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飯桌上，婁半誠沒喝酒，而且也沒抽煙，他才真是為了自己的大外孫。
沒辦法，譚阿姨在那兒盯著呢。
果然還是婁半誠和譚阿姨豪橫，滿滿一大桌子的南北大菜、美味佳肴。
兒子婁勝曉明顯是不怕兩個姑姑，湊到她們跟前吃她們扒好的蝦子。
王勝文不知道在哪兒弄來的果汁，給桌上的每位都是一大瓶。
婁半誠當然是感到驚奇
“勝文，這是鮮榨的果汁？”
王勝文搖搖頭
“不是，這是經過處理的果汁，和鮮果汁的營養成份基本相同，但是，它可以保鮮半個月。”
“加了什麼東西吧？”
“對，加了，不過對身體無害。”
“是不是咱們又要做這個生意？”
“不做，這是給寶島那邊準備的。”
“奧！我明白了，你又在布局吧？”
“爸，這次完全不是，單純就是對民族英雄的崇敬之心。為民族拼過命的人，應該有好運。
爸，還跟宋市長經常聯系嗎？”
“有，每個月聯系一次，主要是匯報工作。”
“嗯，抽時間回四九城一趟吧，給宋市長些利益。”
“嗯，我明白！”
“爸，還和楊廠長有聯系嗎？”
“有，不過最近沒怎麼聯系，他忙我也忙。”
“嗯，爸，那明天給他們都打個電話吧，問候一下，然後告訴他們後天你和我一起去港島。”
“行，我跟他聯系聯系，咱這次去，你還去你哥那里去嗎？”
“當然要去，後天于莉也過去對賬，你帶著我，于莉帶著其他幾個人。”
“你們需要待多長時間？”
“你不用管我們待多久了，你去了住兩天，自己回來就可以，不用管我們了。”
婁曉娥有些不耐煩了
“爸，有些事兒你別問，按照勝文說的做就可以，勝文做事兒都是有目的的！”
譚阿姨明顯是和女兒一派的，把外孫抱進懷里，馬上隨聲附和，聲音還挺豪橫
“你還不相信咱女婿的？有什麼事兒他早就安排好了，你去執行就可以，對完賬你就回來給我看孫子！”
王勝文一看她這種態度，也就釋然了
“媽，您別說我爸了，他爸也是做事謹慎而已，可能經過這次，他就不會這種態度了。”
譚阿姨听到這話，立馬抹了一下眼楮
“勝文，你終于在公開場合叫我一聲媽了！”
王勝文給她懷里的兒子夾了塊肉塞嘴里
“媽，今天桌上又沒別人，也不算公開場合，我這一聲媽，是為了這一桌子菜，這譚家大菜，一百零八道菜，你點了二十四道，我們可是品嘗到真正的譚家菜精品了。”
譚阿姨高興得都笑出聲來了
“嘻嘻，你果然厲害，知道這是純粹的譚家菜。
自從你給了我們那本菜譜，我們譚家菜就又恢復興盛了，現在各個政府招待所和大飯店，都有我們譚家的廚師，有些還是主廚。
一百零八道菜，我們做出來一百零六道了，清蒸熊掌和醬悶虎鞭，因為沒有食材，所以沒做出來。”
“媽，熊掌和虎鞭可不容易弄到，我建議你們用牛蹄筋和鹿鞭代替，給食客們說明白就可以了。”
“真的啊女婿？”
“真的，不能因為沒有食材就不做這兩道菜吧，完全可以代替，只是口味差點而已，建議先把牛蹄筋和鹿鞭用王八湯煨一個時辰再用。
其實皇宮里沒有食材的時候，也是用替代品呢，據記載，慈安太後就最愛吃這種清蒸牛蹄筋。”
“女婿，我讓這兒的廚師過來拜你為師？”
王勝文趕緊制止
“別別別，媽，你這是要給我惹麻煩嗎？其實我也是只會說說，並沒有真正做過。”
“足夠了，足夠了，我們按你的說法試試。”
婁曉娥很不客氣地插上一句
“媽，你做出來我先去吃！”
婁半誠也舉手發言
“我也是！”
于佳萌說話直接，膽子也大，跟上一句
“譚阿姨，這些菜，雖然做得也不錯，但是跟我老公做的，還是有差距，主要是沒把火候掌握得很好，我老公炖出來的鮑魚，口感就比較筋道，他這個炖得有些太爛了。”
王勝文趕緊解釋
“佳萌，這譚家菜主要就是給皇帝的老年妃子們吃的，牙口不好的可以不用怎麼嚼呢，所以炖得爛些，不太符合年輕人的口味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確實是傳統的譚家菜。
媽，不過我建議，廚師可以看人下菜，把譚家菜的菜品分成年輕人、中年人、老年人，三個年齡檔次，這樣社會效益才更好。”
譚阿姨認真想了想，點點頭
“女婿說的是，我抽空給族人們開個會，把你這個建議跟大家說說。”
婁曉娥趁火打劫
