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出門，姚琪蘭就笑了
“弟弟，那個小陳今年才二十一歲呢，你就當場任命他當科長了啊？局里甦局長能通過嗎？”
尤鳳霞給她一個答案
“姐，其實甦局長同意不同意都沒關系，老公簽字也能算數呢。”
王勝文連忙擺擺手
“尤鳳霞你不要談這個！
姐，給你說件事兒，你去辦翠花姨有個佷女叫張麗娟，今年剛好十八歲，跟著靈兒妹妹干，在紅星四合院那邊住著呢，我感覺他倆合適。”
姚琪蘭笑得很燦爛
“什麼好事兒都想著自己人，嘻嘻。”
“回去跟秦淮茹說一聲吧，小陳回城里的時候，讓他去試驗廠食堂吃飯，他倆見見面，倆人長相都不錯，挺合適的一對。”
尤鳳霞馬上跟上一句
“這事兒我就能辦。”
王勝文點點頭
“你辦也可以，還是跟淮茹姐一起辦吧，別繞過她，她還得跟我姨去匯報情況呢，別讓我姨埋怨我。”
話還沒說完，單娟娟就帶著曲廠長和徐勇進來了，王勝文上去就給了徐勇一腳
“你小子回來也不找我去報到！”
徐勇揉著被踢痛的腿
“師傅，我去過兩次，你出差都沒回來。”
王勝文對曲廠長說
“曲廠長你先坐下喝水，我問他話。
徐勇，說說這邊怎麼個情況，你怎麼跟喬主任混到一起去了？”
“師傅，不是我想跟他混到一起去，喬主任跟我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他急著要設備，讓我給他幫忙。”
王勝文看向曲廠長
“曲廠長，是這麼回事兒嗎？”
曲廠長點點頭
“他沒撒謊，喬主任現在很急，也不知道他找的什麼關系，直接給東北地區要了四千台的指標，現在每天發一個車皮呢，就在昌平那個火車貨場。”
“我去，他這是跑東北那邊接貨了吧，行吧，給他個面子，讓他在家鄉父老面前長長臉。
曲廠長，哪天你回軋鋼廠一趟，九車間和十車間正拆除軋鋼機呢，你看看能不能拉幾個有技術的人過來幫忙。
對了，鍛工車間的另外一個劉主任過來了嗎？你去也把他拉過來。”
“劉燦中過了五一就跑過來了，不過帶的人不夠，九、十車間的人不用拉，現在就有人找我想過來。”
“行，那你就去讓他們來吧，不過來了你得培訓一下技術，畢竟原來干的活不一樣。
姚科長你記住，過來的人技術考核，稍微寬松一些，畢竟情況有些特殊。
尤鳳霞，你把圖紙拿出來，那套粉碎機的圖紙。”
尤鳳霞馬上拿出來，王勝文打開鋪桌子上，招呼一下曲廠長和徐勇
“你倆過來看看，這是份秸稈粉碎機的圖紙，需要你們倆進行研制，哦，再加上易中海和劉燦中吧。
徐勇，你記住，試制三台，這邊試制完了，你再拿圖紙到大興那邊去，讓劉海忠他們也生產。
曲廠長，你記住，回來跟喬主任和白主任說，讓他們往農機局和畜牧局報。”
曲廠長問了一句
“牽扯到畜牧局？”
王勝文點點頭
“對，秸稈粉碎之後做大家畜的飼料用，所以要牽扯到畜牧局。”
尤鳳霞拿過本子
“曲廠長、徐勇，你倆領圖紙需要簽字。”
徐勇問了一句
“嗯？我領圖紙也需要簽字了？”
王勝文開口訓斥
“這不是在軋鋼廠，當然領圖紙要簽字。廢話這麼多，你不簽字，以後咱們怎麼跟農林部要錢？我畫圖紙不需要時間啊，還有試驗廠做試驗，不需要花錢啊？”
曲廠長也問了一句
“王廠長，柴油機的圖紙跟他們要錢了嗎？”
“肯定是要了啊，要不人家出設備、出場地，咱就派來工人干活，憑什麼分人家一半利潤？”
曲廠長馬上就明白了
“嘿嘿，怪不得咱派過來的人，你都給這麼高的工資，還是你王廠長會算計，那要把咱們廠的人全派出去干活，軋鋼廠不用動工就能發大財。”
王勝文立馬正色道
