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甦逢春愣了一下,繼而是感動。
    雖然她明白王從鈺從王家之風,一直是堂堂正正地君子秉信,不會做出強迫他人的行徑來。
    這一點,王從鈺和趙秉文完全是大相徑庭的。
    其實也怪不得趙秉文,甦逢春雖然不理解但是卻可以隱約猜到趙秉文原來生活的並不暢快,大概很是謹小慎微。
    況且皇家還拿捏著趙秉文的母妃和妹妹,若是想要保護他們自然只能強大。
    皇家與尋常百姓之間到底還是不同的,所以趙秉文若是想要守護身邊人就只能去爭搶去撕殺,因而趙秉文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壓迫的氣味來。
    大概在他的心里,萬事萬物都可以用利益來衡量。
    如果得不到,那一定是砝碼加的不夠。
    而王從鈺呢,雖然也是生長于鐘鳴鼎食之家,規矩繁多。但是他幸運的擁有恩愛的父母,穩重的兄長,甚至比他小上兩歲的王隰和也是穩重端莊的性子。
    比起趙秉文這個皇子,王從鈺的生長軌跡的確更加穩重,精神上自然也更加富裕。
    而且他沒有經歷過什麼很大的挫折,許多事情的判斷都來自于書上的之乎者也聖人先章,王從鈺本人又最是乖巧規矩,做事兒也就全然按照書中所說,從未逾矩。
    這大概是趙秉文所望卻不可及的東西。
    但是比起趙秉文的堅韌和執著,王從鈺就要顯得乏力得多。
    許多事情,可有可無。
    王從鈺長到如今這個歲數很執拗的事情極少,許多事情他並不執著更加講究的是一個緣分。
    若是有緣無份,那便也不用強求。
    對于王從鈺來說,大概沒有什麼是自己感到新奇一定要得到的事情。
    恰恰甦逢春算是一件。
    因著這樣甦逢春也能明白有時候趙秉文更深于上位者的睥睨和諷刺,她也在皇宮之中待過,心中大概知道趙秉文身邊的溫暖很少。
    而他本人大概也習慣于此,所以更加執拗任何身邊可以捕捉到的溫暖。
    這事兒,甦逢春也算是一個。
    雖然二人的出發點不同,不過最後落實到甦逢春身上倒是可以說殊途同歸。
    也因此,當時甦逢春趴在牆後面听到趙秉文那句氣急敗壞的強納之語,也不覺得握緊了拳頭,她想著若是趙秉文再說些什麼有的沒的,她就從角落里沖上去給趙秉文一拳,讓他好好知道什麼是尊重。
    什麼是人格的光輝,獨立的宣言。
    但好在,趙秉文也知道這話失言沒有再繼續下去,況且王從鈺听到以後也第一時間阻攔了。
    听王從鈺說的每一句話,都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甦逢春的心坎上,泛著暖意讓甦逢春原本憤怒的心情一下子就平緩了起來,也就收回了原本沖動的內心,繼續老老實實地蹲在後面。
    因為她也是一個人。
    這話其實甦逢春來來回回跟趙秉文說過三遍,但是趙秉文似乎永遠都不能明白甦逢春的意思,他總是固執己見的認為是自己的籌碼還不夠。
    那就再增加,再再增加。
    砸到甦逢春暈頭轉向的點頭為止。
    甦逢春卻不喜歡這樣,甚至說她是很反感被這樣對待的。
    她一直想讓趙秉文明白,自己就算是一粒塵埃又或者是轉瞬即逝的清晨露珠,她甦逢春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這不是戰場的廝殺游戲,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這也不是生死存亡,不搶佔先機就會失去生命。
    某些方面,甦逢春倒是跟王從鈺很合拍,二人都是溫暖而精神富足的人。
    相同的人,互相吸引自然是不奇怪的。
    想到這里,甦逢春又抬頭看著眼前翩翩公子的王從鈺,他今日還是一副儒生的打扮,穿著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顯得整個人俊美無雙。
    烏黑的頭發用發帶束起,這會兒微風乍起,同色的發帶在王從鈺的身後輕盈的搖擺。
    好一個清俊的男兒郎。
    大概是風起,而甦逢春本又在病中,被風吹得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原本還清風拂面的王從鈺一下子變了神色,有些急切地上前輕輕的扶著甦逢春,
    “甦姑娘,是不是著涼了 ?“
    甦逢春剛想開口,卻又是迎面吹來一陣風來。
    “阿秋!”這會兒甦逢春又是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甚至險些沒站穩。
    甦逢春原本生著病,這會兒又被風吹著連著打噴嚏,可把一旁的王從鈺嚇得不輕,生怕甦逢春剛剛好一些的疾病又因為幾陣風兒加重了病情,再生出些事端來。
    那豈不是讓甦逢春又遭罪了。
    王從鈺是半點都不敢耽誤,就把身上的袍子取了下來然後披到了甦逢春身上。
    袍子是用動物毛發捻成細絲制作而成,雖然輕便但是十分保暖。
    甦逢春只覺得整個人都熱乎起來,袍子上還帶著王從鈺的松木香氣和淡淡的墨香。
    王從鈺將袍子仔仔細細的給甦逢春系上了,溫和著說,
    ”別吹著風。“
    甦逢春抬頭,引入眼簾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