“媽，我們家在北京那邊需要很多食材，要不讓你族里的人給我們代買食材吧，反正他們也會經常給招待所買食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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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放心，我們不會缺了他們的錢。”
“你這個傻妮子怎麼這麼多事兒，給家里挑選食材是你媽的一個樂趣，你可不能剝奪了。”
婁半誠訓斥道。
婁曉娥嗆他一句
“爸，你知道什麼啊，人家京茹現在不能看勝曉了，我媽得靠上看孩子，哪兒還有時間逛市場啊！”
王勝文指了指兩個妹妹
“若琳若仙，你倆，以後星期天去給我們家去看孩子，讓譚阿姨去市場上給我們買食材。”
妹妹們滿心歡喜
“哥，你不怕我們把你兒子弄哭了？”
王勝文擺擺手回應一句
“我從來就沒擔心過，婁勝曉這麼壯，全靠你倆折騰他了，小孩兒哭哭可以增加肺活量。”
竟然有幾個女人一起回應他
“我們知道了！”
王勝文心想我去，這不會是以後自己的孩子們受自己媽媽虐待的前奏吧，後悔說這一句了。
趕緊轉移話題
“爸，這次去港島，讓鴻福哥帶于莉去辦個港島的駕照吧，雖然目前港島還不到兩萬台汽車，但是左手通行，也要學習一下，實在不行，進了港島，我就把于莉替換下來開車。
上次去，鴻福哥已經給我辦過了。”
婁半誠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對對對，也就是去學習一下，這個容易。再說了，于莉是給他們公司辦業務，這是他們應該做的。”
“爸，還有就是，我明天去洗衣機廠和水泵廠去視察，你就別去了，你去給佳萌辦個在港島滯留半年的簽證吧，就說是福祿電器請過去的技術人員。”
“可以啊，怎麼？她要在那兒待一段時間？”
“對，我想以後讓她搞服裝設計，先讓她感受一下港島的生活氣息。”
“嘿嘿，去了可以讓她跟你兩個嫂子逛街，听你倆哥說，現在生意好了，你嫂子們養成了好逛街的習慣。”
“那太好了，佳萌，快謝謝婁叔叔。”
女孩兒大大方方地說了一句
“謝謝婁叔叔，您跟嫂子們說說，別嫌棄我土氣。”
婁半誠擺擺手
“那怎麼可能嫌棄你？勝文的女人，誰也不敢說別的。你倆哥發達起來，還不是全指望他這個妹夫？”
婁半誠的語言里，竟然夾雜著對女兒地位的穩固。
王勝文微笑著看著他
“爸，媽，你們勸勸曉娥吧，她又想給我生女兒呢，我覺得兩個孩子靠著太近了，不好。”
譚阿姨笑嘻嘻地回答
“嘻嘻，你們有了就要，趁著我年輕給你們看起來。”
婁曉娥嬌嗔地說
“看看吧，咱媽都支持，這下你不能跟我說你那些理論了吧。”
……
一頓飯，讓婁半誠兩口都很高興，臨回家的時候，竟然不顧婁勝曉的掙扎，直接把他帶回了家你在，耽誤你爸媽辦正事兒！
因為沒有人喝酒，吃完飯才八點多一點，飯店離家也不算太遠，自然是領著倆懷孕的媳婦散步走回家。
林婉兒問
“老公，明天去我哥那里我還去嗎？”
王勝文想了想
“姐，明天你就別去了，活動著上班休息吧，我要跟咱哥談很多事兒，有些事兒啊，我不跟咱哥談，他去問咱爸，會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還去尹經理那兒嗎？”
“明天時間緊，尹經理我就不去了，等我從港島回來，還有一天時間，我過去看看吧。新帶來的一個人我也要過去看看，光于莉在那兒照顧她們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今天她都耽誤得沒顧得去照顧人家一下，抽時間也讓曉娥過去看看吧。”
“嗯，不用我過去吧？”
“你就別過去了，你只負責照顧尹經理。
她倆又不能見面。幸虧來的這位不好事兒，否則我還真怕她們遇到。”
“你們李廠長事兒真多，要是全讓你照顧，那可不行。”
“姐，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不許他再亂來。跟你說啊，他現在已經不管紅星軋鋼廠的事兒了，專門跑局里去管建設工作了。”
“你當上廠長了？”
“嗯，所以說以後和你們公司做業務更順利了，甚至都可以撇開物資局。”
“別，尹經理是個好人。”