“曲廠長，這話以後不能亂說啊，別人听到了會說咱們是空手套白狼。
簽好字把圖紙拿回去研究一下吧，你們幾個老師傅慢慢研制就可以，首先完成玉米播種機的生產任務。
不過你們要重視起來，這種產品，比玉米播種機的應用範圍更廣泛。
曲廠長，這次來的匆忙，沒給你們帶煙酒，對不起了啊。”
徐勇說了一句
“放心吧師傅，我給他們帶了。”
兩個人拿著圖紙走了以後，單嬋嬋才敢說話
“哥，你什麼時候請我爸吃飯啊？”
“別急，等我和吳書記見了面再說，你姑姑怎麼說？”
“她說讓你替我爸爸說句話。”
“行吧，我今天過去就說，讓你爸爸別著急，區里人員的調動沒這麼快，吳書記最近肯定很忙。
既然這樣，琪蘭姐你就別過去了，當著你的面，我跟吳書記不好說話，你開徐勇的車直接回沙河居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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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鳳霞，你也留這兒去看看季小慶她們吧，我自己去昌平區。”
“嗯，那我讓她們中午回沙河居去吃午飯，殺魚給你們吃。”姚琪蘭答應著。
“行，我車上有帶的海鮮干貨，兩袋，你拿一袋這次一塊帶過去。”
……
安排好一切，剛要開車出門，徐勇過來敲了下車窗，王勝文知道他有話要說，連忙下了車把他拉到一邊說話。
“師傅，我還跟我爸媽他們要獎勵嗎？”
“嗯？你不要命了，敢跟你爸媽要獎勵？那可是軍工產品。”
“不是那個，我說的是大口徑焊接管。”
“他們把卷管機做出來了？”
“對，他們沒有埋弧自動焊機，所以暫時用人工焊接的，我爸說讓我聯系你買咱們的焊機呢。”
“他們有了用戶了？”
“對，听說他們聯系了大慶油田，大慶油田準備從大慶油田往哈爾濱輸送原油，鐵路運輸太費勁了。”
“多粗的管道？”
“最粗600，最細的450，反正如果合適，要個幾千千米。”
“卷管機按我們的圖紙做出來的？”
“對，一根六米長。”
“行，那我明天回去就安排生產，先生產兩台讓他們用用試試。”
“到時候你得給他們派焊接專家梁主任過去。”
“只要多給錢，我親自過去也可以。”
“嘿嘿，只要您過去，錢就不是問題，光那個炮管，國家給了他們幾千萬呢。”
“我⺪，國家這是要找人干架嗎，做這麼多炮管干什麼？
行吧，我先考慮考慮，還有其他幾種產品，不行一塊給他們帶過去試制，不過我得給葉元帥匯報。”
“師傅，您都能見老帥了。”
“對，老帥還給了我把六四式手槍，讓我給他改進。
你找個地方，哪天咱倆去打幾槍試試。”
“師傅，造出來給我一把啊，我想要。”
“玩去，我只是設計，咱們又不造。
你啊，甭想這些歪門邪道，把產品干好就可以了。
哪天我會給你父親打電話，還是派你做兩邊的聯絡員。
現在，馬上滾！”
說完也不再理他，開車來到了昌平區政府。
敲開吳書記辦公室的門，單區長正在里邊工作，看到王勝文進來，連忙泡茶。
泡好茶還被趕了出去。
王勝文也不多客氣，張口就問
“吳叔叔，你請我媽吃飯了。”
“張大姐來了，我能不請她吃飯嗎？你媽可是認可吳穎了啊，你別心里沒數。”
“有數有數，我倆這不最近為了你們區里的事兒忙活嗎，沒時間去見父母。”
“她忙我倒是知道，你忙什麼？”
“還是忙著給你們畫圖紙，剛畫完一套秸稈粉碎機的圖紙給柴油機廠那邊送過去，讓他們試制。”
“我⺪，怎麼光出新產品，看來又需要工人了啊。”
