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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皮斯科是難得的、在組織現存的成員中能說得上是最早的元老級的人物。
當然,雖說是“元老”,但受限于能力,他在組織內的地位遠不如同樣是從很久前就開始追隨組織boss的朗姆,甚至也隱約低于後來的後起之秀琴酒。
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也就只有他的賺錢和賄賂能力。
當然了背後站了一個智囊團的男人就算是個弱智也能在商場上大殺四方,但皮斯科在賄賂上還有著讓𢶷田綱吉望塵莫及的潛力,自他經營起來之後,代表組織給了不少政客賄賂,可以說是為組織在日本的生根發芽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正是因為這樣的能力和資歷,才讓皮斯科有了接近組織權力中央的機會。
而在某次機緣巧合之下,他也終于知道boss正在進行的實驗之一。
“皮斯科你認為,是先有靈魂,還是先有的呢”
坐在黑暗的王座上,boss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趴在膝蓋上的黑貓,笑吟吟地問他。
彼時還是一個青年毛頭的皮斯科跪在地上,沉默良久,不敢妄答。
“我記得皮斯科你是信佛的吧。”皮斯科至今也記得boss當時的輕笑,輕而慢的嗓音神秘又倨傲,“我也研究過一段時間,佛教認為貫穿生死的是神識,大乘佛法將神識分為八種,其中最關鍵的為阿賴耶識,人所創造的身體、語言、意識都會記錄到這一識中。”
他抬起左手“身體。”
又抬起右手“意識。”
“身體和意識合在一起,凝聚成為人這一個體的基本要素。”boss輕聲笑道,“皮斯科你一定是相信靈魂先于身體存在的人吧。”
皮斯科低著頭,諾諾應是。
生于日本的皮斯科與大多數日本人一樣相信佛教,從而相信輪回,相信靈魂。
自然,也下意識的,相信靈魂先于身體。
可他所追隨的boss卻否定了他。
“打個賭吧皮斯科。你認為靈魂先于,我認為先于靈魂。”boss的聲音像是故事里引誘亞當和夏娃偷吃禁果的蛇,嘶啞又親昵,“我選中了一個孩子,他會證明我們誰對誰錯。”
沒過多久,他就遠遠地見到了尊尼獲加。
是的,這次見面並不是他和尊尼獲加第一次見面。
更早的時候,听聞組織內風頭正盛的小殺手身邊帶了個武力值高超的小孩的時候,他就隱約有了預感。
于是鬼使神差的,皮斯科遠遠地看了一眼。
銀色長發黑色風衣的是日前正大出風頭的琴酒,在到處是孤狼的組織內也獨來獨往得令人側目,也是因此從他出現開始就跟在他身邊的尊尼獲加就格外引人注目。
二人都是組織培養的孩子,這類孩子大多數都是孤兒,組織收養並對他們進行訓練,以保證組織的純潔性和紀律性。
在這其中琴酒是上下十年都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就是組織的老人,見了他也不得不說一句天生的組織成員。
正是因此,一出組織的孤兒院,琴酒就以無人可擋的氣勢拿到了代號。
與他一同取得代號的尊尼獲加就要遜色許多,也就是皮斯科這個級別了,才知道對方是個秘密武器,在更多的組織成員眼中,那個什麼叫做尊尼獲加的,就是靠著抱琴酒大腿一路晉升的。
至于他本人,組織內少有人見過。
在情報當中,最多也只有對方的側影,見不著正面。
皮斯科遠遠看的那一眼也是如此。
但即使如此,縱然隔得又遠,又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卻也察覺得到對方動作間的遲鈍,就像是一個初初為人的孩童,動作笨拙之中帶著遲鈍。
莫名的,他想到boss提過的,“選中”的那個孩子。
皮斯科當然不會如此冒昧,為了這麼個可能的孩子去找boss尋求解答,只是在偶然間閑聊的時候談起,說起最近風頭正盛的琴酒。
