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畢竟對于趙秉文這樣的人,甦逢春完全猜不到對方的所思所想,對于未知實在是有些害怕的,索性甦逢春便不去觸這個霉頭。
趙秉文見甦逢春也沒有招呼自己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甦姑娘,不請我坐一坐嗎?“
甦逢春有些無語,自己一直沒請趙秉文就坐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那顯然就不想讓他在自己面前多待啊。
不過趙秉文到底是皇子,甦逢春也知道不能得罪。
便裝模做樣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兒事情一樣,拉開板凳小聲說,“啊,三殿下請坐。“
趙秉文倒是不客氣,順著甦逢春的話就坐下了。
甦逢春沒辦法,只能自己也坐了下來。
不過她眼神還是盯在別處,顯然完全沒有顧及趙秉文的意思。
“我去倒杯茶來。”甦逢春突然想起來什麼,便想站起來推門出去。
趙秉文卻按住了甦逢春的手,“不必。”
甦逢春觸電了一般縮回了自己的手,有些驚恐的看向趙秉文,不知道這人又想干些什麼。
看出甦逢春眼中的防備,趙秉文心中一痛,不過從小的教育還是讓他面上保持著一貫的雲淡風輕,他悅聲笑了笑,恍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收回了手。
“看來,甦姑娘很怕我。”
趙秉文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抬眼看向甦逢春。
甦逢春實在是說不出來一句否定的答案,索性繼續沉默。
趙秉文淡淡笑了,然後從懷中掏出一件紅木漆雕的小盒子。
甦逢春打眼一看,直接就愣住了。
她看了看趙秉文,又看了看他手上的盒子,沒有說話。
畢竟上午王從鈺才剛給完自己一條錦盒,里面是一只簪子,那是定情的意思。
甦逢春也收了。
這會兒她驚疑不定的看著趙秉文,生怕對方一打開也是簪子一類的物件,那她可就要逃跑了。
趙秉文又將盒子往前推了推,甦逢春雖然看起來還老老實實地坐在板凳上,但實際上已經隨時準備逃跑。
趙秉文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這是母妃托我給你的。”
“咦?”原來是賢妃?甦逢春听到趙秉文這樣說才放松下來,不過還是不明白好端端的賢妃為什麼要托趙秉文給自己東西。
好像沒什麼理由的樣子。
“甦姑娘不打開看看?“
趙秉文既然都這樣說了,況且借著賢妃的名頭,不管真假甦逢春都必須打開以示尊重。
她頓了一下,然後拿起了那紅木漆雕的盒子。
盒子很精巧,甦逢春費了一番力氣才將盒子打開。
里面竟然是一只金鐲子。
那金鐲子看起來金燦燦的,上面雕刻著復雜的花紋。
鐲子看起來很厚重,至少是有半個小拇指寬。
曉是甦逢春來了京城以後見慣了不少金銀珠寶,這會兒看見趙秉文遞給自己的這只金鐲子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只開了一眼,就迅速蓋上了盒子。
“我不能收。“
趙秉文這會兒倒是不驚訝了,畢竟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算是摸清楚了甦逢春的脾性。
這會兒趙秉文只是笑了笑,就將盒子又推了回去,“若是甦姑娘不收,我就回去回稟母妃,是甦姑娘嫌棄鐲子太小了。“
甦逢春听趙秉文這樣說,有些激動,她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後擺了擺手,“我沒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因為焦急,甦逢春臉上都帶著紅暈。
趙秉文卻沒給甦逢春反駁的機會,站了起來,他收回了錦盒,“好,“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擺,一副準備離去的樣子,”那我就這樣告訴母妃了。“
“甦姑娘不喜歡她的禮物。“
甦逢春听到趙秉文這樣說,也不知道如何辯解,急得在原地直打轉。
趙秉文似乎就捏準了甦逢春不善言辭的性格,卻又知道她心思細膩,一定不會想讓賢妃失望。
他假裝要走,實際上轉身的動作極慢。
果然,甦逢春還是叫住了他。
趙秉文挑眉一笑,一副得逞了的樣子,不過在他轉身面對甦逢春的時候就一下子化為了虛無。
“我收,“甦逢春紅著臉,接過了趙秉文遞過來的盒子,‘我收,你別跟賢妃娘娘說我不喜歡她的禮物。”
“好。”趙秉文倒是和顏悅色的答應了。
甦逢春這會兒還全無察覺,自己已經掉進了趙秉文的語言陷阱。
想到甦逢春這樣天真爛漫,趙秉文還是抑制不住的輕笑出聲,他頓了一下大概是又害怕甦逢春反應過來以後反悔,便趁著甦逢春還愣神的功夫,
“那本王就先走了。”
甦逢春一听說趙秉文要走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趙秉文眼見著甦逢春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後往前走了幾步,
“好,我就不送殿下了。”
趙秉文頓了一下,大概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作何感想,但是見甦逢春這樣,趙秉文心中還是沒由來的一陣失落。
突然就想到,不知道甦逢春在王從鈺面前會不會如此客套疏離。
趙秉文一貫處理事情游刃有余,利用其人心來也是毫不生疏,可是這一次,他發現他敗在了甦逢春身上。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甦逢春的房內,末了只留下一句,
“甦姑娘好好休養。”
甦逢春還沒答應,趙秉文就飛快地出了門。
仿佛晚了一步他就會轉頭看到甦逢春那雙眼楮,那樣的灼人。
讓人肌膚都生著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