“對，下半年招一千人吧，計劃明年再建四座兩千五百平方的標準車間，柴油機廠的產值利潤足夠支撐他們企業的自身發展了，趁你在這兒干，把該做的事兒做起來。”
“今年柴油機廠的產值能達到多少？”
“還沒具體算，反正現在每個月一百四十多萬了。”
“有這麼厲害？”
“這兩個月光產那種玉米播種機，一台二百八十塊錢左右，一天能產一百五十台到二百台，你自己算算產值是多少？”
“最少一個月一百二十多萬？”
“不止，還生產出來大批的備品配件，如果努努力，今年就能達到兩千萬的產值，咱們生產的又是高附加值產品，淨利潤可以達到一半左右。”
“勝文，雖然我不是太明白，但是我知道你說的沒錯，市長這次來，都說咱們這是搞的一些好產品。”
“市長去柴油機廠參觀考察了？”
“當然會去，等石景山區拖拉機生產正常了，他還會去。”
“嗯，我明白了，看來我們軋鋼廠搬到新區，我們也要早做準備。”
“你們要到什麼時候搬完？”
“怎麼也得到十月份吧，畢竟像軋鋼廠那種大企業，搬起來不容易，一萬多人呢。
我計劃搬過去，產值就達到一個億。”
“那四九城就沒超過你們的企業了，第一國棉廠才五六千萬。”
“嗯，我們早就超過他們了，我們目前的產值是八千多萬。”
“超過一個億，就可以是正廳級單位了，對吧？”
“嗯，正好和我的身份相配，都不用提拔了。”
“你會一直干下去？”吳書記問了一句。
“對，為了你們我也得干下去，你們這批人，雖然嘴上說搞工業，其實啥也不懂，對吧？”王勝文把實話說出來了。
“嘿嘿，那天你梁叔叔也是這麼說的。”
王勝文一拍大腿
“別提了，雖然首鋼在他們那兒，其實他們那邊一點工業基礎都沒有，還不如這邊呢。”
“那你還讓你媽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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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再說，我提前不知道你們原來是這種關系。
不過吳叔叔你別急，柴油機也是有很多型號的，幾年時間發展到年產值一個億，也不成問題。”
“勝文，你想做坦克用的柴油機。”
“目前這些設備也沒問題，就是君威那邊我拿不準啊，我的意見是不發展坦克，而是發展更加靈活的裝甲車輛，攻堅用大炮轟，多轟幾遍把敵人炸暈了，裝甲運兵車帶人過去抓俘虜。
沒必要用坦克車跟敵人爭奪陣地。”
吳書記又問了一句
“高爆炸藥是你弄出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
“內參上雖然沒寫名字，但是我一猜就是你，別人沒那本事。”
“所以我說不搞坦克嗎，我研究的那種火箭筒，坦克射程之外發射，一發就讓坦克報廢。”
“那還搞柴油機？”
“大馬力柴油機主要是用在拖拉機和輪船上的，這次去見葉帥，我連提都沒提。”
“你見他老人家了？”
“嗯，親自給我頒的獎。”
“說不定你發展會很快。”
王勝文擺擺手
“不需要，穩步發展幾年再說，看看形勢。”
“嗯，去見吳穎吧，她來了個幫手。”
“我知道，她的同學。
這次來，想再讓你提拔個人。”
“誰啊，說就可以。”
“馬池口公社那個單傳河單書記，提拔成正科級調到農機示範區來吧。”
“老單的弟弟？”
“對，和單區長正好配合起來。”
“也是吳穎那個秘書單娟娟的父親，是不是這個關系？”吳書記又問了一句。
“對，從他做事兒來看，很有思路，這種人提拔起來你也好用。”
“農機局會不會有意見？”
