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甦逢春默默,“你們“
趙令璋跑過來拉著甦逢春的手,“甦姑娘,你別理他。“
其實甦逢春想說,上次見面的時候兩人似乎還沒有那麼親密,至少趙令璋當時對于拓跋泓還是略有疏離和禮節在的。
現下,雖然趙令璋仍然說著客氣話,但是看著拓跋泓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
不過也對。
甦逢春心里想,拓跋泓這樣打直球,況且對趙令璋這麼好,心動也很正常。
和趙秉文想的不一樣,甦逢春自然認為只要互相喜歡就能在一起。
所以,她也很為趙令璋高興。
趙令璋說著生氣,其實唇角卻泛著笑意。
趙秉文卻對拓跋泓的舉動多有不滿,認為他太過輕浮。
他上前一步攔在趙令璋和拓跋泓之間,輕笑了一聲,“拓跋殿下,男女有別。“
拓跋泓和趙秉文差不多高,兩人平視著對方。
“啊,“還是拓跋泓先笑了笑,”三皇子這麼緊張做什麼。“
“我離遠些就是。“
趙秉文這才點了點頭,趙令璋被他擋在身後,還有些惴惴不安,
“哥哥“
趙令璋開口,“你別這麼凶。”
“這次我能進宮看母妃,還要多虧拓跋殿下呢。”
“就是,”拓跋泓听趙令璋這麼為自己說話,一下次又蹭到了趙令璋身邊,仿佛要討賞的小狗一樣,跟著說,
“令璋都這麼說了,三皇子再攔我們就沒意思嘍。”
“令璋,”趙秉文有些不滿地喚出聲,大概是想訓斥兩句趙令璋。
趙令璋低著頭,看著楚楚可憐的樣子。
但是甦逢春知道她只是裝給趙秉文看,因為她在身後暗暗捏了一下甦逢春的手。
甦逢春向趙令璋看去,卻見趙令璋對她吐了吐舌頭,一派嬌俏可愛的樣子,
“三殿下,”甦逢春猶豫著開口,“您就別說柔則公主了。”
“我覺得他倆挺好的。“
甦逢春如實說了這麼一句,把趙秉文又是氣的一噎。
不過三人都這般,趙秉文也只能無奈,
“在我面前也就罷了。”
趙秉文說,“在他人面前可不能如此。”
說完這句,他抬頭看向拓跋泓,
“拓跋殿下對令璋的喜愛,卻可能會對令璋招致禍患。”
頓了頓,趙秉文認真地說,“我身為她的哥哥,不得不多想。”
“拓跋殿下,也應該明白。”
拓跋泓听趙秉文這麼說,也了然的點了點頭,“這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有數。”
“也不會讓令璋被人欺負了去。”
趙秉文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那便好。“
趙令璋畢竟是被拓跋泓以想要進宮游玩的名義帶進來的,自然是不能多待。
只待了一個時辰,二人便要匆匆離去。
趙令璋走的時候又紅了眼楮,跟趙秉文千萬叮囑,
“哥哥好好照顧母妃,”
末了,趙令璋又牽起了甦逢春的手,哭著嘆息,“還要麻煩甦姑娘了。”
“等甦姑娘出宮,回了王府。”
“我再去找甦姑娘和隰和玩。”
甦逢春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看著趙令璋紅紅的鼻頭,甦逢春又思慮著開口,“柔則殿下不必擔心,賢妃娘娘現在確實好轉,”
“至少性命無憂。”
甦逢春的本意是讓趙令璋放心,不過從她嘴里說出來的意思讓人听著就是其他意思了。
當然,趙令璋已經習慣了甦逢春的言語表達。
她說得話總是要直接些,不比其他人總是圓滑迂回。
甦逢春真誠的看著趙令璋,拍了拍她的手。
“甦姑娘這樣說,我自然放心。“
拓跋泓在門外靜靜的等著趙令璋與眾人告別,看著趙令璋的雙眼溢滿了溫柔。
趙令璋說完,用帕子抹了淚,跟著拓跋泓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甦逢春見趙令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想到了些什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趙秉文低聲問,
甦逢春搖了搖頭,開口,
“我突然想,生在皇家如果是這樣。”
“那也挺可憐的。”
這話說完甦逢春才意識到有些僭越,猛地捂住了嘴抬眼瞧著趙秉文眨了眨眼楮,
“啊,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甦逢春自知失言,想辦法解釋。
趙秉文只是一笑,“是。”
“甦姑娘說的沒錯。”
趙秉文瞧著遠處,眼神淡漠,“甦姑娘有沒有听過一句話。”
“嗯?”
甦逢春歪了歪頭,一臉虛心地模樣,等著趙秉文的下言。
“最是帝王無情家。”
甦逢春搖了搖頭,“沒有。”
不過,甦逢春好像一下子就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看著皇帝對于賢妃的那種淡漠,對于皇後的忽視以及趙秉文兄妹倆在宮內的處境。
以前甦逢春對于皇宮的了解,全部都通過大師姐的只字片語或者是一些書籍的簡略描寫。
所以她心中的帝王家,收到人世萬物的供養,應該是極其幸福的。
但是,甦逢春這幾天在宮中,她好像突然意識到。
他們也許不缺少物質,但是卻缺少情誼。
如果用金錢衡量,情誼是這世間最易得的。
甦逢春不知道怎麼去表達,她只是單純的覺得這里,父不像父,子不像子。
“我理解的。”甦逢春只是嘆了口氣,
“不過殿下,”甦逢春繼續說,“您還有賢妃娘娘和柔則殿下。”
“你比他們都厲害。”
甦逢春冥思苦想,努力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就是說,”甦逢春比劃了一下,“您在這里有真情。”
“所以我覺得殿下很了不起。”
甦逢春最後抬起頭,用一句話總結了自己的意思。
趙秉文耐心的听甦逢春講完這,眯著眼楮笑了笑,“好。”
趙秉文說,
“謝謝甦姑娘。”
其實甦逢春這話說的雲里霧里的,甚至可以說是驢頭不對馬嘴,若是不了解甦逢春的人,肯定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但是趙秉文卻明白,甦逢春想表達的是,
他或許在宮中不如其他皇子更得父皇的喜愛,也沒有強大的母家幫助。
但是他有與賢妃的母子情,與令璋的兄妹情。
他已經有了最寶貴的東西。
想到這里,趙秉文也不禁順著甦逢春的思路想了下去,好像自己的確已經擁有了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趙秉文想到這里,看著甦逢春笑了起來。
這種笑意無比真摯,帶著釋然和灑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