“啊對了,你已經見過那個孩子了吧。”boss剝了顆糖,葡萄味的,塞進嘴里後囫圇不清地道,“有好好記住他現在的樣子嗎”
彼時年輕的皮斯科誠惶誠恐地低頭“是,boss。”
于是對方便輕緩地笑了起來。
“那就好。”他一點一點地把糖咬碎,連帶著話里也出現了咬牙切齒的感覺,“會出現奇跡的,你相信嗎,皮斯科”
皮斯科維持著低頭的姿勢,囁嚅道“是”
但說實話,皮斯科一直懷抱的是懷疑的態度,但就像是他無腦相信boss會帶著大家走向長生不老一樣,皮斯科其實對他能不能長生不老不是很感興趣。
他只對自己在組織的幫助下獲得的權與力感興趣。
當然,如果能錦上添花獲得更久一些,不論是吃藥還是換血,他都能接受。
但是這一次他有些失策了。
與組織boss的電話掛斷,皮斯科看了眼燈光搖曳的大金球,想到方才那個冷漠的、某種閃爍著生命的力量的尊尼獲加,不由得勾了勾唇。
但以後日子還長,在boss的支持下,足夠他剖析尊尼獲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走吧。”他揮揮手,離開此處。
𢶷田綱吉一行人也差不多在同樣的時間解散。
早就待不住的基安蒂顯然有些興奮過頭,二話不說離開房間,卻沒離開大金球,反而大大咧咧地走向了牛郎們的待客區。
和她同進退的科恩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無奈。
“我去看著她。”冷酷的狙擊手言簡意賅,留下一地的欲言又止。
𢶷田綱吉沒忍住抬眼看了看。
雖說在以前的世界他也認識基安蒂,但因為在那邊他的主場還是在意大利,回日本之後才和對方稍微熟一點當然也沒有很多
所以沒想到對方還是個會叫牛郎的貨。
就是他的這個動作被房間內的其他人收入眼里,一左一右伏特加和甦格蘭驟然就抓住了他。
甚至于前者胖胖的手還捂了上來。
“別跟著基安蒂那家伙學壞了。”伏特加像是一只老媽子一樣念叨,“這種地方的男人多髒啊,要是喜歡的話咱們先看看組織里的。”
這話說的奇妙又符合他組織成員的設定,不止是𢶷田綱吉,甦格蘭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噯甦格蘭看他干啥
伏特加還沒反應過來,便听見黑發青年冷聲道“組織里的人也不見得干淨,伏特加前輩不要帶壞尊尼獲加。”
誒嘿這話來的耳熟。
伏特加摸了摸耳朵,反應過來這話一般是他說的比較多。
果然早就應該給尊尼獲加身邊塞小弟的。
他嘿嘿笑了兩聲,解釋“這也不是一定要找組織里的伴侶,我這不是說著玩玩嘛。”
向來很上道的甦格蘭卻沒有順坡下驢,而是露出一個冷酷的警告眼神,似乎很禮貌地點了點頭。
側過頭,看向尊尼獲加“我們現在走嗎”
從很久以前就很好騙的尊尼獲加眨眨眼,點了點頭。
于是伏特加就看見他看著長大不是的孩子揣著手帶著甦格蘭,很有禮貌地同他和琴酒道了別,兔兔祟祟地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甦格蘭還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條黑色的披風給尊尼獲加披上,披風一裹,棕發青年的臉看起來就更小了。
甦格蘭俯身給尊尼獲加扣扣子。
以前被陌生人近身就會自動開啟反擊模式的青年乖巧地一動不動,只在甦格蘭詢問他松緊的時候哼唧幾聲,披好披風之後,乖巧地被甦格蘭帶了出去。
伏特加摸著下巴,察覺出那麼一絲不對勁起來。
這這這,在這個任務之前,甦格蘭和尊尼獲加不認識吧。
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回過頭,叫了一聲“大哥”。
聲音甚至有些無措。
他大哥很給面子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幽綠的眼眸格外深邃。