“人家才沒意見，你沒看出來嗎，人家重點放在要咱們的產品上，農機示範區，實體在咱們這兒，人家才不管咱們這些破事兒。”
“嗯，吳穎說讓她那個同學韓春紅當城建辦的副主任，可以吧？”
“考察一段時間，只要她倆配合的好，完全沒問題，我也想讓吳穎多幾個幫手，唐胖子只適合在外邊搞工程管理，真正設計上的問題，他也不明白。”
“他們三個可以了吧？”
“那怎麼可能，只靠他們還不行，我這次用手段，把我們局里基建處的齊處長弄昌平來搞昌平中學的建設了，他才是老建築，听說他從解放前就搞建設，你最好跟他接觸一下，雖然他毛病不少，但是對咱們絕對有用。”
“勝文，你這次過來也是來找他的？”
王勝文搖搖頭
“並不是，他才來沒幾天，現在找他反而起反作用，等學校建設快要驗收的時候再說吧。”
“誰會來驗收？”
“我、我們局錢局長、我們局李局長。
當然是以我和吳穎為主，我還要教她很多東西，包括你們的道路，完工以後，都要進行驗收，需要專業的驗收人員，不能僅憑領導們的主管判斷。”
“你們那邊的建築都搞驗收了？”
“我們沒搞，不過我自己偷偷搞了，這邊可能作為市里的示範項目，所以我想把這套驗收程序建立起來。”
吳書記很認真地說了一句
“勝文，看來你嬸子讓我把吳穎嫁給你，確實不虧，你這是提前為我做好了準備了。”
王勝文擺擺手
“也不全是為了你，個人問題永遠小于社會問題。
隨著社會的發展你就會知道，建築質量問題其實是個社會大問題，沒有嚴格的檢測驗收可不行。
你可能不知道，煤機廠他們建高樓，我還要讓他們搞了地質勘探呢，根據地質勘探，選擇地基的方式，最後為了地面建築的平穩。他們在基礎以下，澆築了四十八跟鋼筋混凝土柱子。
你沒見到，學校的地基，我讓他們比百貨大樓挖深了接近一米半嗎？”
吳書記頗有點自豪
“嗯，吳穎給我解釋了，雖然多花了點錢，但是彭市長看到圖紙上寫的抗震烈度八級，馬上就表揚了我，說我考慮問題細致。”
王勝文馬上懟他一句
“彭市長那不是表揚你，是表揚我和吳穎才對，只是我們沒在身邊而已。”
“我去，你倆還沒見面怎麼就說一樣的話？昨天我跟她說這件事兒，她也是這樣說的，另外多加了個白眼，弄得你嬸子哈哈大笑。”
王勝文便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
“咱那篇文章還在持續發表，你仍然要認真看，里邊很多問題，你今後管理市里的城市建設，都用得上。”
“嗯，我在認真看，遇到不明白的問題，我都讓吳穎給我解釋。”
“知道繼續學習，你是個不錯的同志。”
吳書記听他這種口氣說話，馬上就煩了
“雖然你級別比我高，可我是長輩，以後不許這樣跟我說話。
我這里沒事兒了，你去各個工地上轉一圈，回家去看吳穎吧，她這幾天正為鄉村里的道路著急呢。”
“哦，看來她還是笨，鄉村公路最好建設，哪個大隊想通水泥路面，讓他們自己鋪地基就行了，找人放出風去，說不通水泥路的大隊，小伙子不好找媳婦。”
吳書記隨口就罵了一句
“我去，原來你才是老狐狸，別說，你這個辦法還真靠譜。”
“覺得靠譜就去辦。”
吳書記朝門口揮揮手
“行了，你快走吧，待會兒該把我也繞進去了。”
王勝文嘿嘿地笑著就出了門，沒做任何停留就回了沙河居，時間還不到十點半。
一上到三樓，一個女人的身影便撲進懷里
“老公，我可把你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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