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皇家?你是說,當今聖上”話還沒說完,就被王隰和又捂了個嚴實。
王隰和開口,“噓,不可妄議。”
甦逢春了然的點了點頭,王隰和才放心下來松開了捂著甦逢春的手。
“只怕,”王隰和默了一下才繼續說,“甦姑娘所尋之人是皇室子弟。”
說到這里,甦逢春卻想起來自己在藥靈山時身邊的師兄師姐家中非富即貴,個個地位了得,只她一人是個孤女,名不經傳。
那時甦逢春便大概心中有數,將他交給師父的恩人大概是有些來頭,但是沒想到來頭這麼大。
“那,”甦逢春開口,語氣已經不復之前的雀躍,“是不是尋不到了。”
“倒也不是。”
王隰和沉思片刻,“鈺哥便與三皇子交好,甦姑娘若是想,也不是全無門路。”
“這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王隰和握著甦逢春的手,“甦姑娘是哥哥的救命之人,別說是尋個人,就是”王隰和話至此,卻一下子收了聲,沒有再說下去。
“就是什麼?”甦逢春問道。
不知道這話有什麼問題,王隰和卻是羞紅了臉,“沒什麼,甦姑娘早點休息吧。”
說完王隰和就捻著帕子出門了,那急切的模樣與剛才的淑女全然兩樣。
“怎麼了這是。”甦逢春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這時名喚采荷的小丫頭小跑著來到甦逢春面前,
“姑娘,不知您喜什麼香,小姐特地囑咐了婢子來問您。”
“我自己帶了些,可以點自己的嗎?”甦逢春眨巴著眼楮,十分友好的問采荷。
“自然。”
“哦哦。”甦逢春笑著點了點頭,
甦逢春從挎包里掏出來一方小塊,走到了香爐面前,左顧右盼了一下,也不知道從哪里放好。
“奴婢來就好。”采荷接過了她手里的東西,打開香爐蓋將小塊投擲進去,但是與尋常的香塊不同,甦逢春放置的這塊兒並沒有煙。
采荷見狀以為是香塊沒有燃燒,還想掀開爐子瞧上一瞧。
還沒等采荷掀開,就聞見一股草藥的芬芳縈繞在房內。
采荷吸了吸鼻子,“姑娘,這是什麼稀罕物,”她又用手將煙往自己鼻尖扇了扇,“怪好聞呢,還沒有煙呢,奇了!”
甦逢春笑嘻嘻的,“好聞嗎?”
“嗯。”
甦逢春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又掏出幾塊兒香塊,“這可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歡就拿走一些。”
因著藥靈山的蚊蟲眾多,所以甦逢春就自己想辦法做了這個香塊。
里面的藥草倒是尋常的驅蚊物,只是些丁香,艾草,藿香和薄荷一類的。只不過燒制的時候甦逢春做了些巧思在里面,用水陶制了很多遍,將里面的雜質做到最大化去除。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煙,只是要比尋常的少上一些。
不過就這一點,甦逢春也是多次實驗才得到的最後效果。
“奴婢不能收甦姑娘的東西。”采荷擺了擺手,
“哎呀,”甦逢春將香塊塞到采荷的手心里,“什麼奴不奴的,你以後就叫我逢春,我叫你采荷,我們在生活上互相幫助。”
“對嗎?”甦逢春笑著瞧了瞧采荷,露出了自己的小米牙。
看著甦逢春如此真誠的眼神,采荷紅了臉,小心翼翼地收下了甦逢春的東西,“好謝謝逢春。”
晚間,王隰和專門開了小廚房給甦逢春做吃食,
“甦姑娘初來乍到,一定多有不便。“王隰和說,”原本母親讓我喊著甦姑娘去前廳吃些酒,也是慶祝鈺哥平安而歸。“
“但是,我想著甦姑娘剛來,還不熟悉,前廳人多,嘈雜一些。“王隰和溫了梅子酒,給甦逢春斟滿了一小杯,”便自作主張跟母親說,我陪著甦姑娘吃些便好,就不過去了。“
甦逢春听完王隰和的解釋,感激的差點熱淚盈眶。
“王小姐果真善解人意,這杯我敬你。”甦逢春心懷十足的感恩,執了梅子酒就一飲而盡。
這梅子酒釀造的極好,入口酸甜,清爽可口。酒氣不重,但是在滿齒果香間又增添了一縷醇厚,淡淡的青梅味和酒香在最後和諧的交織,令人沉醉。
“好喝!”甦逢春夸道,
王隰和捂著嘴笑了一下,又給甦逢春斟滿了一杯,“這是我自己釀的,取得是當季的青梅混上少許的酒,加了些初春梅上收集的雪水。”
“王小姐好厲害,”
甦逢春真心實意的夸贊道。
她之前在藥靈山也喜歡制一些吃食,但是似乎在這方面毫無天賦,一開始師兄師姐還能皺著眉頭附和她,可時間一長,甦逢春只要提及要制些新的,師兄師姐便是聞風就跑。
甦逢春支著腦袋想著藥靈山的師兄師姐,“我就不會做這些。”話畢,甦逢春搖了搖頭,十分失落。
倒不是因為她不會釀造梅子酒,而是她想藥靈山了。
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發現她離山出走,會不會大發雷霆。
甦逢春嘆了一口氣,原本覺得找到了恩人便可回去,但似乎恩人來頭太大,一時半會也尋不到人。
算了,甦逢春心想,等她回去再好好給師父請罪。
王隰和看著甦逢春一下子失落了下去,還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引得甦逢春難過,便十分過意不去,勸慰道,“人各有長,甦姑娘醫術高明,隰和敬佩。”她也執了一杯酒,“我也敬甦姑娘一杯。”
把酒言歡,好不愜意。
待盡興而歸,已是醉意朦朧。
甦逢春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但她知道自己第二日是怎麼起的。
院子里一陣怒氣沖沖又尖利的聲音響起,“什麼破落戶都能住我表姐的院子,為何我住不得?!”
甦逢春本來就沒睡醒,聞言也只是蒙頭蓋上了被子,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可是門外之人的聲音太過于尖銳,吵擾得聲音之直直地傳過錦被進入了甦逢春的耳朵。
她懊惱的起身,抓了抓頭發打算看看是誰如此不識好歹,擾她清夢。
甦逢春素日里倒是好脾氣,可謂有一點就是,就是有些起床氣。
走至門外,便听到那人仍在院外撒潑打滾。
王隰和隱忍的聲音響起,“榮華,這是貴客,不得無禮。”
“什麼貴客,“又是一陣刺耳的聲音,甦逢春被震得耳朵疼,連忙掏了掏。
哎呀哎呀,她的耳朵可是要在藥山上听聲的,可不能被吵壞了。
甦逢春暗自感嘆著,自然也不願讓王隰和替她周全,嘩的一下推開了門。
陽光直直的照耀到甦逢春的眼楮上,刺得甦逢春恍惚了一下。
“怎麼了。”甦逢春還懵懵的,便看見了面前站著的一個華服小姑娘,她本來想沖著對方笑一下,但是那人見到她一下子就翻了個白眼,甦逢春有些訕訕的收回了目光。
“甦姑娘,你醒了,”王隰和內疚的站到甦逢春身邊,語氣含著歉意。
甦逢春拍了拍王隰和的手,探過頭去好奇地問,“王小姐,這是誰啊?”
王隰和輕嘆一聲,顯然也是十分無奈。
“是我姨母家的女兒,鐘榮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