伏特加狗狗祟祟地湊到了他大哥身邊“大哥,尊尼獲加和甦格蘭不對勁啊。”
他摸著下巴理性分析“以前他們倆也沒接觸過,任務開始前甦格蘭雖然也打听過尊尼獲加,但是好像也不是特別感興趣,怎麼就一段時間不見,這相處得就不錯了呢。”
琴酒看他一眼,沒回答,反而問“甦格蘭打听過”
伏特加下意識點了點頭“當時不是讓甦格蘭去尊尼獲加身邊輔助嗎他就跟我打听了下。”
說到這他想起大哥對于尊尼獲加的情報的態度,不由有些惴惴,咽了咽口水“我想著他馬上就要去尊尼獲加身邊了,雙方對彼此還是了解一些比較好,所以就挑著能說的說了大哥你放心不該說的我一句都沒說”
琴酒這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冷笑一聲。
“算了。”他冷哼道,低頭點了一支香煙,“那家伙就是這樣的,不論什麼人到他身邊哼。”
伏特加縮了縮脖子“那甦格蘭”
琴酒慢悠悠地呼出一口煙,涼聲道“看著點就是了,那家伙會自己判斷的。”
伏特加“喔”
他悄咪咪地看了眼他大哥,琴酒的面容在寬檐帽和煙霧的遮擋下變得更加模糊,讓人辨識不出他的表情和心情。
約莫不是很好的,伏特加憑借直覺猜測,要是他他的心情也不會多好,往日綁定在自己身邊的小可愛突然就到了叛逆期自立門戶,自立門戶也就罷了,還從外面帶了個野男人回來。
不不甦格蘭算什麼野男人,甦格蘭最多、最多算是從宮女上位的。
可這樣他們家大哥居然也沒發火,他真的好愛。
伏特加的c腦又長出來了。
可還沒等他腦補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大哥和尊尼獲加的二三事,他大哥就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噯,一定是去找尊尼獲加去了罷。
他懂,他都懂。
琴酒是實在受不了伏特加的一臉蠢像出來的。
他手里的煙還沒抽完,夾在指縫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掉著煙灰。
琴酒靠在二樓的側面,這里能夠將下面的場景一覽無余,他看見已經左擁右抱的基安蒂和呆愣坐在她身邊的科恩,也看見被甦格蘭擋在一側的棕發青年。
誰也不知道青年此刻在想什麼。
只是手中的七星燒掉了一截又一截,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也未曾動作半分。
直到下方的甦格蘭拉開門,棕發青年即將離開的前一刻。
突然的,他回過頭。
目光敏銳地鎖定了緊緊盯視著自己的獵人,卻在察覺是他的瞬間茫然起來。
相隔如此之遠,帶著半面的面具,琴酒還是能看見對方面上的訝然神情,猶豫半晌,抬起手歪歪頭,像是招財貓一樣搖晃了下。
柔軟,毫無防備。
是他精心飼養多年的小廢物。
琴酒扯了扯唇角,咬上那支快熄滅的煙,哼笑一聲。
直到關上門𢶷田綱吉才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受一點。
他揉了揉耳朵,像是從水里剛上岸的小狗一樣嘟嚕嚕地搖了搖頭。
一側的甦格蘭擔憂地上前“您沒事吧”
𢶷田綱吉搖了搖頭。
他心神不定地朝後看了一眼,剛才離開前精準捕捉到的屬于琴酒的視線讓他有些心神不定。
畢竟對方是這個世界疑似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存在。
雖然因為要掩蓋身份他帶了面具也沒說多少話,但像是琴酒那種敏銳的家伙,憑借這麼點短暫時間的相處,也足以認出他不是原本的靈魂。
如果原本的“尊尼獲加”有靈魂的話。
因此他心有惴惴,而懸著的心終于在離開前死了會那樣陰鶩地看著他,琴酒果然發現了什麼。
要命要命要命。
明明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可是根歪苗黑的組織成員,怎麼會有種當初臥底天天覺得自己要掉馬的刺激。