“嗯，所以我打算等她生完孩子回到四九城以後，讓她當物資局五金公司的正經理。”
“老公，你能做到？”
“當然能做到，否則他們物資局就失去我們紅星軋鋼廠的支持了。我們一不給他們供鋼管，他們就得吃癟。”
“國家調配怎麼辦？”
“調配那邊也是咱們的人。”
“那我告訴她？”
“可以，可以告訴她，免得她有些失落，她也可以在這邊沒事兒的時候，考慮一下單位上人事安排方面的事兒。
經過這段時間和他們公司里的人打交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她們公司，七八十個人，都是跟著她吃干飯的。你說，她們公司的人能跑我們食堂里喝醉，是個什麼概念，肯定物資局的領導，知道他們效益好，往里邊塞了一大批酒囊飯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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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這麼關心她是因為她那個佷女嗎？還是你也看上她了。”
“別胡說八道，兩個原因都不是，她那個佷女還小呢，我只是替她培養。我只是有些可憐她而已，一個失去男人的女人，被情夫扔到這邊來不管不問。
還有，她確實有工作能力，她的工作能力比你強不少。”
林婉兒使勁摟住胳膊
“我知道，但是那些男人都沒你好，我更會選擇，你對我們每個女人、每個孩子，都這麼好！”
秦京茹也抱過來
“老公，你也對我更好一點，讓我媽跟著譚阿姨學學廚藝吧？她做的飯太難吃了。”
王勝文扭頭看了她一眼
“京茹，你忍忍吧，別讓咱媽惹事兒了，她那個人出去，我怕你被人看不起。”
“我那些舅舅還沒給你道歉？”
“嗯，他們認為他們做的對，我已經派他們的孩子們去昌平那個柴油機廠了。以後咱們就斷了這門親戚吧。”
“嗯，我知道了，我會經常提醒我媽的。”
“告訴你媽，先不給她辦這邊的戶口，如果她再和你舅舅們聯系，就把她趕回去。”
“老公，我听你的。我不讓她手里有錢，不就完了，嘻嘻”
林婉兒笑了
“京茹，我發現你現在也知道下狠心了。”
王勝文拿手摸摸她的大肚子
“婉兒，人家京茹可是很純潔的啊，是不是被你們給帶壞了？”
“嘿嘿，我不是教咱們家的媳婦們學習嗎。”
“行吧，我可告訴你啊，那個于小群雖然是于莉的妹妹，可是比于莉聰明多了，你得對她好一點。
畢竟這次她過來是為咱哥服務的，明天你給咱哥說明白，除了安排好工作，最好給她個洗衣機廠住北京辦事處主任的職位，這樣，她在那邊也好說話。
至于讓咱哥準備往北京百貨大樓發幾批洗衣機先賣著的事情，就由我說吧，這樣能讓你們姐妹們更團結。”
“嘿嘿，我讓咱哥直接在這兒給她套房子可以嗎？”
“嗯？他們還有房子？”
“對，咱哥給你準備了好幾套呢，說是給你安排過來的人。”
“我去，他那哪兒是給我留房子啊，純粹就是想從我那兒挖人，是不是已經給了小李子一套大房子了？”
“臭小子，就知道瞞不過你，我哥還洋洋得意呢，沒想到一下就被給識破了，嘻嘻。”
“媳婦，你說你哥能斗得過咱倆？根本就不可能的。”
“嘿嘿，他當然斗不過，他們現在兩個廠子的財務啊，都是我和曉娥控制著呢，我和曉娥每到月底就跑過去給他們算賬，至于其他財務人員，也都是我給他選的。”
“他沒反抗？”
“沒有，誰還能有親妹妹對他真心？”
“你嫂子也沒說你？”
“我嫂子啊，正跑火車貨場跟尹經理交接貨物呢，再說了，我嫂子又不懂財務。”
“是咱爸讓你們過去管的吧？”
“啊？怎麼什麼事兒也逃不過你的眼楮？爸爸不讓我跟你說呢。”
“我明白了，咱哥又快升官了。”
“為什麼啊？”
“你不跟我說，這次我也不跟你說。”
大個媳婦的手便打了上來
“哼，臭老公，你不說拉倒，我自己慢慢想！”
另一邊的秦京茹趕緊給他揉揉
“老公，打疼了嗎？林姐姐，你以後別打了！”
……
回到家，婁曉娥和于莉繼續為生孩子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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