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眾人轉頭,便見俊俏兒郎騎在一匹高馬之上。
唇角勾起,只瞧著趙令璋看。
他的眸子並不是黑色,而是琥珀色,在陽光下更是明顯透亮,高鼻深目,全然不像中原人的長相。
雖然著著漢人的衣袍,但是在他身上卻別有一股子灑脫的味道。
王隰和和甦逢春愣了愣,雙雙轉頭看向趙令璋,不知來者何人。
趙令璋仰頭看著來人,無奈開口,
“你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回頭我大姐姐知道你又與我一塊兒定要生氣。”
男子翻身下馬,幾步走到了趙令璋面前,他身量比趙令璋高上不少,
“我不喜歡那個女人。”
他開口,眼楮卻盯著趙令璋,
“我喜歡你。”
王隰和和甦逢春听到這樣直白地話語均是一愣,特別是王隰和,到底是大家閨秀,听到這句話以後不悅地皺了皺眉,顯然是責怪男人的魯莽。
趙令璋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我們這兒不能這樣說,”她耐心解釋,“你是喜歡跟我做朋友。”
“不能直接說,喜歡我。”
男人哼了一聲,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
趙令璋和甦逢春和王隰和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聳了聳肩。
“她們是誰?\”
男人終于注意到了他們二人,開口詢問,
“這是我的朋友,你應該喚他們王小姐和甦小姐。”
男人听到趙令璋的話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後拱了拱手,
“王小姐,甦小姐,你們好。”
雖然男人長相看起來桀驁不馴,但是在趙令璋面前簡直像極了一只乖巧可愛的忠犬。
“這位是,北漠國的大皇子拓跋泓。”
趙令璋跟甦逢春和王隰和介紹道,
“他是到這兒求學的。\”
“不是。\”
拓跋泓一開口就否定了趙令璋的話,他眼楮一絲都沒有離開趙令璋,
“我是來求親的。”
王隰和顯然對于拓跋泓對于趙令璋如此直言不諱的態度心生不滿,但是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保持了得體,只是將趙令璋輕輕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頗有保護的意味。
拓跋泓卻絲毫沒有注意王隰和的這一舉動,他又往前跟了兩步語氣不悅的問趙令璋,
“你為什麼跟他們玩,不同我一起?”
“我喊你你都不出來。”
雖然語氣不悅,但是拓跋泓琥珀色的眼楮里卻寫滿了悲傷,仿佛是趙令璋辜負了他一樣。
甦逢春見此不禁笑了笑,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
倒是有趣得很,甦逢春隨手拿起一把瓜子仁嗑了起來。
趙令璋拍了拍王隰和扶著自己的手,以示安慰,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總跟我一起。”
趙令璋對待拓跋泓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對待小朋友一樣,和顏悅色的跟他解釋。
“那是你們中原的規矩。”
拓跋泓把趙令璋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們北漠沒有這樣的規矩。”
“我喜歡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趙令璋沒了脾氣,好聲好氣地說,
“那你跟著我們玩,不許打擾我們。”
“好。”
拓跋泓點了點頭,然後老老實實地坐在了亭子的一側。
原本寬敞的亭子,在拓跋泓如此高大的身材襯托下一下子顯得逼仄起來,王隰和和甦逢春歡歡喜喜的,因著拓跋泓的加入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趙令璋很是自然的繼續招呼著他們二人,完全視拓跋泓為空氣,
“咱們玩咱們的,“趙令璋繼續在箱子里掏啊掏,又拿出來許多精巧的物件。
拓跋泓就支著腦袋在一旁看,確實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就喜歡跟著我。“趙令璋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都習慣了。\”
王隰和也苦笑,只說,
“有拓跋公子在,倒是安全。”
雖是這麼說,但是王隰和和趙令璋這種身份地位,本身出門便有隨行的保護之人,這話完全是為了給趙令璋找個台階下。
趙令璋未置可否。甦逢春悄悄靠近趙令璋,附在他耳邊說,
“他長得跟咱們都不太像。”
趙令璋瞧了瞧一旁獨自擺弄著玩具的拓跋泓,了然的笑了笑也悄聲說道,
“嗯,他們算是胡人。”
“哦哦。”
甦逢春了然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胡人是什麼意思,不過現下大概也能分辨出來應是跟他們不是一個族群。
甦逢春倒是覺得新鮮,畢竟她來了京城還是第一次見比她還直白的人。
霎時就有一種同類的惺惺相惜之感。
這時王隰和也靠了過來,問趙令璋,
“他便是之前說的那人?”
“嗯。”
趙令璋點了點頭,“就是他。”
三人頭貼著頭,聚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王小姐知道他?”
甦逢春好奇,听王隰和這個意思大概是早有了解。
“你還記得之前在集市策馬的人嗎?”
甦逢春想了想,有些印象逐點了點頭,
王隰和有繼續道,
“就是他。\”
“啊”
甦逢春倒是驚嘆起來,又瞧了瞧一旁獨自玩弄著物件的拓跋泓,這人雖然現在看著乖順,但是眉間確實能隱約瞧見一股子戾氣來。
王隰和卻是搖了搖頭,輕嘆出聲,“當街縱馬,當真頑劣。”
“父皇也管不得他,”趙令璋語氣無奈,“只能略作提醒。”
“他在草原放縱慣了,到這兒不適應。”
“這倒是,“王隰和出聲,”京城到底是不如草原遼闊。“
“不過入鄉合該隨俗。”
趙令璋點了點頭,“是,慢慢來吧。”
“總不是本朝子弟,也不好太拘著。”
甦逢春這是適逢出聲,
“要不給他開點藥,多睡覺。”
甦逢春煞有介事,“睡著了就不喜歡動了。”
趙令璋噗的一聲笑開了,
“甦姑娘總是這麼幽默。”
趙令璋說著抬頭向拓跋泓看去,
拓跋泓感知到趙令璋的視線,也抬起頭,然後沖著趙令璋露齒一笑。
二人相望,彼此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