雖然他在意大利的時候完全沒有在意,回到日本之後也因為手下三個代號成員都是臥底放飛了自我。
想到臥底,他不由得看了甦格蘭一眼。
在“論壇”中他已經知道,在原本的漫畫進程中,甦格蘭是因為臥底的身份暴露而被組織處決的。
甚至親手殺他的不是別人,而是同為臥底的赤井秀一。
但在這個世界諸伏景光還活著,如果不出意外也還是日本公安的臥底。
相對應的,反而是赤井秀一暴露了身份,成為了組織黑名單上的一員,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唯一沒什麼變化的就是事業心一如既往很強的降谷零,即使是不同的世界還增加了他這個變數,對方也一如既往地混到了朗姆的手下,成為朗姆信重的新人。
不愧是你zero
不過
腦內的某個想法一閃而過,一把傘在他頭頂打開。
𢶷田綱吉愣了下。
“下雨了嗎”他問。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
室外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雨,地上已經濕了一片,諸伏景光帶的傘是很組織風味的黑傘,很大,罩住兩個成年人也綽綽有余。
𢶷田綱吉就突然愣了下神。
突兀的,他想起另一個世界的黑澤教官。
和沒怎麼費勁就接受他的其他人不同,黑澤陣對于他的存在一開始就是漠視的。
屬于黑澤陣的某個菜鳥警官學員偷偷摸摸跟他通氣說了好多黑澤教官在他“死”後的往事,可是見了他本人,黑澤陣也不過是愣了下神。
那時候剛從彩虹之子形態恢復的𢶷田綱吉也很局促,腦海里預想了半天的動作也沒擺出來,一番辯解的話也封印在了肚子里,別扭了半天,才在對方毫無感情的凝視下,抬手乖乖說了句“嗨”。
好蠢。
蠢得他差點來一句骸的“我從輪回的盡頭回來了”。
可黑澤教官無動于衷。
黑澤警官只是拎著一堆日用品,面無表情散發著冷氣地從他身邊經過。
生氣了。
就算是和黑澤陣相處的過往早已在記憶之海中模糊,𢶷田綱吉也能下意識地感覺到,對方是生氣的。
而他對于對方生氣的緣由一清二楚,除了道歉好像也別無他法。
但黑澤陣是多倔的一個人,驢脾氣在還是琴酒的時候就已經全組織聞名,成為“黑澤教官”之後又沒了掃射東京塔之類的發泄方法,脾氣就變得更臭更硬。
很難想象他是怎麼在職場中生存的。
可這也不是𢶷田綱吉應該想象的事。
為了挽回他們岌岌可危的友情,也是為了給被自己強硬地拉到這一邊的友人售後,𢶷田綱吉一連蹲守了黑澤陣好些天。
連警校的菜鳥們,都知道黑澤大魔王每年都去上墳的白月光死而復活從墳里爬了起來。
死而復活的白月光本人
fe。
畢竟他確實是死而復活。
就是白月光就不一定了對黑澤來說他最多是個黑月光吧,帶來精神污染那種。
黑月光綱吉君一連蹲守幾天也沒什麼成果,反而是因為他離開時間太久,遠在意大利的家庭教師發了調令。
如果再不回去處理他堆成山的公務的話,明天就放狗來把他叼回去。
一時之間不知道狗指的是什麼又有幾只,只是多年遭受家庭教師毒打而順從的思維下意識作出了返回的指令,等他反應過來,回家的機票都買好了。
𢶷田綱吉
也不是不行。
但走之前還想再去看看黑澤陣。
但要說什麼屋漏偏逢連夜雨呢。
黑澤陣住的是警察學校的教師宿舍,小洋房獨棟,看起來福利還很不錯。去的時候天在下雨,𢶷田綱吉蹲在他門口等了好一會,路過的教師見了他,大概是看見了這個流傳于校園論壇的下巴,糾結了會大大方方地過來,跟他說黑澤帶著學生出去上課了。
“一時半伙應該不能回來,你要不然今天先回去吧。”在論壇吃了一堆瓜包括但不限于“黑澤教官的白月光為了自己的白月光假死出國沒追到之後回來求黑澤教官原諒”、“黑澤教官的白月光當初得病快死了被家人送出國黑澤教官就以為他真的死了,沒想到他在國外被治好了就趕緊回來找黑澤教官”的教師頓了頓,“感情這種事勉強也是勉強不來的,你你要不然考慮下別人吧。”
比如他。
𢶷田綱吉謝絕了這名路人甲教師的建議,看了看天上的雨。
