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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鋪天蓋地的火焰攻勢之下,蟲子大軍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那些懼怕火焰的蟲子驚慌失措地掉頭亂竄,無懼火焰的蟲子想沖上來卻被自己的同伴撞成了滿地葫蘆。蟲群的攻勢一下子垮了,甚至有奪路而逃的蟲子對著自己的同類揮舞起了利刃,整個鋒線像煮開了的沸水一般。佣兵們紛紛趁此機會射殺無頭蒼蠅般亂竄的蟲子。
在這種亂糟糟的場面中,蟲子遭受了重大的傷亡。但是忽然間,戰場上四處亂竄的蟲子們似乎一下子鎮靜了下來,整片蟲群如同潮水一般向後涌動起來,就像退潮的海水一般紛紛向後退去,不一會兒功夫就退了個干干淨淨,只留下滿地打滾的傷殘同類。
“蟲子退了。耶,我們勝利了。”
“勝利是屬于我們的,沒有人可以打敗我們。”
“惡心的蟲子,這下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城牆上暴發出陣陣排山倒海的呼喊聲,佣兵們興奮地朝天放起了空槍。戰壕中的士兵們劫後余生,興奮地跳出戰壕逐個擊殺那些在地上苦苦掙扎的受傷蟲子。
“不對,它們沒有逃跑。”
“它們只是暫時撤退,它們在準備第二波進攻。”一些眼尖的佣兵驚叫起來。
戰士們停止了鳴槍,不解地看著已經退至遠處的蟲子們。
蟲群並沒有像戰士們想象的那樣一潰千里,它們在射程範圍之外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退下來的蟲群整齊地分成了兩部分,而其中的一部分竟然舉起屠刀毫不留情地朝著另一堆蟲子當頭劈下。突然遭到同伴襲擊的那部分蟲子卻出奇地溫順,它們並不掙扎也不反抗,只是哀鳴著趴到地上,任由上一刻還在並肩戰斗的同伴們無情宰割。
當著人類的面,只一會兒功夫就有成千上萬的蟲子軀體被同伴的屠刀撕裂,幾乎有一半的蟲子在瞬間被殺了個干干淨淨,只留下一地的殘肢斷臂和四處流淌的綠色液體。
城上城下的戰士們看得目瞪口呆,無數只眼楮呈痴呆狀地看著眼前剛剛還凶悍無比的蟲子們嗚咽著趴在地上,在同伴的屠刀下任由宰割。
“那是什麼?”有人驚叫一聲。
在地平線處又涌現出無數的小頭稍小的蟲子,這些蟲子們沒有堅韌的甲殼也沒有恐怖的足刃,外形長得像一只只背部扁平的烏龜,但是每一只蟲子的腹下都長著數十只腳,這些蟲子將散落滿地的尸骸駝到自己扁平的背上,轉過身後又一只只地消失在地平線外。
這些蟲子就像是勤勤懇懇的工兵,戰場上的搬運工,它們頃刻間就將同伴的尸骸,連同遇害的人類和送葬者的尸首全都搬了個干干淨淨。
與此同時,剩下的一半蟲子又發出了嘶嘶的聲響,它們迅速重組了戰線,又向著星風城方向涌動起來。
新一波的攻勢重又開始。
“它們是要把那些尸體搬回去吃掉嗎?”
“如果我死了,它們是不是也要把我搬走吃掉?”
“開火開火,把它們全殺光。”
“我最討厭惡心的蟲子,殺光它們。”
人類的防線上再次槍炮齊鳴,迸發出凶猛的火力撕扯著蟲子的鋒線。蟲子們頂著頭頂上呼嘯而過的炮火和子彈悍不畏死地逼近城牆,前進路上的每一步都要拋下無數同伴的尸體。
付出慘重的代價之後,蟲群的鋒線再一次逼近了城牆,佣兵們再次裝備起火焰噴射器,無數條火龍劈頭蓋臉地噴向蟲群。但是這一次,火焰對所有的蟲子都不再有效果,蟲子們雖然身上的堅甲被炙烤得如同龍蝦殼一般滋滋作響,但還是毫不畏懼地從熊熊的火焰之中穿過,揮舞著鋒利的足刃往佣兵們身上劈落。
佣兵們終于明白了,剛剛任由自己的同伴宰殺的都是些怕火的蟲子,而眼前經過選擇後剩下的這些蟲子無一懼火。剛剛那不可思議的一幕正是優勝劣汰的過程,與其它生物不同的是,它們並不是由大自然來進行選擇,而是由自己來淘汰那些不適合戰爭的同類。那對人類來說無法置信的一幕或許正是蟲子中天天都在發生著的最為普通的一幕。
大批的蟲子穿過火焰,踏著厚厚的同伴尸體躍上城牆。一只剔骨鐮剛剛爬上城牆,就被一個機甲戰士一腳踩斷了一支足刃,機甲戰士又是一腳踏上它的背脊,伸出六管機槍轟爛了它的腦門。但緊跟而上的兩只剔骨鐮一下猛地竄到機甲的身上,將機甲戰士死死撲倒在地,四把鋒利的足刃同時向著機甲斬落。
