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得一枝春欲放!
“姑娘,不要再戲弄在下了。”
那人裹緊了衣服,小聲說。
點到為止,甦逢春笑著問他,“我叫甦逢春,是靈是這附近的醫女。”
本來藥靈山的名字脫口就要出現,但是甦逢春又想藥靈山是御供聖山,名聲響的很,若是說出來只怕自己就要被抓回去了。
她背著手笑著說,“你叫什麼呀?”
“在下,王從鈺。”
“哦。”甦逢春應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王從鈺愣了一下,然後開口,“甦姑娘,認得在下?”
“不認得。”甦逢春從善如流,老實答道。
末了,甦逢春又轉頭問他,“你是什麼大人物嗎?我要認得你。”
“在下在下。”那人被甦逢春一下子問的又紅了臉,說話都結巴起來,“不是此意。”
“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呀?”
“我在下。”
甦逢春拍了拍手,“好啦好啦,不為難你了。”
甦逢春又留下些藥材,細心的囑咐王從鈺使用方法,“這個要每日換一次,這個”
“姑娘,”王從鈺抬起頭,瞧著甦逢春,“姑娘要離開嗎?”
“嗯。”
甦逢春點了點頭,又笑了笑,“怎麼?你要跟我一起嗎?”
“姑娘救了我,又”男人將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體,然後砰的一下站了起來,拱手道,“姑娘為了救在下,看了在下的身體,在下願意為姑娘負責,以身相許!”
“啊?”甦逢春嚇了一跳,忙跳了出去,訕訕的笑了笑,“你這算不算恩將仇報啊,這就要許我做娘子?”
“不是此意。”王從鈺這會兒整個臉是徹底紅透了,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我我感謝姑娘,我要報恩。”
甦逢春順了順氣,非常和善的說,“你報恩就報恩,提什麼以身相許啊。”
“不過本來就是舉手之勞。”
揮了揮手,“不必掛懷,你能活下來確實也是自己命大。”
“況且我還有急事,”看著面前的王從鈺望著自己欲哭無淚的樣子,像極了被拋棄的小狗,笑了笑安慰道,
“有緣再相見吧。”
“甦姑娘有什麼事?”
王從鈺撓了撓頭,看著甦逢春不解的模樣,解釋道,“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甦逢春思索了一下,看著面前的王從鈺一身溫潤矜貴地模樣,說不定是個大人物,“嗯,我要去京城找姓趙的人。”
“京城趙氏。”王從鈺默默念著這些,然後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一下就變得為難起來。
甦逢春看這樣子估計是沒有什麼戲了,了然的說,“沒辦法啊?沒關系。”
“我先走嘍。”
王從鈺見甦逢春要走,急急攔到,“姑娘!在下可以帶你進京城。”
“哦?”甦逢春眼楮一亮,“你是京城人?”
王從鈺紅著臉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就听甦逢春疑惑地問道,“可是我為什麼相信你啊,”
甦逢春往前走了幾步,走到王從鈺的面前,眯著眼楮打量了一瞬,“你要是騙子怎麼辦?”
距離太近,王從鈺霎時間只能看到嬌俏的少女眨著眼楮在自己面前,整個人都紅了起來,血氣一下子頂到了腦袋上。
“你”甦逢春嗤笑了一聲,然後捂住了嘴,“你留鼻血了。”
“啊。“王從鈺手忙腳亂的擦著,結果越擦越多狼狽不堪。
王從鈺轉過了身,想去把血跡擦掉,剛低下頭就看到一雙素白小手伸到了他面前。
“吃這個吧,”甦逢春將蒲公英遞到了王從鈺面前,“這個可以祛火。”
王從鈺听話的將蒲公英草吃了下去,甦逢春又從布袋里翻出了自己的手絹,幫王從鈺擦了擦血跡。
甦逢春倒是渾然不覺這個動作過于親密,倒是王從鈺整個人都傻了,簡直石化的站在當地。
“怎麼了?”塑封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莫名道。
王從鈺整個人紅的像個隻果,不敢再看甦逢春只低下頭翻找出來一塊兒玉佩,塞到甦逢春手里。
“這是什麼?”甦逢春奇怪,“你給我玉佩干什麼。”
王從鈺冷靜了一下,才說,“這是我的貼身玉佩,上面有家徽,甦姑娘若不放心便先收下。”
王從鈺原本以為甦逢春還會再說兩句,結果甦逢春听了這句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將玉佩收了起來,“好。”
略微休整他們就來到了山下的鎮子,王從鈺帶著她來到一處驛站,然後掏出一卷文案跟驛站的老板說了些什麼。
甦逢春在旁邊踢著石頭,也沒注意听。
“甦姑娘,”王從鈺溫柔的聲音在甦逢春耳邊響起。
“嗯,怎麼啦?”甦逢春抬頭,笑眯眯的。
王從鈺撓了撓頭,開口道,“驛站的人已經安排人馬,明日就可以啟程去京城。”
“今日,便在此處歇息吧。”
甦逢春點了點頭,然後又問,“歇息,咱們一起嗎?”