雨勢其實一開始不大,他心想再等一會,沒想到的是雨越來越大,而他也沒帶傘,只能抱著自己坐在黑澤家門口,眼巴巴地看遠方。
不知不覺甚至睡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就是雨好像停下的時候。
面前被好大一片黑影罩住,𢶷田綱吉揉著眼楮抬起頭,臉頰的地方酥酥癢癢。
是天黑了嗎
他抬手去掀,眼前的視界也變得清晰,這才發現不是天黑,而是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臉頰上酥酥癢癢的感覺是對方銀色的長發散落在臉上引起的,天為什麼黑了一塊也是類似的原因對方舉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擋住了大部分的天光。
𢶷田綱吉抬起頭,無由有些局促,是自己也不曾發覺的可憐兮兮。
他好像是說了很多假話。
可那些相伴拼搏的日子也並非假象,他們也真的一起走過冬季夏季,那些寶貴的
時光都保存在他的記憶中,是他無比珍惜的寶物。
半晌,才吶吶地,向著琴酒開口。
“g”
“bossboss”
耳邊驟然響起男人的聲音。
𢶷田綱吉回過神,面前的就是甦格蘭擔憂的目光。
他抿了抿唇,在對方的詢問下搖了搖頭。
“稍微有些疲憊而已。”他輕聲安撫對方,“走吧,綠川君。”
甦格蘭這才抿了抿唇,點頭。
𢶷田綱吉俯身上了等候已久的轎車,在關門之前,覷見一群人從大金球內部走了出來。
居中的是一名黑發青年,看著穿著約莫是大金球的牛郎。
就是和一般的一群牛郎圍著少數幾位女士或男士轉的模樣不同,這位牛郎站在人群最中間,長臂環繞的都是穿著名牌的富婆姐妹,女孩們嬌笑著倒在他的臂彎,到了門口也依然戀戀不舍。
“伏黑君一定要記得我啊,我明天還會再來的,你不要把我忘記了哦。”
“我也是我也是,明天還給你開香檳塔。”
被美好而有錢的女孩子如此捧在中央,男人也心情不錯地勾唇回應,嫻熟地準備把大小姐們送上車。
這就和還沒來得及關門的𢶷田綱吉對上了視線。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人。
𢶷田綱吉心情復雜。
沒想到對方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是你”他挑了挑眉,“你認識六眼那小鬼吧他現在還活蹦亂跳嗎”
山本武看著面前活蹦亂跳的魚撓了撓頭。
身後不遠處傳來男人的呼聲,他揚聲應了一下,就拔出了身側的菜刀。
一條條剛才還在活蹦亂跳的魚不過瞬息就在他的手下乖順地變成了生魚片,彭格列十代家族的雨之守護者、被稱為彭格列劍豪的男人,爽快地呼出一口氣。
“差點以為我的技術退步了哈哈。”他撓頭笑道,“老板,你看看這個程度可以嗎”
還沒見過這種的老板口
山本武眨了眨他的卡姿蘭大眼楮
“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他難得有點緊張,畢竟他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切過生魚片,技藝生疏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不完全沒有問題倒不如說實在太完美了”老板呱唧呱唧地鼓掌,甚至感動得掉了幾滴眼淚,“太高超的技術了讓您在後廚默默無聞地處理生魚簡直是暴殄天物”
山本武靦腆撓頭“那倒也沒有哈哈哈,因為家里就是做壽司店的,所以我很擅長這個哈哈哈。”
當然也有平時有很多練手的機會的原因啦。
老板高興地跺了一腳“怪不得原來是有家學淵源想必您家的壽司店也一定是技藝精湛的壽司店吧”
山本武哈哈客氣“到也沒有哈哈。”
而老
板已經火速懟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我實在不忍心讓這樣的手藝在後廚無人欣賞,請您去前面客人們的面前進行展示吧”
