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王從鈺整個人緊張激動到顫抖,
“這是我送給甦姑娘的中秋禮物。”
王從鈺一貫是溫文爾雅的公子形象,鮮少有這樣慌張的模樣。
這句話被他說得極快,但是語氣卻認真。
甦逢春點了點頭,“好。“
“但是你先起來。“說著她又想把王從鈺拉起來。
王從鈺卻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一定要讓甦逢春先收下。
“我不起。”王從鈺這話說的孩子氣,“甦姑娘先收下。”
甦逢春發笑,她還從沒見過這樣幼稚的王從鈺。
大概是因飲了酒的緣故吧。
“好好好。”甦逢春忍著笑將木盒收下,王從鈺才站了起來。
兩人站的極近,甦逢春抬頭便能看到王從鈺眼眸中的脈脈深情。
雖然甦逢春並不理解那是什麼含義。
但是她覺得,王從鈺這樣看著她的時候,眼楮尤為好看。
兩人對視,彼此的眼楮都眨啊眨。
“甦姑娘打開看看。”王從鈺說這話的時候耳朵尖都是紅的。
“嗯。”
甦逢春倒是听話的把木盒打開了,卻見里面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只檀木簪子。
上面的工藝還很粗糙,但是花樣卻能看出來是極為用心的。
在木簪的最上頭,開著一朵銀質的小花,看著清麗動人。
“這是“
王從鈺更是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這是我親手做的。“
“甦姑娘別嫌棄。“
對于王從鈺這種世家公子來說,世間似乎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他有許多的金錢,也有很高的門第和恩愛的父母。
很久之前,他也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了。
在遇到甦逢春之前他不知道心動是什麼感覺,也不知道那股莫名的情愫為何如此令人痴迷。
甚至他一直以為自己對于甦逢春的情是源于救命之恩,但是聰明如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那並不是單純的報恩之情。
大概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第一眼就看到的這個小姑娘。
她總是笑意盈盈,唇邊的兩個小梨渦格外甜美。她的眼楮總是亮晶晶的,特別是看向自己的時候。
王從鈺從小長在世家,見慣了閨秀淑女也見過不擇手段拼個你死我活就是為了地位的女人。
但是他沒有見過甦逢春這樣的姑娘。
王從鈺一開始是疑惑地,怎麼會有這樣的姑娘?
天真爛漫的仿佛山野的精靈,不帶有這塵世間的一絲雜氣。
可是,王從鈺抬眼看向甦逢春。
就是有這樣的姑娘。
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捧著自己親手做的,滿眼都是歡喜。
王從鈺想起自家大哥前幾天跟他說的話,
“喜歡,就要去爭取。“
想到這里,王從鈺又害羞起來。
但是他很明白,他喜歡甦逢春。
他喜歡面前這個最獨一無二的女孩。
甦逢春當然不知道王從鈺的心理活動,她將手中的簪子看了又看,怎麼看怎麼喜歡。
她將木盒小心翼翼地合上,然後仔細地收了起來。
仰著頭望著王從鈺笑了笑,
“謝謝王公子,“甦逢春說,”很漂亮。“
王從鈺被甦逢春這兩句話說的又飄飄然起來,簡直分不清東西南北。
甚至比剛才還要醉些。
“王公子,“甦逢春擔憂的看著眼前東倒西歪的王從鈺,微微皺眉,”你還好吧。“
“哈哈,“王從鈺傻乎乎的笑了,”謝謝甦姑娘,我沒事。“
王從川見自家弟弟終于鼓起勇氣將東西送了出去,也很是欣慰。
既然事情辦妥,他便讓家奴將王從鈺帶下去休息。
這小子現下看著樂的冒泡,還不知一會兒鬧出些什麼來。
王隰和見天色不早,便也跟自家大哥告辭帶著甦逢春回房休息。
晚間甦逢春將木盒放在自己的枕巾旁。
睡前她又將木盒打開,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
心中歡喜,枕著木盒一夜好夢。
結果剛出中秋沒幾天,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時王隰和和甦逢春正在小院里喝茶,便見王從鈺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後面還跟著一臉焦急的趙秉文。
趙秉文一貫矜貴冷淡的面目罕見的出現了十分焦急的模樣。
王隰和一見二人如此,便也知道有要事發生,連忙站了起來問道,
“怎麼了這是?“
王從鈺瞧了瞧身邊的趙秉文,頓了頓才說,“良妃娘娘中毒了。”
“什麼?”甦逢春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向趙秉文,“什麼毒?“
趙秉文已經無法保持之前的清冷自持的模樣,他現下額頭上都是汗水可見剛才跑過來的時候格外焦急。
“不知。“
趙秉文沉沉的搖了搖頭,“宮中的御醫診斷不出來。“
“良妃娘娘現下已經昏迷了,“王從鈺在一旁說,”三殿下想起甦姑娘上次說可以辨毒,便喊著我急急趕過來了。“
甦逢春听了這話,連忙說,“那還愣著干嘛?“
“良妃娘娘現在在哪兒?快帶我去!“
說著就急急忙忙的要拉著眾人向外跑去。
但是剛跑了兩步,甦逢春又猛地停了下來,然後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的藥包!“
說完又急急轉身回房去拿藥包,準備齊全三人便一同成轎進宮。
越過重重宮門,紅牆高瓦眾人便來到了良妃的延和殿。
甦逢春沒功夫欣賞宮殿內的景色,下了車便急急忙忙的朝著殿內跑去。
到了殿內,地上已經跪著幾個太醫。
幾個太醫跪在那里,時不時的交頭接耳一下,然後又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良妃躺在榻上,雙目緊閉嘴唇已經出現烏紫色。
甦逢春一看便知是中毒之兆。
王從鈺和趙秉文在甦逢春身後也急急趕來,幾個太醫見趙秉文進來便回稟道,
“回三殿下,臣無能,還是不能診斷出什麼毒來。“
趙秉文只是略抬了抬手,雖然眉頭緊皺卻也只能說,
“辛苦各位大人了。“
一年紀稍長的宮女走到了趙秉文面前,輕聲說著什麼,
趙秉文眉頭皺的更深,卻仍然要忍著脾氣問,“還沒請來?”
“是,”那宮女福了福身,“說是在貴妃娘娘處。”
“貴妃娘娘似乎也抱恙在身,判院抽不得身。”
趙秉文听了這話心下了然,想來他們這群人本來就有備而來,勢必要將這事兒鬧大。
甦逢春卻擼了擼袖子,匆匆洗了手就將拔出挎包中的長針。
眾人都屏氣凝神,眼見甦逢春將幾根細長銀針插到了良妃的穴位之上。
甦逢春在心中盤算著時間,一刻鐘後將針拔出。
針尖呈現烏青色,甦逢春又把了把良妃的脈象,脈象紊亂,跳動的厲害。
甦逢春心下已大概有了答案,為了保險又掀開了良妃娘娘的眼皮仔細查看。
趙秉文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見甦逢春行雲流水的這麼一套動作,是一下都不敢打擾。
甦逢春做完這些,才轉頭向眾人說。
“我知道是什麼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