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這也就說明,你並不能幫助我做任何事,比如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林如夢走回到床邊一屁股坐下,搖了搖頭後垂下腦袋嘆氣道。
“我該怎麼辦呢……”
紙條上見她如此,便繼續生成文字。
【倒也不必這麼沮喪,我至少也是存在于此地的一物,如果您詢問,我會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您,這或許對您是有幫助的。】
幾秒後。
“那,你所說的這里發生了很可怕的事,究竟是什麼事?是所有人都死了嗎?”林如夢捧起它,唇瓣輕動。
【差不多是這個情況,但準確的說是發生了一場很可怕的暴動,一個瘋子在外面胡亂跑動,將所有出現在他眼前的人開膛破肚。】
“一個人?殺光了整個精神病院?”
【我所在的地方原來名叫精神病院?嗯,您所說的應該是吧,不過在我看來,他是一名具有極高智商和超強手法的劊子手,因為在他殺死一個人或兩個人後等到被許多人發現時,這整個地方早已經血流成河。】
紙條繼續回應。
林如夢卻皺著眉問︰“不對吧?你不是說出事之前或者出事的時候你已經被你主人關進這里面了嗎?如果沒有對外面的感知,那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因為一切都在重復,不斷重復著那個時候發生的可怕一切。我在里面看不到它們,卻能感受到周圍有它們的存在,請相信我,它們就像一群被命運設定好的幽靈,不斷重復上演著自己的戲份。】
紙條上下一次出現的字陡然變大。
【殺者,與被殺者。笑者,與慘叫者。】
【有時,它們寂寞了,也會把不請自來的新演員強行拉入到本該不屬于他們的戲份。就這樣,新演員,也就成了老演員。】
林如夢看著這些字,只感到頭皮陣陣發麻。
她試探性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唔……其實無需在意這個。您原本不屬于這里,也無法真正體悟到它們的語言,那對您來說是很危險的。】
紙條卻展露出想要終止這個話題的意思,不願再和她細談。
繼而浮現另外一段話︰
【不過,如果您想要制定一個離開這里的計劃或者合適的方案,我也許真能幫上忙。還能幫您提前預知危險的到來。】
林如夢看著它愣了片刻,快速眨了幾下眼楮似乎在醞釀想法。
隨即開口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啊?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要知道我和你也並不熟悉,你就這麼肯定我值得你幫?”
【惡意很難被推測,但善意總取決于內心的第一想法。美麗的小姐,我對您的第一印象很不錯,所以心思也是這簡單的一方面。】
【真要解釋清楚,也是來自于一份渴望心靈上的滿足吧。】
她咬了咬唇,內心不知怎的似乎被這文字溫暖了,也沒那麼害怕了。
“可是,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接受別人的無償幫助,一定得回報些什麼心里才踏實。比如帶你離開這里去別的地方什麼的……你盡管提吧。”
【離開……這里?那我的下一個歸宿是什麼?迎接我的新主人嗎?】
紙條似乎感觸般動了一下,林如夢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是輕微放松了些捏住它的力度。
她眸光流轉不定。
“也,不一定是要讓你重新找個主人,你可以繼續當你自己啊,你也是個自由獨立的個體,不受任何外在因素的干預。”
“怎麼樣?既然你都說了會幫助我,那我作為感謝,也會為你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來報答你。”
紙條這次很久很久都沒有再生成文字,大概是沉默了十分鐘有余,等得林如夢都有些急了。
最終它緩慢的繼續生成文字,生成第一個字時還卡頓了一下,然後才加速。
【我沒有別的請求,也沒有離開這里的心思,如果您能幫我找到我的主人,就夠了。】
【我很想念他。】
林如夢略微偏頭,垂眸看向地上那件髒兮兮的病號服。
“51號嗎?”
【是的,不過事實即使殘酷也沒關系,這只是我的請求,而不是心願。】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你幫助我,我也幫你找到你主人。不過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的,絕對不糊弄你。”林如夢蔥嫩的指尖小心摩挲著紙條表面,像是在撫摸一只飼養的愛寵。
而有了這層利益關系的達成,她也更加心安理得,沒那麼多顧慮了。
畢竟一單看似能獲大利的交易,更值得在意的應該是對方能得到什麼。
接下來。
紙條告訴她,在這里周圍可能會不定時不固定的出現一些慘死者的死亡縮影,就是那些重復進行戲份的“演員幽靈”。
這就是第一種威脅的來源。
但它們大多數都沉醉于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很少會脫離本節去參與別的東西,比如突然出現來傷害她。
所以威脅性相對較小,遇到它們繞開走就好了。
簡稱白演。
那麼第二種威脅,就是那種遍體紅褐色的“演員幽靈”。
這一部分通常都是被殘忍殺死的精神病院工作人員,而並非死前本就精神不正常的精神病人。
鑒于它們死前意識清晰,所以生成的怨氣也會遠超普通的演員幽靈,是一種會主動尋找並傷害外來者的恐怖存在,威脅性非常大。
簡稱紅演。
第三種威脅是那種外來入侵並躲藏于這里的鬼物,它們根源上不屬于病院範圍,但喜歡寄居于這里。
這一類存在的習性很難捉摸,有的喜歡欺負白演,有的喜歡和白演待在一起,但也有被紅演抓到並殺死的。
總體上就比較魚龍混雜。
那麼第四種,數量也就只有一個,連林如夢自己都猜到了。
那就是造成這場慘劇的始作俑者。
據紙條強調,這個劊子手的幽靈後來被它感受到有兩次出現,一直都是拿著刀四處藏匿,以此來不斷重復著自己當時殺人的過程。
但古怪的是,紙條並未發現它有過殺死白演或紅演的行為,在表現上,它甚至比某些白演都更有安全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