他情真意切道“雖然我知道對于您這樣的大師來說,錢財已經是身外之物,但是希望您能夠接受在我們談好的時薪的30倍的基礎,請您到客人們的面前展示您的手藝。”
山本武眼前一亮“哈哈哈好哦。”
沒想到要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誒
見多了不願意在客人面前展示的大師而準備繼續勸的老板“或許再多一點等等您說什麼”
老板震驚老板驚喜老板大喜過望
老板一個電話讓店員們在這家x其林五星的飯店中央擺上了展示桌。
桌面是古典的,擺著一條今日限定菜單上的高級三文魚。
原本這條三文魚是由老板親自操刀送到各位客人的餐桌上,可是老板看了這名年輕人的手藝也得說一句寶刀已老,閉著眼就將舞台遞了出來。
扭過頭看著穿著常服的黑發青年,對方拿著菜刀劈砍的姿勢格外嚴肅,老板盯著他思索了半天,一拍光禿禿的腦門。
“這個還請您穿上這個”他從自己的辦公室里掏出來一件藏藍底色金線紋路的和服,遞給山本,“這是準備給犬子的衣服,還未送出手去,請您穿上這個、那上我珍藏的日本刀進行展示吧。”
山本武眨眨眼,很好說話的點頭。
“好哦。”
正是由此。
這家預約制小流量的x其林飯店,今日突然由老板出面,聲稱為客人們帶來了一個“驚喜”。
率先被推到大家面前的是古典又雅致的長桌,色澤鮮艷紋理清晰有光澤的三文魚被放在桌面上,
干冰制造的煙霧小股小股地升起,遮住人造的櫻樹雖然說是人造,但無論是樹干還是花瓣,都來自真正的櫻樹,因而造價不菲,桌面上模仿庭院造景的驚鹿滴滴答答,不讓人覺得吵鬧,反而韻味無窮。
“看來大澤先生的技術又精進了。”
“禪意十足,吸收了這樣的禪意的三文魚,想必也比平日的好吃吧哈哈哈哈。”
客人們竊竊私語,而後台,在挽了個刀花準備出去之前,山本武還被老板給攔住了。
著實是個講究人的大澤老板摸著下巴繞著他走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在店員再次進行催促的時候,光禿禿的頭上亮起了一個燈泡。
“鈴。”店員搖晃著手中的銅鈴,輕晃三下後,從台上退出。
出現在食客面前的是一名穿著古樸的青年。
那是一名黑發青年,面容俊美,皮膚是當下追求的小麥色,眼神銳利卻不凶狠,下頜一道傷疤,讓他顯得男子氣概十足。
當然,最為致命的是青年穿得似乎不是什麼正經和服,只有一半待在肩上,另一半則褪到了腰間,白色的里衣同理,將關鍵部位似遮欲遮。
“哦呀,真是一位美男子。”
有貴婦以扇掩面,眼楮卻止不住往他身上看。
來這里吃的可是技術,我看這個年輕人不如大澤先生。”
也有老食客搖頭,暗道向來堅守本心的大澤老板也終究是走向了歪道。
不待他們細細討論,台上的青年動了。
幾乎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
只見青年一個拍桌,佔據了一長桌的三文魚就凌空飛起,而後是絢麗而美妙的刀光劍舞,只听見日本刀刷刷破空的呼聲,早已備好的魚盤上,便整整齊齊地碼上了薄如蟬翼的三文魚片。
青年還未收刀。
高大銳利的長刀在他手中就像是孩童的玩具,他目光一閃,看中了桌上用以裝飾的造景中那樹昂貴的櫻樹,破空聲再起,在觀眾的驚呼聲中,輕巧地一挑。
一朵櫻花被完整地取在刀尖。
青年靈巧地壓下刀尖,在並未觸踫到三文魚的前提下,將這朵花放在了三文魚片上。
“斯、斯巴拉西”
“太完美了”
“這難道是大澤飯店未來的繼承人嗎實在太美了”
“
avo”
“簡直是三文魚之神”
山本三文魚之神武眨眨眼,從拿刀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他很上道地三面鞠躬,看著熱鬧的反響也是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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