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館子，現在王昭昭不會對國營飯營的五花肉驚為天菜了，下館子是一個儀式。
去百貨商店買年貨，謝愛蓮雖然總是很下頭的在嫌貴，總是說一些‘太貴了不買’‘便宜買，貴就不買’這樣的話，他們不是買了不少東西。
就王昭昭和王四兵，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不受影響。
從百貨商店出來，說是回去了，結果經過了蛋糕店。
“媽，你帶嘟嘟在外面等吧。”王四兵對謝愛蓮說。
謝愛蓮“……！”
什麼狗兒子？！
“哼！嫌我多嘴，你們反正賺的到，喜歡花就花唄。”好氣！
這蛋糕店，一看就貴死人。
小丫頭過個生日，都下館子了，還不夠，還要買什麼蛋糕，土狗非要裝洋狗。
王昭昭一看生日蛋糕的價格，瞬間慫了，喬麗想買大的，她硬是攔著，最後買了一個48寸的，六塊錢，她都好肉痛。
等出來後，謝愛蓮問多少錢。
“奶，你還是不要知道了。”王昭昭搖頭。
“……喲，你還真知道肉痛啊？”謝愛蓮心疼的同時，有點幸災樂禍。
“我這是幫你痛。”
“……”我要你幫了嗎？
在街上，也不好揪耳朵，謝愛蓮只好自己想開點，反正買都買了，就算了唄。
回家取了行李，謝愛蓮心疼王四兵，讓他別回去了，這大冬天的，多冷好啊，現在回 去，明天一早天不亮就得起來，趕回廠里上班。
這大冬天的，太辛苦了。
王四兵才不呢，“無非趕個早，頂著風騎車，有什麼苦的？”
不回去，今晚他一個人睡，怕是被窩都暖不起來。
想想還有半個多月才放假，王四兵覺得那才是真的苦。
王昭昭他們坐車到鎮上，然後走路，往士兵騎自行車，雖然前面慢一些，但後面又趕上了。
所以是一起進村的。
五點多，大家基本貓在家里烤火了，只偶爾有人家里傳出點動靜，罵孩子什麼的。
家里院門是虛掩的，推門走進去，大房二房立馬就有人跑出來了。
“奶，四叔，四嬸，你們回來了？”王保家開心的大叫，成功把其他人也炸出來了。
王興武則上前幫著接東西。
大家都聚了過來，王昭昭發現王方兵和王三兵也在。
不知道是今年修水渠提前放假了，還是他們不去了。
也是因為有王方兵在吧，喜歡起帶頭作用，老娘回來了，那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不得湊上來，歡歡喜喜的說說話啊？
于是，都聚到了堂屋里。
“媽，瞧你們這大包小包的，買了這麼多年貨，今年能過熱鬧年了。”石海燕心思都在那幾包東西上。
謝愛蓮把幾個袋子一摟，抱著收房里去了。
石海燕“……！”
她就是問一句，至于這麼大反應嗎？
“三弟妹，你就別操這個閑心了，再多年貨那也是老四他們的。”張秀娥冷笑。
石海燕回她一記白眼，壓根就不和她說話。
張秀娥氣死。
王昭昭沒在那一堆，和王保家他們在旁邊坐著。
“昭姐姐，你們都好久沒回來了。”王保家嘆氣，“讀初中這麼難嗎？連你都要在考前臨時抱佛腳啊？”
“你傻不傻？”不等王昭昭回答，王興武就敲王保家的頭，鄙視他，“你以為都像你一樣，需要考前臨時抱佛腳，沒回來是天太冷了，來回跑，小嘟嘟太小了，怕感冒。”
“二哥，你少笑話我，咱們倆半斤八兩，我要臨時抱佛腳，你不要嗎？”王保家撇嘴。
“我是要，但你昭姐姐會需要嗎？”
“……”
王保家干笑，不說話了。
王昭昭就笑眯眯的問，“你們這學期成績怎麼樣？”
雖然是在問大家，但其實就是王保家和王興武，一群堂兄弟姐妹里，倆拖後腿的。
呃。
王保家臉垮了，王興武卻笑了。
“嘿嘿，我多一分沒有，也一分不少，剛剛好。”祖宗保佑。
“二哥……”王昭昭直接豎大拇指。
看向王保家，“小同志，不妨說說你考了多少分？”
“……及格了。”王保家眼神躲避，不看大家。
王昭昭亮出拳頭，“具體呢？”
“昭姐姐，我哥語文60，數學695。”王衛國看他哥不敢說，就幫他說。
“……”
呵！還有零有整。
王昭昭無語的看著王保家，王保家躲不過，只好硬著頭皮看過去，“還、還是及格了。”
他真的盡力了。
在學習的時候，他感覺都學會了啊，復習的時候感覺也不錯，但一考試，就腦子一片空白，啥都不會了。
“行，你及格了，不揍你。”王昭昭收起拳頭，“等過幾天我們進城去看電影，你不能去。”
啊？
雖然總有準備，但還是晴天霹靂。
“等一下我們吃蛋糕，你也不能吃，就在一旁看著。”王昭昭又說。
“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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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王保家哭了。
是真哭。
偏偏王昭昭還問謝愛蓮，“奶，我們現在吃蛋糕可以不？”
“現在吃蛋糕，等一下還要吃飯嗎？”謝愛蓮以一慣來的思維，有好東西得留著慢慢吃。
“拿出來吃吧，這種蛋糕有奶油，不要留過夜。”王四兵還能不了解他媽嗎？
謝愛蓮生氣的嘟囔，“可真金貴！”
王昭昭去把蛋糕拿來，心想，確實金貴，現在這麼多人圍著，她覺得這個價值六塊錢的蛋糕，真的太小了。
哇……
打開紙盒子，王興武他們不時覺厲，發出一陣驚呼。
然後，聞到了奶油香，又‘哇’一聲，口水泛濫了。
咕咚，咕咚……
好香。
王昭昭比劃了幾下，不算王保家……也不能真的不算他，小孩就有七個，還有她爺爺奶奶，算起來就要九份。
另個幾個大人，其他人不算，她四叔四嬸得要算吧？！
“我們不要，就你們幾個吃吧！”謝愛蓮的聲音傳來，“就一般壇子蓋那麼大，還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你們幾個能吃到就不錯了。”
“對對對，你們分就行了，我們大人不要分，只嘗一口就行了。”石海燕眼冒綠光，看著那蓋著白白的奶油，上面還有花和水果的蛋糕，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就跑。
她也真的動了，但是，王三兵早有防備，一把將她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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