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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光是馮好好,在場的所有圍觀者,幾乎都愣在了原地。
面對李向陽的質問和同事們訝異的眼神,馮好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機械般扭頭看向了朱安虎。
朱安虎並沒有給馮好好什麼好臉色,老臉一黑,切齒道︰“馮好好,你特麼是不是希望我早點死了,好坐上我的副科長位子,耀武揚威呢?”
“朱朱朱,朱科長,我我我……”
“馮好好!惡意夸大事實,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不等馮好好給朱安虎解釋清楚,李向陽一臉嚴肅道︰
“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兒,你不找單位領導匯報,居然選擇了報警,還謊稱打死了人,難道你就不怕特警把你們單位給圍了嗎?”
“我我我,我……”
“去,到那邊做個筆錄!”李向陽支走惶惶不安的馮好好,折身看向朱安虎,沉聲道︰“朱副科長是吧?”
“是……”
“你身為單位領導,不應該是以身作則,照章辦事嗎?怎麼能橫行霸道,欺負同事呢?你這副科長究竟是怎麼當的呢?”說著,擺手指向另一名片警道︰“去做個筆錄吧……”
“李,李警官,我我我,我當科長和我姐夫沒關系,我可是應試第四名!”
朱安虎顯然沒听懂李向陽的話,稀里糊涂地說了一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茫然無措地望著李向陽,似乎,是在等李向陽認可的眼神。
李向陽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從兜里摸出一個筆記本,看向我道︰“鄭科長,請吧……”
“李警官,請……”
我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帶李向陽去了里間辦公室。
里間的辦公室雖然有點小,但陳設卻不少,靠西牆放著一組帶小茶幾的單人沙發,坐北面南放有一套辦公桌,背後立著一排文件櫃,文件櫃後面放了一張小床。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靠近集體辦公室的玻璃牆下,放著一組條形茶水櫃,茶水櫃上擺著一台咖啡機,以及各種各樣的安市旅游紀念品。
“喲,咖啡機?鄭科長,你們的辦公條件不錯嘛?”
“看著還行,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走進這間辦公室……”我邊招呼李向陽落座,邊擺弄咖啡機︰“李警官,隨便坐,我試著給你磨杯咖啡來。”
“謝謝……”
我遵照說明書給李向陽磨了杯咖啡後,順手拿了個紙杯擱在小茶幾上,摸出香煙遞給李向陽一支︰“李警官,您看這事該怎麼處理呢?”
李向陽呵呵一笑,湊近我點燃香煙,吐了口煙霧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最好是你們單位內部來解決。”
“單位內部處理嗎?”
見我有些犯難,李向陽眯了眯眼,嗤笑一聲︰“呵呵……怎麼?有難處嗎?”
“李警官,朱安虎嘴里的姐夫,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
“是總經理又怎麼樣呢?小舅子還不是被你這見義勇為的大英雄給揍了嗎?”
面對李向陽的調侃,我更多的是自嘲︰“李警官,您說笑了,我這也是迫于無奈呀……”
“小兄弟,即使我幫你平息了此事,怕也無法消除你倆的芥蒂,既然選擇了擔當,就要勇敢地去面對。”
理兒倒是這麼個理兒,可畢竟是第一天上班,與總經理戴安強未曾謀面,並不了解他的為人,若李向陽不給出一個評判,怕是不好給戴安強交代呀?
為難時,李向陽將煙蒂丟進紙杯,順手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咂吧著嘴道︰“咖啡不錯……”
聞言,我忙取出錢包,抽出一張海銀超市的購物卡,遞給李向陽道︰“李警官,勞您大老遠跑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一點小心意,希望您不要嫌棄……”
李向陽一愣︰“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李警官,這就是一張‘國慶慰問卡’,您千萬別客氣……”說著,我將購物卡塞進了李向陽手里,笑道︰“大冷天的,出警不容易,給兄弟們買幾包咖啡暖暖身子,也好為人民服務不是?”
“好,那就謝謝鄭科長了……”
“李警官客氣了,想喝現磨咖啡了,就來兄弟我辦公室里坐坐……”
“好,一定,一定來……”李向陽說著,起身推開辦公室門,沖外面招呼了一聲︰“小劉!把口供錄詳細點,務必要查清此事的來龍去脈……”
小劉警官應聲後,李向陽返回沙發,抓起我擱在茶幾上的香煙,抽出一支,邊在煙盒上撞擊,邊道︰“鄭科長,您和庾警官認識?”
“她是我朋友……”
“朋友?”李向陽投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若有深意道︰“李科長,您可得小心點!庾警官可是我們系統里的一枝花,得虧是遇上了我,換了外面那兩個矛頭小伙子,怕是要把你關進小黑屋里呀!”
“啊?”
“哈哈哈……”
有了庾嫣這層關系,以及我的“隨機應變”,錄完口供後,李向陽帶朱安虎去找了一趟惠曉東,將這件事定性為︰利用職務之便,蓄意調換辦公設施,栽贓打壓同事,要求主管領導在三天內拿出處理意見,呈送到東安派出所。
惠曉東一听“主管領導”四個字,瞬間慌了神,磕磕巴巴道︰“警……警官,這點小事,也,也需要主管領導作批示嗎?我們總經理,他……”
“惠科長,你誤會了!畢竟沒有造成什麼重大的經濟損失,你們科室里拿出一個處理意見就行,要不是馮好好撥打了110報警電話,這事也沒這麼復雜……”
“是這樣啊?”
“惠科長,處理意見需要加蓋你們公司的公章,所里要備案存檔。哦對了,找機會給你的科員普及一下法律常識,尤其是那個馮好好,要不是我在這片區域里執勤,估計來找你談話的就是特警。”
見惠曉東有些走神,李向陽輕敲桌面,加重了幾分語氣道︰“惠科長,三天,三天內,必須把你們科室對朱安虎的處理意見,送到東安派出所來,記得加蓋公章。”
“僅是對朱安虎的處理意見嗎?”
“怎麼?你還想處理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