王從鈺聞言臉又漲紅,“自然不是,”他急忙道,“有兩間客房。”
“哦,”甦逢春聞言點了點頭,又繼續低頭踢著石頭。
見王從鈺仍然立在她身前,甦逢春眨了眨眼,“還有什麼事情嗎?”
“咳咳,”王從鈺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害羞,“甦姑娘時候不早,早日歇息吧。”
“好的,”甦逢春脆生生的應道,“晚安。”
“晚安。”
說完王從鈺馬上轉身上了樓,一刻都沒敢多停留。
甦逢春踢了一會兒石頭,實在是無聊至極便也回房休息。
夜半時分,甦逢春卻橫豎睡不著,大概是明日就要進京,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讓甦逢春激動不已。
她翻身坐了起來,突然覺得身下一硌。
甦逢春往下摸了摸,原是今天王從鈺交給她的玉佩,借著月色,甦逢春將玉佩透過光瞧著。
青色的玉佩恍若碧綠的湖水,上好的玉材觸手溫潤。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叫“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甦逢春回想著王從鈺清俊的面孔,一身儒雅的氣質,周到的禮節。啊,對了,還有時不時就紅的臉。
想到這里,甦逢春偷偷笑了起來,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甦逢春摸著玉佩上面凹凸不平的紋路,借著月光她看清了上面篆刻的字,
“王從鈺。”
呦,甦逢春對她這個發現驚嘆不已,還真的叫這個名呢。
看來他沒騙我,甦逢春心里想。
不過王從鈺那個樣子,倒也不像是個騙子的樣子。
不過甦逢春緊接著就否定了自己,騙子可是長得五花八門,還是不能輕信他人。
畢竟甦逢春可是吃過虧的人。
胡思亂想間,甦逢春合著玉佩沉沉睡去。
車馬搖搖晃晃的行走了三天,第四日的時候終于見到了京城外的大門。
甦逢春興奮的把腦袋伸出馬車的簾子外,
“臨安城。”她一字一頓地念著,招呼著坐在前面的王從鈺,“咱們到京城了?”
王從鈺微微笑著,回答,“是。”
“好氣派呀,”甦逢春眯著眼楮笑了,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進京城,以往常常听大師姐說京城繁華,有時她還會央求大師姐給她講一些京城趣事。
那些甦逢春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大千世界。
馬車駛進鬧市,周邊商販的叫嚷聲,婦女討價還價的之聲,孩童的追趕聲以及賣藝的戲耍聲和叫好聲,綿綿不絕。
甦逢春趴在馬車的木板上,傾听著市井喧鬧之聲。
“真好啊。”甦逢春嘆慰道。
坐在前面的王從鈺听到了甦逢春的這句話,轉頭問道,“甦姑娘若是喜歡,改日在下帶你來逛逛。”
“好啊。”
甦逢春應道,不過她又接著說,“等我找到恩人。”
王從鈺卻不再說話了。
馬車駛離鬧市,周邊的言語也逐漸的平息下來。
甦逢春扒著窗框,探出頭,“你家不住在鬧市嗎?”
“在前面。”王從鈺回道。
甦逢春沒再說話,想來王從鈺家中清寒,住不得鬧市之處,不過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就好了。
馬車停了下來,王從鈺掀了簾子,伸手進來,
“甦姑娘,到了。”
甦逢春搭著王從鈺的手走了出來,結果一處雄偉的高門就出現在她的眼前,往上一瞧門前的牌匾寫著
“三槐挺秀”
甦逢春當場石化在門口。
王從鈺也沒告訴她,他的王姓是赫赫有名的王槐王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