戰壕中的第一道防線在第一波攻勢中就已經受到重創,如今他們再次首當其沖,在赤色蟲潮的沖擊中搖搖欲墜。一些戰士在之前慌不擇路的奔逃過程中並沒有攜帶足夠的彈藥,甚至連武器也並不充足,此時只能撿起佣兵們撤退時留下的零散槍支和彈藥使用。那剩下的一百多只送葬者則展現出了它們的強悍戰力,它們成了戰壕中的中流砥柱,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防線。
在防線的最前端,蟲子的攻勢最瘋狂的地段,一個身影傲然挺立著承受著蟲群一波又一波的沖擊。灑落在那羅身下的彈殼已經幾乎要沒過了腳背,手上的機槍再一次發出撞針空擊的聲音,最後的一個彈匣也已經打光了。那羅干脆一把扔掉機槍,抽出身後的鋼槍一馬當先迎向氣勢洶洶的蟲群。當先的一只剔骨鐮嘶叫著朝著那羅迎面疾沖而至,那羅掄出一槍如泰山壓頂般狠狠地砸在剔骨鐮的腦袋上,剔骨鐮高大的身軀被砸得重重地撞進土層中,那羅緊接著又是一槍橫掃,將一只似圖從身側發起突襲的剔骨鐮狠狠砸翻在地,手中槍尖往前一送刺入了它正嘶叫著的口中。
那羅正殺得興起,卻見眼前幾只張牙舞爪的剔骨鐮忽然間慌不迭地讓開了道路,有兩只來不及避讓的剔骨鐮則被整個地撞翻在地,被撞翻的剔骨鐮身後露出了一個巍峨的身軀,一只高大的潛伏者惡狠狠地用腦袋掃開身前的剔骨鐮,直沖著那羅猛沖而來。
那羅凝然不懼,手一伸從背後抽出一支標槍,甩手一槍擲向迎面沖來的潛伏者。這一槍不偏不倚地直射入潛伏者的一只復眼之中,潛伏者痛苦地發出一聲慘嚎,搖晃著腦袋想要把扎在眼中的標槍甩出來,但這一槍扎得太深,任憑它如何甩動腦袋也不肯離開它的眼眶。潛伏惱怒地嘶叫一聲,不再頓及留在眼中的標槍,山一樣的身軀向著那羅撲面壓下。那羅鋼槍在手,舉槍向上疾刺,這一槍狠狠刺入潛伏者胸腹甲殼的縫隙之間,整支槍尖都沒入了潛伏者的胸口。但這點傷勢對潛伏者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巨大的身軀依舊朝著那羅當頭壓下想要將那羅壓成肉餅,那羅松開鋼槍貼著地迅速一個翻滾,在蟲腹將要及身之前從蟲腹之下險險地滾了出來,潛伏者的身軀砸到空地上濺起大片塵土,將幾只想要趁機偷襲那羅的剔骨鐮壓成了肉餅。
那羅在避開時並沒有將那支扎在潛伏者胸腹之間的鋼槍拔出,鋼槍在這一重壓之下幾乎整個沒入了潛伏者的體內,只剩下一截槍尾還留在體外。潛伏者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嘶吼著,還不忘抬起身軀想看看身下的那羅被壓扁了沒有。此時那羅已經從背上抽出另一支標槍,跳將起來又是一槍扎入了潛伏者的腹部,然後像猿猴一般在標槍上一蕩,縱身一躍又抓住了扎入潛伏者胸腹之間的鋼槍的槍尾,那羅單手抓住槍尾又是一蕩,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直接蕩到了潛伏者的腦袋上。
意識到敵人跳到了自己腦袋上後,潛伏者顯得更加惱怒,發瘋似地甩著腦袋想要把那羅甩下來。那羅死死抓住潛伏者腦袋上的觸須,一手從背後抽出最後一支標槍,狠狠一槍扎向潛伏者僅剩的一只復眼。但是潛伏者復眼上的護甲及時地一閉,這一槍扎在了堅硬的護甲之上,標槍一下折成了兩截。那羅一把扔掉斷裂的標槍,握緊拳頭狠狠一拳砸向護眼甲殼。這一拳之下,堅硬的護眼甲殼應聲而碎,而那羅的拳頭上也皮膚四裂,露出里面黝黑的金屬光澤。潛伏者的另一只復眼之中尚插著另一支標槍,那羅一把拔出兀自抖動著的標槍,一槍深深扎入僅剩的復眼之中。
潛伏者仰起腦袋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那羅則已經輕巧地跳到鋼槍之上,雙腳蹬住潛伏者的胸口將已經整根沒入的鋼槍拔了出來,然後一個翻身從潛伏者身上一躍而下。潛伏者雙目盡瞎,巨大的身軀在戰場上亂滾亂竄,將身邊的剔骨鐮大軍撞得人仰馬翻。
那羅的這一手展現出匪夷所思的實力,幾個照面就廢掉了一只能硬扛火炮轟擊的潛伏者。不光是戰壕內的士兵們歡呼雀躍,連城牆上的佣兵們也是叫好聲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